50 有你真好(1 / 1)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雪已落了两天,上午刚停止。

强烈的冰冻凝固了无限大的积雪面,在雪底下,十来户山河村偃卧着,仿佛已经消失了。

没有升火的房子,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冷,不能融解屋瓦上的厚层的雪,在白色的平原里,这只是一堆白矿石,看来很像死了的村庄,罩上它的殓尸布。

孙少恩躺在床上发出哼哼呜呜的怪声,在床上翻转着身子,试图引起梅蕊的注意。

梅蕊坐在凳上给孙沙恩绣亵衣,大圆脸爱沐浴,日日换衣,这天气又不得干,她只好尽量给大圆脸多做两件,好让她有得换。开始还会瞄她一眼,后来也不管她了,让她自个哼。

“梅子姐,好冷”孙少恩没见过那么冷的天气,这会躺着都受不了了。

“不然你去找林大哥玩玩麻将”整日躺在床上也不是事,对于林有才的为人,梅蕊还是相信的,让大圆脸跟他玩,自己也放心。

“哼哼……不去”

“你之前不是嚷嚷着要去打麻将”

“你之前还不让我去呢”

“我如今让你去了”整日无所事事的,也是为难她了,大圆脸不像自己,会女红,有事干,时间也过得快。

“我现在又不想去了”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罢”这大圆脸给脸不要脸的。

“才不是,梅子姐你上床来绣吧,床上暖和”床上多个人会暖好多吧!

“我不冷”之前她在小茅屋还不是这样过,那茅屋更甚,漏风漏雨的,棉被又薄又硬,晚上睡觉都不知冻醒多少回,每日都蜷缩着身子,好让自己多小许温暖,睡得长久一点。

梅蕊停了手上的活,环顾四周,这屋子多坚实,这被子多柔软,她心里满满的,不敢再奢求,就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在破茅屋,还在挨冻挨饿,还是自己一个人。

又含情脉脉的看向孙少恩,她有大圆脸陪伴已是上天不可多得的厚爱了。

孙少恩一直都在留意梅蕊的动作,见她不说话又不绣衣,只是凝神注视着自己,又见那件快成形的,是自己尺寸的亵衣,心里感动,“梅子姐,你又在给我绣?”

“嗯”梅蕊回神,低着头继续手上的活,鼻音浓浓的,像是快哭似的。

“你不用再帮我绣,我够穿了”衣柜了三分之二的都是她的,而且有一半还还是里衣,哪还需要?

“多绣件,好让你换洗”

“梅子姐,你替自己绣吧”自己穿的都是用好的锦布,她的却是劣质麻布,孙少恩心里甭提多过意不去了。

“我的也是够穿的”梅蕊咬断了线条,把衣拿到了床头,递给孙少恩,“少恩,来试试合不合适”

大圆脸及笄了还能长个子,最怕的是她猛然飙高,若是这衣不合适,她还得修。

“嗯”孙少恩也是痛快,脱光光,套上这新的,这都是梅蕊一针一线给她绣的,穿在身上犹如梅蕊的小手在轻抚她,孙少恩心里荡漾,“梅子姐,你真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

梅子姐是不是也像孔雀东南飞里的那女子一样,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二十为她的媳妇,不过她不会让梅子姐心中常苦悲,独守空房的。

“梅子姐,林大娘都夸你手巧呢”

“好了,快穿好,女红做的好的,大有人在,你也别夸我了”见合适,梅蕊又帮孙少恩把之前的穿好,这新的得过过水,去去尘。

“梅子姐,你是不信?成亲那日,林大娘拿着你给我做的喜服爱不释手的,村里的人也是羡慕我的”

村里的人都不买成衣,穿的都是自家婆娘绣的,哪家的男人穿的好,就说明他家的媳妇手巧。

孙少恩敢肯定,自己穿的是村里第二好的,甭提多有面子了,恨不得日日嚷嚷,让全村人知道,这是她媳妇做的。第一的是梅蕊,梅蕊人美,穿什么都是最好的。吴家穿的也是好,当然也没自家好,只是那是买的,算不得数,那吴婆娘才绣不出那么好的,若是他吴家没点钱,等吴陈氏绣的穿,孙少恩敢保证,他吴义得日日光猪。

“嗯,我信,你不是说冷,起来动动身子,便没那么冷了”梅蕊见她那激动样,也顺了她的意。

孙少恩站在床上,向门外眺望,见雪停了,还厚厚的,便想出去玩玩,来山河村之前,她是雪都没见过,更别说打雪仗了,“梅子姐,我们去堆雪人吧?”

“你自己去玩吧,套多件长袍,我该去烧饭了”

雪景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宛如整个山河村都是用银子装饰而成。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大雪已堆至门槛处,阻塞了去路,阻碍出行。孙少恩蹦蹦跳跳的,先热热身,再去了柴房,取来铲子。

古人常道:自家扫取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她家地处穷乡僻壤,和村里面的人家也有一大段路的距离,

更是人迹罕至,这门前的雪也仅靠自家来扫。

孙少恩手握铁楸,脚踏楸头,咔嚓一声,一块雪就被铲了下来。又雪直接装进木桶中,满了才拎着沉甸甸的桶倒出大门外。

发现脚下的地面上的积雪被铲掉后,下面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原来是积雪多日,踩踏过多,这散碎的雪花结成坚硬的冰面。铲子铲上去就打滑,怎么也铲不掉。

这人啊就不能偷懒,孙少恩心里暗道,又把铲子竖起来,垂直地向下,再往下使劲一压,可冰块纹丝不动。

再次憋足了劲,右脚牢牢地蹬住铁锨,身前向前一用力,呯的响,冰坨倒是搬了家,可由于用力过猛,木柄反弹在自己身上,疼得嗷嗷叫。

梅蕊看得直摇头,两弯似蹙非蹙柳叶眉。

想了想,走出房门,拿来斧头。在孙少恩跟前,示范般,一下一下地凿着冰面,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的白印,可还是很难把冰打碎。

孙少恩又抡起手中的锄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两只手同时握住木柄,对准冰面砸了起来。

‘嚓嚓’随着几声脆响,出现几道深深的印痕。

孙少恩摇了摇发酸的胳膊,卷了卷袖子,把铁楸的顶端播入印痕,同时使出全身力气用力一撬,终于把那些冰块撬了下来。

孙少恩挑衅似的,望着还在轻敲着冰面的梅蕊,心里那得意劲。

瞧着她调谑眼神,梅蕊起身,拍去刚飞溅上身的冰渣,低骂一声小样儿,提着斧头去淘米做饭了。

那傲娇样使得孙少恩嘴角咧到了耳根,眼睛眯成了两枚月芽,笑得灿烂。

因掌握了铲雪的方法,手里的铁锹也变的灵活起来。不需一会,门前的雪已清理干净,剩下的打算玩过再清除。

孙少恩来到院子,随手抓了一小把雪,揉成小雪球。

然后放在地上慢慢的滚,滚到井边、滚到菜地、又滚到小黑的窝,于是在睡懒觉的小黑被吵醒也跟着滚。

在灶台烧饭的梅蕊探出头来,见她趴在雪地上,翘起小屁股,像只勤劳的蚂蚁似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顿时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环,梅蕊好想使劲的蹂*躏她的大圆脸。

滚了一个大的,放到底座上,再滚一个比底座小的雪球做为雪人的头,又把雪头抱起放在雪的身子上,用雪粒把两大块雪粘在一起。

孙少恩之所以会堆雪人,是从数日前她与梅蕊从雪山上滚成雪球一事收到的启发。

喊小黑到柴房叼了两树枝做它的手,□□身子的左右两侧。

孙少恩若有所思的手抓着下巴,对着雪人转,微微抽动的嘴皮呢喃着好像还少点什么。

大黑狗觉得有趣,扭着猫步,也围着孙少恩转。

孙少恩手抓了下脑袋,又踱步到厨房。嗖一声,偷来一根梅蕊准备拿来做菜的红萝卜,插在雪头上,做成雪鼻子。

孙少恩满意的点点头,这会像多了。

大黑狗也知孙少恩做坏事似的,跃高身子,对着那根红萝卜狂吠。

孙少恩给了它一爆栗,“梅子姐,快出来”。

听到喊的梅蕊放下了菜刀,走出门口,见到了一个与她一般高的雪人,却不见了大圆脸。

这会孙少恩躲在雪人背后,抓起雪花,揉成一小团,趁梅蕊不注意,把雪团丢向她。

见梅蕊中招,顿时哈哈大笑的。

雪团砸在她身上,顿时散开,一些还跑进了衣领里。

梅蕊冷的发抖,也随手抓了一块大的丢向孙少恩。

片刻,两人一狗闹成一块。即刻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完全可以想象出战况是多么激烈。

孙少恩知道自己力气大,扔向梅蕊的力气会自然减少,就怕伤到她。对大黑狗却是猛砸,像是杀狗一样。

小黑被砸痛的旺旺大叫的跑,不知是因孙少恩跟李迎银学过拉弓,砸在它身上的是砸一个一个中,一个雪团都没浪费。

小黑无处好逃,躲在它的狗窝里才算了事,呼呼的大喘气。

梅蕊也使劲的砸向孙少恩,命中率还极高,这大圆脸就是泼皮,欠教训。

孙少恩被砸得的滚在地上,两眼冒金星,又跪地求饶,“梅子姐,不行了,小生知错了,放过小生罢”

梅蕊见她扮作那书上多是负心的书生,又抓起雪花,撒在她头上。

见她顿时成了白胡子老人,寒气逼人的。梅蕊这会心软了,帮她把身上的雪花拍掉,又板着脸道,“下次,还敢不?”

“不敢了,梅子姐,你怎么一点不相让,我都手下留情了”孙少恩撇着嘴,很是委屈。

“我若不是手下留情,你如今还趴在地上”

“那里?哪里?我没看见”孙少恩么一声,亲在她玉颜上,又顾左右而言他,搪塞过去。

“你还敢皮是吧?”梅蕊弹她个脑瓜崩

“不敢”孙少恩站直身子,敬了个礼,很是郑重,想到梅蕊应该不懂,又讪讪垂下。

梅蕊给了她一眼刀,“不敢便去洗手,好吃饭了”

粉腮微晕,一双丽目更是勾魂慑魄。

孙少恩轻手轻脚的靠近,从背后搂住对方的腰,冻得通红的鼻子蹭在她颈窝处,发出闷闷的声音,“有你真好”。

曾经自己几欲悬浮,心幽幽的悬荡在空寂的黑幕中,周遭一谝沉闷,感觉好木然,似乎只能直瞪双眼看着日子的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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