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大年三十(1 / 1)

装作毫不在意的走近床榻,躺在外侧,扯过被子盖得身子严密。

光着身子的人,慢慢的,一点点的挪过来。先是试探的勾了勾她小指,见她不做声,又大着胆子抱紧她,更过分的是修长的大长腿肆意的压过她大腿根部。

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平日衣布遮盖之处更是细腻莹白,不经意间摸到就感觉了暖玉一样的温润光滑。

孙少恩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混杂着酒气,热乎乎地喷在她肩窝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腿用力地蹭来蹭去。

灼热的酒气洒在她颈窝,梅蕊不由暗自里一阵眩晕,又缩了缩脖子。

趁她晃神之际,赤条条的人跃上了她身上。

赤*裸的胸脯触接到她的胸脯以后,不由地哎呀叫了一声,浑身又潮起一股无法排解的燥热。

孙少恩趴在她的身上,亲她的脸,咬她的脖颈,把她的舌头裹进嘴里咂得出声。

肌肤细致如美瓷的脖颈被烙上几个红印,梅蕊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又闻见燥热空气里一股浑浊的酒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变脸,一把将覆在她身上的孙少恩推开。

今日干了错事还敢占她便宜,甭想。

明日是好日子,梅蕊不想与她吵,只好背着身子无视她。

刚在兴头上,无端被推开,孙少恩着实恼火。见梅蕊仅仅推开她,并不出口阻止她,执意以为梅子姐是害羞了,又嗖的一下,从后面一把揽住她的腰胯。

翘起的臀部,两腿微弯,呈现了雪白的滚圆。即使隔着薄布,一样柔软而有弹性,令孙少恩迷恋不已。

梅蕊正要入睡,遭她骚扰,之前的怒火又上来了,屈起腿,一脚往后踹过去。

这人当真不可饶恕,若不是贪两人睡着暖和,又被她洗掉多余的被套,早赶她下床到别处睡了。莫要认为她不出声就觉得她好欺负。

身后没了声响,梅蕊依旧侧着身,只当她再不敢上前,无端失落,又自欺欺人的想着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过了好一阵,不见她哼一声,那一脚也不知踢在何处了?恐怕踢坏了她,梅蕊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光溜溜的那人舒展四肢,双腮微红,圆嘴微张,睡姿好不销魂。

白担心一场了,梅蕊呢喃着,将她搂入被窝。

正值豆蔻年华,如同要熟而未熟的果子,浑身散发着青涩的气息,间或带有一丝甜。

梅蕊拥着她,在她颈边深吸了口气。

这人脱光了衫就要发情,又浅尝辄止,梅蕊后悔招惹了她,不该扒光她身子,当真是自讨苦吃。紧了紧双臂,其实她也想了。

大年三十这天,梅蕊又是起了大早,望了眼身旁尚在睡梦中的爱人,笑了笑。

将昨夜弃在炕头的短褂着上身,孙少恩的短衫穿她身上有七八分长,倒也能挡些风。

冬天的早晨,凄凄的寒,当真是净思、强心、壮傲骨的大好时机,却冷得梅蕊直想哇哇大叫。

这薄衣到底不能御寒,梅蕊心里那个暗恨,牙齿咬得咯咯地响,细细一听,或许还能听见她碎碎的念着孙少恩是头猪,蠢得可以,又怕大早上的骂人触人霉头方才罢休停下嘴。

洗锅,淘米,升火,一气呵成。

待灶膛里的火烧得稳了些,梅蕊哈口气,出院子捡了些衣衫入屋,甩掉上面挂着的冰渣子便对着火烤。

幸好昨夜风大,晾了一夜,不至于还滴水,却也冻得硬邦邦的。

里衣易干,但厚厚的大衣要耗费好一会功夫,锅里的粥完全烧开,还未烤暖和。

挥了挥有些累的手臂,梅蕊又忍不住啐骂两声,等穿上暖暖的衣衫才消了好些怨气。

收拾好自己,这事还不算完。梅蕊又出屋捡了两件孙少恩较得体的,接着烤。今日有的忙,多的地方用得上她,不好让她整日光着身子躲被窝里。

锅里的粥要稠得糊底了,方才罢手,将烤得热烘烘的衣物叠好,一一藏到孙少恩睡着的被窝旁。虽然嘴上骂得她凶,心里却半点不含糊。

拉下她盖过头的被子,在脖子处掖了掖,见着圆脸闷得通红通红的,着实惹人怜,恨不得啃上两口。

要出去时,到镜前用双手理了理发,却瞥见脖子上的红印,一瞬间晴天霹雳得想要戳瞎双眼,又做贼心虚的扭头张望,这才使劲的往上扯了扯衣领。

她不曾注意就出门,若有心人发现了不得被人说三道四的,梅蕊恼怒成羞,双手使坏的揪了一下她两边脸颊才舍得出屋。

村里炮竹声一响至年初三是不能打扫屋子的,因而勤劳的小妇人将屋里屋外角角落落打扫的干净,桌子椅子,灶台锅盖……都抹了一片,继而藏好扫帚,半分不敢马虎。

天色尚暗,孙少恩倒是睡得舒服,梅蕊可是没一刻的闲工夫,慌着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筷,赶着出门磨面粉。

这煮饺子的面粉本该早准备好,只是自从进入腊月,时近春节,家家户户都要碾粉子蒸馒头或磨豆腐,石碾极少有请闲之时。

而那些家里人口多的,更是常常天不亮就拿把笤帚放到碾上去,一旦占下石碾,一用就是三四天。

村里人只好排起长队,一家用完再待下家。

家里仅有两人,梅蕊并不十分着急,况且以往每次用水浸湿了米,总是扑个空,她也懒得同旁人争,才拖到了今天。

梅蕊端着簸箕和箩到了碾道,见着往常旋转得红红火火的石碾难得有片刻消停。

时常被用到的碾盘并不十分脏,用半湿的抹布随便拭擦了一番便捧了把米从上方的孔进入两层中间,艰难的推动着碾砣。

身边的人走远,孙少恩也睡不安稳,顷刻便醒来。摸了摸身旁,梅蕊不在,掀开被子却发现梅蕊帮她备好的衣物,不由嘴一咧,乐呵呵的笑。

昨夜到底是醉了,醉得一塌糊涂,想不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穿上还还散发着热气的衣裤,又对着门口嚷嚷着叫喊梅子姐。

不见回应,穿戴整齐的孙少恩推开了屋门,见着比昨日又干净上一分的院子,不由心疼梅蕊,到底多早起了床。

找遍了屋子,不见梅子姐的身影,想起昨日依稀提过磨面包饺子什么的,顾不上吃粥,径自出门了。

往日帮忙磨过豆腐,孙少恩认得路,而村子只有一处石碾,也不怕两人错开碰不到头。

一路小跑起来,一会儿便见到露天的石碾,还有围着石碾转的梅子姐。

只推了一阵便虚汗淋淋,又觉乏力。梅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似有所觉般扭过头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怎的来了?”

孙少恩自然的接过碾杆,熟练的一圈圈地转起来,并不多话。

每当推碾时,梅蕊自觉拿着笤帚,扫那些轧蹦到碾盘边上的米粒。

一圈又一圈地推,碾磙一圈一圈地轧,碎了的大米又一一遍地被过箩,直到不剩下渣子为止。

转个没完没了,孙少恩有些头晕目眩,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瞥一眼转圈圈的孙少恩不时的皱眉头,梅蕊轻轻问道,“头还痛?”

昨日喝了许多酒,不痛才怪,梅蕊嘀咕一番,又问出声道,“换我来推?”

见着梅蕊围着碾台悉心摊扫碾盘上那些让人心中踏实的米碎,孙少恩甩了甩头,咧开嘴,露出大白齿笑呵呵的,“我还有大把力气”说完又使劲推起来,越转越快。

石碾在不停歇的一声一声地吱咛着,梅蕊瞧着那人憋住气用力的推,开怀的笑了,有人陪着干活,当真轻松许多。

天色完全亮了,周围开始有人活动。大米变成大白面,簸箕里隆起了一小堆,两人一前一后赶着回去。

到了家,梅蕊率先用热水和好面,用布块盖好,任它发酵,好等晚上包饺子。

孙少恩也不闲着,钻鸡笼子里逮了一只公鸡,割喉放血,手脚麻利地拔毛过水。

一通忙活,浸在水里的臂膊冻得发紫,和好面的梅蕊见到又是心疼的不行,赶忙升了火,喊她到跟前烤烤手。

大铁锅里煮着大块的方子肉和刚清理干净的大肥鸡。

小手包裹着大手,对着灶膛口热了又热,暖了又暖,温情得锅里的鸡都要回魂。

霹雳声中旧岁除,为惊疫魃燃青竹,村子不知哪一处响起了炮竹声,惊醒了灶台前脉脉依依的两人。

梅蕊这才慌手慌脚的将险些要起死回生的鸡捞上盘,又将大块方子肉切成大小适合的几块放在盘子里,装了三碗馒头,也把香、蜡烛和一些纸钱等供奉用的什物都准备好,一同放在提篮里。

孙少恩知道耽误不得,匆匆喝了碗热腾腾的鸡汤,啃了三个馒头,提着有些重的篮子,赶着出门去祠堂那里去‘请年’。

到了祠堂祭祀时,大伙儿都把吃食一一摆在该供奉的地方,放一串炮仗庆祝,纸炸碎了一地,如那液体般殷红,村人欢声雀跃。

烧了纸钱,焚化了冥衣,众人又拈一柱香,借着缭绕的烟雾,传达心中的那份敬意与追思,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

大伙儿在祖宗牌位面前表情凝重,无不恭敬而温良,祠堂里的气氛庄严而肃穆。在香雾缭绕中,村长率领众人向列祖列宗汇报着这一年的风调雨顺和村里的大事小情。

堂中天地悠悠,堂里香灯永续,堂中上下交融,堂里古今一体;庭、堂之间每一级台阶都踏出整个家族的历史感情,每一炷清香都隐隐熏出整个族群的期盼。

深深镌刻在灵牌上的名字,或许早已在岁月里消失,在子孙后辈眼里变得陌生,然而,只要生命的延续,那些名字将会不朽。

观眼前之景,立于众人之间,孙少恩肃然起敬。这里日子或许贫苦,可年味远比现代的浓烈,生活富足的千年之后,亲情味、友情味、年节味都被冲淡了,令人唏嘘。

男人们到祠堂拜祭,妇人们也不得闲。

留守屋里的梅蕊用糯米粉打了一些糨糊准备用来贴门对,然后就开始忙活着准备年夜饭的材料。

年夜饭十分讲究,既要美味可口,还要好意头。

两眼大灶上腾腾的冒着热气,梅蕊端坐灶前,手持一副长竹筷,时而起身,揭开锅盖,在逐渐蓬松起来的饭山上戳戳、看看。

火焰烧得空气暖暖的,弥漫着饭菜香与干柴火散发的暖热气息,让人懵然不觉身处一年中最寒冷时节。

孙少恩从祠堂回来时,梅蕊也烧好了年夜饭,又将黏黏的糨糊递给她。

新年未过,大红的对联不好放地上,孙少恩四处一看,卸下一扇较光滑的门板,横在两张凳之间。

梅蕊帮着刷糨子在春联背面,再由高个子的孙少恩贴上去。

这平民百姓做梦都想着发财,着紧先把财神像贴好,神灵前的的对联特别讲究,多为敬仰和祈福之言,因而财神像边上写着:天上财源主,人间福禄神。

农耕之人盼的是来年大丰收,在地窖处贴上“精耕细作丰收岁,勤俭持家有余年”,猪栏鸡圈处的是“大猪年年盛,小鸡月月增”。

屋檐下门框上,房门上、墙壁上等各处也是少不得,这一多起来,孙少恩当真忙得手脚并用。

见她几乎急出了汗,梅蕊涂上了糨糊,自个贴上去了。

“福字不能这样贴,要倒着贴”孙少恩连连摆手,本来忙狠了,梅子姐还来捣乱,真是急得她要骂人。

“倒着贴?当我傻呀”梅蕊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继而用手压了压,贴的更实了,好好一个字颠倒了不是招人笑话,到时她爹读书万卷教出个不识字的女儿,这名气不得被她糟蹋了。

孙少恩气得恨不得跟她干一仗,又用你好无知的眼神看着她道,“都说福倒了便是福到了”

梅蕊听后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说她多事儿,却也顺了她的意,小心翼翼的撕开,重新倒着贴,这说法倒也是好意头。

孙少恩这才对梅蕊露出满意的笑脸。

新帖好的挂钱被风吹着哗哗脆响,小院里飘腾起浓浓的年气,一下子扑到了两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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