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叹气?”
“后天,后天你陪我去镇里,带着琉璃品,看过郎中还要想办法卖出去。”
“你若是有了,当然是我来卖,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申申不同意:“不行,必须我亲自卖,不然我不放心。”
玟玉蹲下来,抬眸看她:“你相公我帮你有啥不放心,你就安心养胎,照顾好自己,生意有我。”
申申乐:“是不是还不一定。”
玟玉脸颊贴着申申肚子:“你是信不过你相公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可是,这也是需要缘分的。咱们不乱猜了,后天就知道了。”
申申说完,又一声叹气:“外面鞭炮放的这么响,我这心里就越乱,都什么条件了,还烘托氛围,过后看他们没米下锅抓瞎不抓瞎?”
“过年了,也别太苛刻了,大家高兴高兴。”
“不是我苛刻。是不管不行啊,我也是忙忘了,你也不提醒我。”
玟玉觉得应该能听出来申申肚子里有没有宝宝,“嗯”一声:“来年提醒你,宝宝提醒你。”
申申大笑:“来年这时候孩子咋可能懂事?”
玟玉也笑,但是憧憬的笑,他无比期待自己的孩子。
大年初二。
芜瘠村的年过的没什么意思,放了鞭炮听了响也没觉得喜庆到哪去,年夜饭吃的也只比平常好一丁点,硬菜根本没有,几片肉就糊弄过去了。
申申第一次过这样的年,只是感叹命运弄人,要么在草甸村吃香的喝辣的,好么,一下都回到从前了。
申申下了马车就开始说个不停,叽叽喳喳地,玟玉觉得像听音乐,也没打断,就是担心她口渴,递给她水喝。
镇里就热闹多了,随处可见红红火火的灯笼啊,对联啊,年画啊,贴在门上,挂在门上,喜气洋洋。空气里每走一步都是大餐的香味,糕点的香甜,美酒的醇香。
虽然置办年货已经过去了,但镇上每一天都不缺摆摊的商贩。
或是直接在驴车车厢上售卖,或是支个架子,也有在地上铺块布,或坐或站或蹲在地上。他们扯开嗓子喊,叫人路过就推销,笑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卖出一件小东西也乐得不行。那种喜悦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玟玉问申申:“咱们也要这样卖?”
“嗯呢,这样比在店里有意思,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你媳妇我搭眼一瞅,就知道她喜欢什么,会不会买,没把握我不会推销。”
玟玉有些为难。
他还真没经历过。
申申看出来,悄悄在他耳边问:“你会不好意思?”
玟玉脸蛋白里透红,点头。
“不喊也没事,招牌显眼就行。”
玟玉一听,也不紧张了,问:“怎么才能显眼呢?”
“你字好看,再写点漂亮的词,往那一放,肯定吸引人。”
玟玉:“我觉得可行,咱看完就试一试。”
俩人边说边走,到了医馆,五十来岁的医生一看他们俩,对他们的目的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让玟玉坐,让申申坐在桌子旁边,让她将手拿桌子上把脉。
申申等可以动了才问,“您怎知道是我要看?”
“这都看不出来,我怎么在医界江湖混三十多年?”
“一看您就医术高明,肯定混的挺好。”
郎中得意地说:“我在镇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县令都携夫人过来。”
申申问:“县令夫人什么样子?”
听郎中描述完,申申又问:“她什么病?”
“是县令有病。”
“什么病?”
郎中道:“别打听地那么仔细,县令要面子的,而且,我不让我对外说,我可害怕掉脑袋。”
申申道:“他只是个县令,没有那么大权利,你不用害怕。”
玟玉问:“郎中,我媳妇身体如何?”
“才一个月,多注意吧,也不用刻意调养,但要小心,切记不可生气不可干重活。”
玟玉站起身,非常激动:“谢谢您。”
然后抑制不住狂喜的心情走向申申,“咱们回家。”
“你还没给钱呢。”
玟玉“哦”一声:“差点忘了。”
郎中道:“给我诊费就行。”
街上,玟玉的心异常喜悦,一会看眼申申,一会看眼申申,一会看眼申申,还好路上平坦,要不都不知道摔几个跟头了。
申申乐:“怎么一直看我。”
“不看你看谁?”
“看路,人家都笑你呢。”
“我看自己的妻子,他们笑什么。”玟玉停下来,认真看申申,“听我的,好好休息,好好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知道啦。”申申觉得大街上人来人往,他这样说,她有些难为情。
玟玉看她面色,纳闷地很,准备生小孩她都没怎么样,反而这时候娇美动人起来。
然后,他看到张逸天领着郡主,从那边过来,申申看他看,回头,张逸天手上拿着药包,她小声:“张逸天,又去看病了?”
张逸天表情特别和善的与郡主说着什么,态度特别卑微。
申申走过去:“大人。”
张逸天道:“沈姑娘,来镇里是有什么事?”
“我来做生意。”
“什么生意?”
“大人管做生意的事?”
“不能打听?”
“打听就要买。”申申挑眉并一个小神儿。
郡主咬牙切齿,心想这女人竟然抛媚眼,真不要脸,若不是大庭广众,又碍于身份,她就要动手挠申申。
申申看她面色不善,都搞不懂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县令说话了?
张逸天道:“看我需不需要了。”
“琉璃,观赏的和实用的,我都有拿来一些。”
“在哪卖?今天着急回县里,改天本官过来看看。”
申申道:“我也愁呢。”
郡主催促道:“快走吧,磨唧唧什么!”
张逸天一脸惧内的样子,就跟着郡主走了。
申申撇撇嘴:“看到了吗,郡主疑心病多重,张逸天和我说几句话都不行,我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你说,我现在追上去,她会不会气个半死?哈……”
“哎呦,小蚂蚁,你可轻点笑,郎中说啥你都忘了,小心啊。”
申申没心没肺的说:“我也不是纸糊的,皮实着呢。”
“沈申申。”玟玉严肃地喊她的名字,“孩子在你肚子里,可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不许你胡作非为!”
申申噗嗤一乐:“用词不当!再说,我也没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