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气的恢复力很强大,但是面对戈赤现在这种伤势,一样变得无力,必须需要时间来疗养。戈赤一遍遍地按照脉络图运转源气,凝聚出一丝源气之后就运转《金刚经》将源气散发渗透在肌肉里,滋润修复伤势,但是这样基本上是杯水车薪。
审视清楚自己的伤势,戈赤冷静地不断重复着疗养自己的疗伤。没有表现出任何浮躁和痛苦,但很快骨骼肌肉里忽然冒出一层淡绿色的能量,缓缓地在血肉间渗透。
戈赤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勃勃生机,源气运转得也越来越快。淡绿色的能量自然是生命果实大量残留储存在戈赤体内的生命能量,开始慢慢融入源气,在身上不停地流转修复伤势。
在高耸的天剑山前,周围有利的位置早已经被人霸占,一股股强大的气势有意无意地释放,似乎在告诫那些不长眼的不要自讨无趣。部分有能力闯到这里的猎人也只能眼红,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不甘心地找个位置等待天剑山的开启。
“走刀山的都是废材吗?这么久来闯不过,害得小爷在这里瞎等,早知道我就去闯刀山了,那些好处都全给了那些废物,真是浪费。”锦袍青年百无聊赖地发着牢骚,实在找不到什么事做,只能过过嘴瘾。
“就会说闲话,要是刚才没有我,你还不知道能不能过来呢,哼!”卫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一直游手好闲从不干正事的二哥。
“呃呃,你不是我妹妹嘛,帮帮哥哥是理所应当的嘛,应该的。”锦袍青年对着女孩近乎谄媚地赔笑。
“那你又不帮大哥,大哥忙来忙去的,我都三个月没见过他了,哼。”少女越说越气愤,小粉拳攥得紧紧的,仿佛忍不住要揍两拳自己面前赔笑毫无出息的哥哥。看着眼前贱贱的公子,后面四个随从眼神漂浮,识趣地东张西望表明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你眼睛。”锦袍青年忽然对着远处往这边好奇张望的猎人威胁,“还要那边那个,找死是吧?”
“卫一诗!”少女已经在暴走边缘了,一字一顿地蹦出来,咬牙切齿。
“妹妹,妹妹叫二哥什么事,是不是对面那个小白脸又盯着你看。”锦袍青年义愤填膺地叫嚣着。少女被他这么一说也顺势往对面看去,而对面的白衣青年易子刚好望向这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往这边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声招呼。
少女被这么一闹,脸上顿时涨红,头偏了过去,锦袍青年却毫不领情地对着易子喊:“小白脸,再乱看挖你眼珠,哼。”
“啊”,少女狠狠踩了一脚在锦袍青年鞋上,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就是哇哇大叫。易子见没人理会他,尴尬地笑笑就继续平静地等待。
而被众人抱怨咒骂的刀山闯关者则是一脸苦涩,有苦说不出。“该死的,这帮混蛋,还不罢手,还要不要进天剑山啊。”
“我们是城门失火祸及池鱼,反正我们这关没闯破天剑山就不能开启,他们才肆无忌惮地开战,也不怕被人夺得先机。”
“妈的,这小子已经踏出了第二步的最后一关,进入了悟道境,战力实在变态得很,凭我们几个还搞不定他啊。”
胖子此时灰头土脸地咒骂着。杜千千则是沉着脸认真地思索着,扫了一眼几个已经受伤的队员看向胖子:“不能再这样跟他们斗下去了,就算能狠狠坑他一把依旧也无济于事,我们一定会有人折损在这里的,得不偿失。”
胖子眼神都变得阴翳,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实在是憋屈得很,出道以来只有他耍得别人团团转,没想到现在被人追杀得如丧家之犬。
另一边,黑衣青年冷漠地带领着众人前进。
“少主,我们要不要派人伏击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正是黑山部落走出来的少年黑炎,此刻正跟在黑全身边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
“不用,他们不会再这个时候再浪费时间精力,他们折损不起。等进入天剑山再统统解决掉。”黑全是真的怒了,随便一支猎队也敢三番五次来招惹自己,最可恶的是自己还中了埋伏,吃了一大闷亏。
高高在上的黑全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立刻展开追杀。整整追杀了六天,但是那群人太狡猾了,每次在关键时刻都被逃走竟没能留下一个人。
当然,逃走的血狼队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不然不会到现在也安静潜伏起来不敢猖狂。但是黑全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不说天剑山那边,就是在刀山里已经成为众矢之首,惹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此行最大的目标自然是刀山的传承,天剑山反倒是其次,所以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染指,整座刀山被他所带来的势力清理了一遍,起码没有人胆敢走在自己前面。
试图挑战的已经下地狱了,实力最硬的血狼队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但潜在的势力跟草地里的毒蛇一样,随时给出致命一击,饶是自己也不能不防,只能尽快动手防止迟则生变。
“天神山刀域黑全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他的无影刀跟我的柳叶刀相比如何。可惜被他先走一步踏进了悟道境,真是不甘心啊。”一名白衣青年感叹道。
“风哥,凭你的能力,我们可以试着跟血狼队联手把他留下来的。”
“没用的,在刀山只要他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了。”柳风看了看身边这个堂弟摇摇头说。
“不过想要独占一峰传承是不可能的,既然开战了,自然要争个头破血流。放心吧,总会有人跳出来的,我们无需做这个出头鸟,安静等待时机便是了。”不出意外,刀山剑拔弩张充满火药味,一触即发。
经过一天的疗养,戈赤确定自己的伤势不会造成大碍便继续前进。通过长长幽暗静谧的石道,进入到一个近乎封闭的宽阔石室,四周都是斑驳嶙峋的石墙,只有石室的尽头有一把三丈多高的巨大石刀高高耸立,刀式是曾经草原西腾国疯狂推崇的斩马刀。
戈赤踏进石室,冷静地观察石室四周,然后直直地盯着石刀。忽然石刀一阵抖动,一道与石刀同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石刀前,魁梧的身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而且背对着戈赤,戈赤一时也不想妄动。
“资质一般,悟性不错,也有足够的气运,至于心性,”模糊身影忽然停住了没有往下说,明明没有回过头来,但戈赤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剥光展露无遗,毫无秘密可言。
要不是看得出这只是一个虚体,戈赤都忍不住要出刀了,事情太诡异了,从来没有听过能凭空冒出一个虚体,似乎还有意识。戈赤紧紧盯着虚体,全身绷紧随时动手。
“不用紧张,我没有丝毫恶意。”但听到这句话,戈赤差点就条件反射地出刀了,但还是克制住了。虚体没有理会戈赤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
“此途经我特意改造,能进来就说明你乃机缘之人,最后一关,过了你就能出去,过不了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说完虚体慢慢变薄变希直至只剩下一缕残像,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消散,而在石刀脚下一个人形同时也慢慢地凝聚出来。
戈赤眼睛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的惊骇,那个由虚体凝聚出来的人居然跟自己完全一样,连衣服和手上的猎刀也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丝毫差别。
忽然那个假戈赤诡异一笑,趁着戈赤失神时就冲了上来,猎刀斩向戈赤的脖子。戈赤只是失神那么一瞬,立刻作出反应,两把猎刀“叮铛”连续多次碰撞,两人位置不断移动交错,但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拉开距离。戈赤盯着对面的冒牌货,“千军劈易”随着戈赤快速移动瞬间挥出这一战技,但冒牌货似乎知道戈赤的一切战术和招式,不管戈赤打算怎么诱惑用什么招式,冒牌货也用同样的招式应对,戈赤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两人打得天昏地暗,连猎刀都布满了缺口,索性就丢了,冒牌货同样丢掉已经残缺的猎刀,两人开始近身肉搏作战,但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戈赤是越打越憋屈,所有的招数都被克制得死死的,心中越来越浮躁。冒牌货手掌源气流转拍向戈赤的心脏,心境不再平和的戈赤同样以更大的力度反击。
但两掌相击后,冒牌货左腿鞭打,戈赤一惊抬脚上挡,但预期的鞭腿未至,戈赤知道上当疾退,可冒牌货已经钻进戈赤正面的空档怎么轻易被戈赤避开,源气浮现的左掌呼啸而来。
“啪”一声闷响完全打在个的右胸上,戈赤旧伤被牵动心头一甜,一口血就从口中淌了出来。此时戈赤才将心头的浮躁压下去,一边应对一边想办法,但是只要是自己会的冒牌货都会,自己能想到的战术也一样暴露无遗。
倒是自己一些隐藏的想法和对武道的感悟被冒牌货可耻地盗用了,自己猝不及防总吃暗亏。此消彼长的,在这样下去自己必然落败,到底怎样才能将冒牌货打败呢?也就是说怎样才能将自己打败呢?
“他是你,你也是他;但他永远只会是你,而你还是你。”似乎将要消散的虚体突兀地冒出那么一句话,而冒牌货似乎不知疲倦地再次冲杀上前,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戈赤杀死。就在戈赤分神听这语句话时,假戈赤再次成功地将戈赤击飞。
就在冒牌货再次用同样的伎俩将戈赤击退时,戈赤眼神一亮,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杀死自己应该是比较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