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先天化劲
在桓昊学院的后山，有一处瀑布，算是这一片平原之上难得的风景。这里平日风和日丽，景色怡人，也是一个游览大好河山之人的好去处。不过它的作用可不止是观赏，比如今天，它就是修炼的一个好场所。
瀑布虽说不算大，但三十多米的高度还是有的。大量喘急的水流从上方倾泻而下，落入下方的湖泊中翻起巨大的水花。此时在瀑布下方并非只有湖泊，三十四名少年正站在一块巨石上承受着水流巨大的冲击。不时有人被冲下巨石，但稍微休息一下很快便又爬上来，每个人都赤着上身，经过瀑布的洗礼仿佛不断的重生一般全身上下都在微微的发亮，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痛苦溢于言表，有人强作镇定不过却是没人要退出。
凌伊在岸边观察着，感觉还是比较满意。修武就是要能吃苦，若是意志脆弱也是没可能进的来的，这一届的新生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至少没给学院拖后腿。
对于这一切，牧痕只觉得有些无聊。因为这种修炼方式他很小就接受过，在云崖也是有瀑布的，在他只有四五岁时就已经能承受这样的冲击力了，而如今更是完全没有压力，看着一边人咬牙忍受的样子牧痕也不好表现的太轻松，所以也做出一副很有压力的样子。
“都坚持住啊，在掉下来的就没有饭吃哦。”凌伊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令众人本来摇摇欲坠的身体赶紧绷直，天天消耗那么大，若是还没饭吃可真的会死人的，虽然暗自叫苦但没人敢试试他们这位“老师”说话的真假，只是暗自腹诽着：这位学姐看着那么漂亮可人，心思怎么就那么会折磨人呢？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凌伊抬头看看天色，发觉已是傍晚，“大家按顺序下来，那五个掉下来的注意了没有饭吃啊。”
可算是结束了，现在每个人都只想大吃一顿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至于明天怎么样就先不去想它，那几个倒霉蛋么，管他们呢，自己都块散架了。
很快人就都散去了，在凌伊也准备走了的时候牧痕叫住了他：“凌学姐”
闻声凌伊转过头来见是牧痕，不由得假意不悦道：“是你啊，忘了我怎么和你说的吗，叫我什么？”
“呃，伊...伊儿。”牧痕一出口就感觉好尴尬，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凌伊听他一叫也是脸红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之前的语气说：“叫住我什么事，你不需要去休整么？”
“其实我是想问，这样的修炼到什么程度才算足够？”牧痕整了整情绪问道。
“当然是不断增强你的身体力量，直到当下所能达到的最大值。”凌伊随口答道，不过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挑眉道：“问这个干嘛，等不及了？”
“那倒不是，我只能好奇，怎么才算知道自己是否达到最大值了呢？”牧痕摇摇头。
“正常说来，到达了自己会感觉到的，不过这个方式并不靠谱，因为有些人感官不是很准确，所以我们还有一个方法”凌伊如是说道，不过说到一半话锋一转“这些等你们到达那一步是我自会告诉你，现在知道也没用。”
本来就要得到答案却在关键时候中断了，牧痕有些气恼，回道：“说一下又怎么样啊没准真的有用。”
“真的有用？”凌伊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一笑真的十分好看，小嘴微张，贝齿初露，加上小酒窝，真是让再生气的人也能冷静下来，牧痕刚才有些气恼的情绪被这一笑也给冲散了。
不过凌伊的笑可不是什么好意思，“那好，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好了。”说完便捂着小嘴笑着走开了，留下牧痕在原地干着急。
第二天傍晚，凌伊带着牧痕来到了一处院子前。“这里就是能看出我的身体力量的地方？”牧痕问道。
“你进去就知道了，正好也让我看看。”凌伊抱臂答道，径直来到院子门前，敲了敲门。
“门没锁。”很快院子里就传出了回应。于是凌伊带着牧痕推开院门走了进来，面前不远处一个老者刚刚从屋里出来。
“聂老伯，这是一个想来测试身体力量的学员。”平时大大咧咧的凌伊难得规规矩矩的行礼道。
“现在似乎不是正常的时间啊，而且不都是几十人一起来吗？”老者皱了皱眉头。
“就麻烦您了，真是抱歉。”凌伊连忙客气的说道，顺便瞪了一眼牧痕，牧痕见此也连忙学着行礼。
“这个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老者摆了摆手，随手指了个方向，道：“你也知道怎么做的，带他过去就行了。”
“好的。”凌伊应道，向牧痕招了招手，两人很快来到院子的左边屋子前，凌伊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设置的十分简单，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摆放在中央的物件的。它有一人多高，被精巧的物质包裹着，只露出前面不足一米的面积，似乎是一块褐色的石头，十分平滑，甚至还可以从中看见人，像是镜子一般。
“这是......”牧痕看向凌伊，凌伊则是好整以暇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眯着眼道：“把你最大的力气使出来，击打封力壁。”
“噢”当下牧痕也不再多话，目前来看这个叫封力壁的东西就是检查力量的了，随即深吸一口气，身体绷紧，蓄势待发。
一边的凌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坐了起来开始审视起这个准备发力的少年。
“咚”牧痕一拳击打在了封力壁上，似乎没什么奇特的，不算无力但也算不上多有威力，打完之后石壁也没什么变化。
牧痕收回了拳头，盯着面前的石壁，似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来。不过凌伊很快走了过来一把推开他。
“嘿，你干什么”牧痕莫名其妙，不过随即他也住了口。
褐色的石壁闪了一下，随即变成了黑色。这时候那个老者也进来了，见这情况也是一愣。
“聂老伯，您看这是什么情况，我从没见到过。”见老者来了，凌伊连忙问道。
“的确很罕见，老夫掌管封力壁几十年也未曾见过，这种情况似乎只是在流传下来时提到过一次。”老者思索了一会，缓缓的说道。
“我一时也想不出来。这样吧，你们在这等一会儿，老夫去找找当初那个前辈留给我的说明。”老者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背影也是有点着急。
见牧痕仍然在一边不知所措，凌伊解释道：“这就是测试身体力量的封力壁。击打后颜色变浅代表火候不到，还需锻炼；颜色不变代表力量已经满足要求。而你这变成黑色却是没有出现过。”
“是这样啊。”牧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准就是代表我的力量超乎一般人，已经越过所谓的极限呢”
“切，我可不信。”凌伊翻了翻白眼，“在理论上这都是不可能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
不多时，老者捧着本书走了进来，盯着牧痕看了会，又低下头对着书思索着什么。
“聂老伯，他是什么情况？”见老者地低头不语，凌伊不由得着急问道。
“这样，你也击打一下封力壁试试看。”老者没有明确回答，而是如是道。
“我，这样吗？”虽然不明所以，凌伊还是听从老者的话，和牧痕一样击打了石壁，不过下面的景象让她惊讶的捂住了嘴。
石壁和刚才如出一辙，闪了一下后变成了黑色，虽然稍浅了一些，但确实是黑色。
“这......”凌伊转过头来询问着看着老者，老者说道：“不错，这是只有劲才会留下的情况，因为武者们在突破后都没可能再来测试，所以一直也没有出现过。”
“这也代表着，”老者看着牧痕，“你身体中已经有了劲，而且强度比凌伊小丫头还高。”
“这是说......我已经是武者了吗，可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些，也从未感受到所谓的突破啊。”虽然有点明白老者的意思，不过显然有不少地方令人费解。
一旁的凌伊倒是神秘一笑：“是不是劲，去试试封劲壁不就行了?”老者闻言眼睛一亮：“凌伊小丫头说的有道理，你带他去看看吧，有结果了记得告诉老夫。”
“知道了，还有不要叫我小丫头。”
看着两个人离开，老者仍在屋子中盯着那个黑色渐渐褪去的封力壁。沉思着：其实据说有一类人，他们天生体内就含有劲，这是所谓先天化劲之体。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修武的天才，其实不然，未受淬炼而得到的劲虽然足够在武者境的需要，但其突破会存在很多变数。而且因为它十分难以变动，几乎所知的先天化劲之人都无法突破到武者以上，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断了其武道之路。
想到这里，老者不禁又低下头，那泛黄的书页记着这么一句话：令壁转黑，仅劲可为；若非武者，化劲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