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恩佐才梗喉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她……这娘们儿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翠西忽而嗤声一笑,依旧是那种颇感荒谬的笑容,“听她的意思是……这个‘天国神族’,已经可以和这整个世界宣战了。”
“这男人还只是编故事,你倒好……直接就开始吹牛了。”蕾蒂也呓语般轻声接道。
左丘德两眼一虚,心想这两玩意儿有区别嘛?再不济也是相辅相成的啊?
至于左丘孟这边,则一直是夹着烟默然不语,凝目沉思的间隙里,右手大拇指还在左右扫动着下巴。
指尖的魔叶烟已经燃烧到了一半,烟灰歪扭扭地立在那里,却始终没有被他掸去。
最终,他在一片死寂中悠然出声了:“以‘科技’为基准,你手上的势力肯定不可小觑。”
都不用猜,这种话后面肯定会接个转折词。
“但……”果然,左丘孟眼神忽地提起,话锋随之一转,“我们的敌人是天使和恶魔,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发挥你们预想中的作用。”
方纳尔抿唇微微一笑,倏地打了个响指,于是有青白色的电光从其指尖溅起。
下一瞬,只听得簌簌两声尖啸,一黑一白两柄枪械从左丘德的大衣下旋飞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了方纳尔手上。
几人一愣,旋即很快放下了警惕。
很显然,这男人不是突然发难,顶多是不经同意拿了但丁的枪械而已。
只见他上下打量着手中的黑白双枪,口中啧啧有声:“啧啧……白象牙和黑檀木的手感原来是这么厚实的啊……”
不等左丘德出声呵斥,他便将两把手枪轻轻放在了桌面上,手指轻点着枪声,问道:“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是不是傻?”左丘德嘴角一咧,颇感好笑,“枪呗!”
方纳尔肩头轻动,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所以,这东西就不算科技了?”
左丘孟眉头一跳,似是想到了什么。
可左丘德这边却有些跟不上思路,一些话张口就来,“废话!这是‘魔兵’好嘛?运作原理虽然和普通枪械一样,但里面的子弹是用魔力构成的,整个枪身也经过了……”
说着说着,他忽又一顿,旋即露出了恍然大明白的表情,“哦……我懂了!”
恩佐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愣了一瞬,“大哥,你想吓死我嘛?再说你又懂什么了啊?”
“符文回路。”沉默了许久的罗丹忽沉声答道:“在场几位手上的枪械,包括蕾蒂背上的这挺火箭炮,内里都是存在‘魔纹刻印’的,所以能够伤及恶魔和天使之类的非人物种……”
“而这种为枪械‘附魔’的技术,其实也只是‘符文科技’中的一个基本应用而已,再佐以现代的火药技术,就会有非常微妙的‘化学反应’。”
罗丹说着,缓缓勾起了嘴角,“你小子,该不会想告诉我,你们这个‘天国神族’已经吃透类似的技术了吧?”
“吃透倒不敢说。”方纳尔捋了把头上的微卷杂草,颇为装逼地接上了一句:“但我们的确有这方面的门道。”
说着他昂首沉默了两秒左右,抬手一扬间,竟有白光从掌心闪现。
下一秒,一柄造型怪异的冲锋枪便无端显现。
从大体外形判断,这东西无疑是“ak-47”款式的冲锋枪,可枪身处却嵌着一个银色的兽首,兽首之下又缀着一柄兽牙般的金色刺刀。
咚~
方纳尔将这枪械随手扔在了桌面上,淡淡道:“火麒麟,3亿鼠标的梦想。”
“这东西是用秘银打造的,也就是一种能量契合度较高的魔法金属材料。”
“切割成型之前,我们会通过在金属中刻下纳米级别的‘符文回路’,来数倍增幅这种枪械的威力,里面的子弹也是同样的工艺。”
“里面还刻着一种名叫‘爆炎弹’的技能符文刻印,每颗子弹出膛后都有手榴弹当量的威力,又因为子弹材料的特殊性,这东西足以对各种魔法类的生物产生同等伤害。”
“用你们的话来说……”说着他又挪动食指敲了敲这柄枪械,“这叫‘魔兵’。”
呼~
话音刚落,指尖之下的枪械便已不翼而飞,转眼就落到了贝优妮塔手上。
咔嚓一声脆响之后,她便已动作麻利地拉动了枪栓,手中魔力随之灌入枪身。
下一秒,这银色的枪械竟开始散发出一股高温,整个枪身变得红亮刺眼,兽首上的两颗宝石亦是熠熠生辉。
感受到了手中的灼热之后,贝优妮塔不禁伸出丁香扫过朱唇,媚眼半阖着轻道:“虽然工艺不及罗丹,但的确不失为一柄好枪。”
罗丹撇嘴轻笑,“我是不是要说声‘谢谢’?”
贝优妮塔没有接茬,只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火麒麟,离手之后,那炽热的高温也渐渐消弭而去。
随后,楚萱淡然出声了:“这种级别的‘魔兵’虽然算不上极品,但绝对是精品的级别。”
“类似的枪械,是‘天国神族军’的标配。”
“这东西如果是在主神那里直接兑换成品,价格会在2000点左右,而且需要附加一个d级的支线剧情。”
“但我们手上有一个、甚至数个世界的资源整合,再佐以‘蛇道’方面的超然技术,这东西的制作成本就只有一点奖励点了。”
“换言之,我们手上……足足有超过普通玩家2000倍左右的资源优势。”
“而这个优势再加上方纳尔的‘次元之钥’权限,想让天国神族横行于诸天万界,不是什么难事。”
一段叙述说完,场面便陷入了不知第几次的沉默。
而后,左丘德忽然吐槽了一句:“你……搁这儿玩养成游戏呢?”
“不。”方纳尔轻轻摇头,动作徐缓地抽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边,嘴角轻轻咧起,道:“我这是在当‘游戏管理员’。”
“嗤~”左丘孟这边忽然嗤鼻一笑,旋即便昂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余下几人的情绪倒没有他这么波动,但光是从那神色各异的表情判断,就足以知道这些人心里有多么震惊了。
这其中的冲击,也许就相当于一个乡村农民接触到了天外来客。
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极限、甚至想象不到的未知,在方纳尔这里都只是空气一般稀松平常的东西。
方纳尔忽又笑了笑,将话头抛回了贝什么来着,你得‘求助’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