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得到了秦氏宗族的承认,后来秦优就开了祠堂,将秦昭的名字记在了族谱上,十一房那边,将原本代为管理的属于秦修他们那一支剩下的产业交到了秦昭手上,秦昭便在雍州东平府安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秦昭看起来一直就是在安心守孝,多半时间都泡在秦家各房的藏书楼中看书,时不时会与秦家的年轻一代交流一番,渐渐的,在雍州也有了一些薄名。
不过,外人只知道秦昭在诗文上颇有才学,却是不知道秦昭在诸般杂学上的能耐。秦昭回到雍州头一年,便将直辕犁改成了曲辕犁,又找人制造了水车翻车等灌溉工具,将耕作的效率很是提升了一番。
北地缺水,灌溉一直是个大问题,如秦家那么多的良田,每年为了浇灌那些田地,就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如今换上了水车翻车,却是节省了不知道多少人力,当年粮食的产量也因此增加了两成左右。
秦昭能做的事情不多,而且很多东西,拿出来那差不多就是怀璧//其罪了,比如说活字印刷还有成本更低的造纸术,这玩意秦家第一个不肯传出去,真要是传出去了,只怕在世家里头,秦昭就要被人杀之而后快了!
他也没有打什么酿高度酒的主意,还是那句话,如今粮食产量不足,若是高度酒盛行,那么,多余的粮食能从哪儿来呢?若是有什么红薯木薯之类的作物,那也就算了,偏生谁都没见过那些东西。
秦昭当年读过全本的天工开物,有一阵子闲着没事还自个做过模型,卖了个好价钱。如今干脆将几样不怎么敏感地拿了出来,他觉得算不上什么,但是对秦家来说,无疑是能让秦家更进一步的珍宝。
怎么操作不用秦昭插手,秦家靠着这几样东西,跟各个世家进行利益交换,很是得了不少好处。
至于秦昭,他给秦家做了那么多贡献之后,秦家自然也没有亏待了他,原本各房不肯对自己这一房之外的人开放的藏书楼第三层都对秦昭开放了,另外,秦昭名下的土地也多了不少,为了秦昭经常冒出来的奇思妙想,秦家直接拨了几个作坊给了他,连带作坊里头的工匠都已经记到了秦昭的名下。
秦昭第二年的时候,终于搞出了一样暴利的东西,那就是糖。
秦家算起来已经是代表了这个年代最高的生产力,但是在秦昭看来,也不过是相当于地球上隋唐年间的水准。很多在地球上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就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比如说糖。
这年头,能吃得起糖的人不多,最粗劣的糖块,也不是普通百姓能随便消费得起的。如秦家这样的人家,吃的糖主要是蜜糖,这会儿已经有人会养蜂取蜜,但是这年头又不可能让养蜂的人一路追逐花期放养蜜蜂,也不可能花费偌大的代价,不种粮食,改种各种花木,因此,蜂蜜的产量也是非常有限的,而且,总不能一点都不给蜜蜂留,自个全取了吃。
蔗糖也有,但是提炼方法粗劣,没有脱色,甜度不够,而且比较粗糙,也就是那些说有钱不够有钱,但其实又有些闲钱的人会买来食用。另外就是麦芽糖,卖得也不便宜,毕竟这年头,麦子是主要的粮食,用来吃还不够呢,有几个人家舍得拿来做糖呢?
当然了,北方也不是种植甘蔗的地方,秦昭头一年的时候,倒是弄了些那种从甘蔗里头提取出来的那种棕色的粗糖,自个找人脱色过滤弄出了比较初级的白糖出来,当年送了一些给各房,顿时叫各房一个个眼珠子都绿了,第二天全跑来问秦昭到底是怎么弄的。
秦昭跟他们一说之后,第二年,秦家就几乎将雍州附近所有的那种粗糖都包圆了,拿到秦昭的作坊里头加工,秦昭直接将红糖,白糖还有冰糖都折腾了出来。
放到后世,粗粮一向比细粮贵,红糖也被冠以什么补血暖身之类的作用,卖得比白糖还贵,但是在这年头,红糖就是半加工出来的产品,而且颜色也算不上好看,因此,价格也就比粗糖稍微高一点,而白糖却被冠以雪糖的名号,至于冰糖,直接就成了水精糖,出售的价格简直叫人瞠目结舌,饶是如此,依旧是供不应求。
要不是如今南方热带地区还没有真正开发,住在那里的多半还是各个夷族部族,秦家都想要直接在南方开辟出一块地方来,专门种植甘蔗,用来制糖了。
秦昭不过在秦家两年,差不多就变成了点石成金的财神爷,这会儿,哪怕是十一房秦介他们这伙人,也只得承认,当年同意将秦昭记入秦家的族谱,认作是秦氏族人,简直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起码,因为秦昭是记在十一房名下,虽说写作是秦修的孙子,但是,终究还是十一房的人,他折腾出来的东西,十一房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很是得了不少好处,不过麻烦就是,一些原本就向着秦修这一支的族人,如今却是想要支持秦昭担任十一房的家主了。
亏得秦昭明确表示,对家主之位没什么想法,要不然的话,以秦昭为秦氏宗族做出的贡献,哪怕是他说想要做族长,也不是没人支持的。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秦昭已经为秦氏守足了二十七个月的孝,正式除服。
除服礼之后,秦昭便找到了秦优,表示自个想要去北地从军。
秦优差点没傻了眼,原本自诩养气功夫了得的他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想要去从军?”
秦昭点了点头,说道:“伯祖明鉴,当年母亲在世的时候,侄孙才能对母亲发誓,将来必定要出人头地,出将入相,虽说母亲已经不在,享不到侄孙的福气,不过侄孙却是想着,哪怕是给母亲得个追封的诰命,也能慰她泉下之灵,科举之路侄孙已经是行不通了,那么,也唯有从军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