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问情对于第六战的结果,好似并不意外,但是血煞岚却阴沉着一张脸,他看得出千娇容已经尽力了,可是输了就是输了。
像他们这类人,一向不关心过程,只在意结果。
“我需要补偿。”血煞岚对不断吞服丹药的千娇容直接道。
千娇容颦眉微皱:“血教主,不要太过分了,刚才的一战我已尽力,要怪也只能怪公羊凤海的进步太大。
况且无论是我,还是至尊血红坊,亦或者唐门都不欠你什么。”
本就互相提防的二人,在这一刻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血煞岚看着走向前的唐幽,眼底闪过一道阴霾,他没有再说什么,但这种表现反而让千娇容将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千坊主安心疗伤即可,少门主已跟我提过唐门接下来会和至尊血红坊再次联手,至少正邪大战结束前,你我双方会共同进退。”唐幽此时已经从那股绝意中挣脱,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格外坚定。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原本的唐幽对唐门彻底站在邪道一方还有一些疑虑,但是经过林陌之前那道绝灭的剑意侵蚀后,反而好似想通了许多。
整个人的气场也为之一变。
千娇容点了点头,比起万毒教,她更相信唐门,随即叮嘱道:“唐长老下一场小心了,那位岳庄主对你们这次唐门的举动可是很不满。
若是察觉到有什么危险,就赶紧认输。”
唐幽应声后,便大步上前,看着早已负手而立的岳太渊,先是行了一礼:“之前曾经受过岳庄主的恩惠,唐幽在此谢过,以后必有所报,但”
“不必了。”岳太渊打断道,“从此正邪不两立,我已不想在和你唐门扯上关系,至于往事,过去已经过去了。”
唐幽叹了口气,但眼神却从未动摇过。
天空再次凝现出誓字,这已是第七场,也是决胜负的关键一场。
对于邪道同盟已经懒得去看结果了,地榜第二十五位的唐幽对战地榜第十七位的岳太渊,看似名次只差了八位,但这八位却代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能够突破到真武境的,可以说是每个时代的翘楚之辈,而想要越级战胜敌手,除非是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处的俊杰才有可能。
因此境界也就近乎代表着实力。
真武境中期对战真武境后期,确实已经毫无悬念。
但岳太渊却直接开口道:“我认输。”
随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七战之约就以如此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剑问情神情淡然,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与对面的冷初洛交换了个眼神后,二人上前。
“所以你们准备交出哪个域?”
“木霆域,这里也方便你们现在接手。”
剑问情眉头微皱,一声惊雷之音乍响,说明这个结果,天意已经认可。
因此剑问情也没在纠缠,带着邪道同盟直接离开。
冷初洛也同样与诛魔同盟回到造化山庄内,因为一切都未曾真正的结束。
刺鼻的血腥气,散乱的尸体,四处都是气劲残余的气息。
许天复站在其中,神情没有丝毫不适,放下手中的令牌后,对一旁的雨家兄弟道:“天王大人的最新指令,让我们回返金霆域。”
雨飞鹤拿出一张名单,来回查看了好几遍后说道:“还有三家,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许天复眉头微皱后,语气坚定道:“以天王大人的命令为先,让我们先在金霆域外,做好准备!”
雨家兄弟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随即百名血修罗已经汇合,面对没有高手停留的木霆域,这几天的杀戮并未给他们造成任何损伤,反而成为了一次练兵契机。
在许天复一声令下后,众人开始有序的撤离。
金霆域,人界会总部。
同颠深感最近有些无聊,本以为会在那帝释天归来后,人界会发起反攻,结果也就让那阴不觉和迦楼罗带着将近一百名阴阳境的武者,对各城的灭怜军进行暗杀。
他们这些真武境的大高手就明天呆在已经近乎成为废墟的风云城内。
并且时不时的还让自己几人出去溜达一圈,说什么为了让雷怜王放心。
你这种明显让对方安心的举动才最可疑好吧。
但偏偏也不知道雷怜王是不是傻,两方势力之前还打的头破血流,如今竟然保持一种惊人的默契,所有高手都各自呆在大本营里。
而现在空荡荡的人界会总部内,只有他,李天香,叶叙白以及一个神经病,多闻天·车延川。
鬼知道这多闻天就这点实力,留下来是要干什么。
这几天里,那车延川就整天待在机关室,李天香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唯独剩下他和叶叙白两人大眼瞪小眼,至于那人界会之主早跑没影了。
“我好歹也算是人界会的成员,你们有什么计划用这么藏着掖着吗?”同颠对叶叙白抱怨道。
叶叙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计划,但是耐心一点。”
同颠看着浑身散发着一种出尘气息的叶叙白,不由羡慕道:“怪不得说阳神境被誉为陆地神仙,你此刻的心态倒是极其淡然。”
“阳神境确实是极其重要的一个转变,突破后,我也察觉到自身发生了一些说不清的变化,但其他人或许会担忧能否突破,同颠大师你需要的则是时间。
等到境界达到真武境大圆满,在别人看来极难的门槛,对于你轻轻便可越过。”叶叙白平静道。
同颠对此倒是有些惆怅:“无论是师兄,还是你,都说我的路已经找到,可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一天天的瞎混。”
“大俗即大雅,假痴非真痴,同颠大师无需谦虚。”叶叙白道。
随即两人眉头微皱,叶叙白起身叹了口气:“魇皇的试探又来了。”
话音刚落,身影便已消失。
而于风云城外的半空中,传来激烈的气劲对拼,同颠也只是瞟了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