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伙计看到王莽和李元芳的战马,眼睛一亮,赶忙跑出店外招呼道:“客官,您二位是住店还是打尖?”
王莽将马缰扔给伙计道:“找人。”
店伙计赶忙牵住了王莽和李元芳的战马。
王莽和李元芳对视一眼,二人尾随掌固和车夫快步走进店内。
王莽和李元芳走进店内,放眼望去。
只见外堂是打尖之处,各色人等围在桌前,猜拳行令,推杯换盏,一片喧闹。
掌固和车夫穿过外堂向二进院走去,王莽和李元芳对视一眼,二人紧随其后。
二进院有十几间客房,与外面不同,这里十分安静。
掌固和车夫快步向正中的一间上房走去。
王莽四下看了看,指了指掌固和车夫,李元芳会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脚尖轻点地面,纵身而起窜上院中的一棵大树,借着树影的掩护飞上了房着什么,不多一会儿,走进了上房。
王莽和李元芳伏在上房顶上,轻轻将房瓦揭下两片,向房中望去。
房中点着风灯,一个身着便服的中年人在房中来回踱着。
听到掌固和车夫走进来,房中之人闻声转过身来。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山阳县令鲁吉英。
他迎上一步急急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夫人呢?”
掌固苦着脸道:“还夫人呢,小的两人差点儿送了性命。”
鲁吉英猛吃一惊:“你说什么?”
掌固说道:“嗨!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他识破了您的计策,把我二人诱到官道旁用石头砸昏,自己跑了。”
鲁吉英狠狠一跺脚道:“跑了?跑哪去了?”
掌固说道:“小的也不知道,应该是顺着官道下去了吧。”
鲁吉英骂道:“你们两个废物,连这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掌固委屈地说:“您就别骂了,看看我们这脑袋……”
说着,二人转过身来。
鲁吉英一看,二人的脑后各开了一条大口子,血已经凝固。
“下去,下去,赶快把伤口洗干净。”
鲁吉英晦气地对二人摆了摆手。
二人答应着转身离去。
鲁吉英又气道,“你们俩小心点儿,别让水进到脑袋里。本来脑子就不够使,再进了水就更完蛋了!还不赶快去!”
二人捂着伤口小跑着冲出门去。
鲁吉英叹了口气,缓缓坐在椅子上。
房顶上,王莽和李元芳对视一眼,二人微微点头,将两片房瓦轻轻地盖上,探头向下望了望,院中没有人。
王莽和李元芳飞身而起,落在地面。
王莽说道:“元芳兄,看来宁氏不在这里。”
李元芳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不知这三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走宁氏?”
王莽深吸了口气:“这个中年人不简单啊!”
“哦?”
李元芳挑了挑眉:“说说看!”
王莽说道:“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伪装成官府的人,反倒真的有点像官家的人。”
李元芳皱了皱:“官府的人?”
王莽点了点头:“是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大官,看那个掌固的样子,他们似乎是县一级的官吏。”
李元芳说道:“难道是这附近的官员?”
王莽摇了摇头:“绝不是,看他们的样子,有点遮遮掩掩,要是这里的官员的话绝不至于这样。”
李元芳点了点头:“敬旸,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本朝明确的规定官员无故不得私自离开治下,看他们的样子还真的像是偷偷离开了。”
王莽说道:“元芳兄,我看这样,你去追宁氏,我来跟踪这三人。”
李元芳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二人说话间,快步向外堂走去。
待二人走到外堂后,外堂店伙计迎上前来道:“客官,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吗?”
王莽摇了摇头:“没找着。”
店伙计说道:“看天色已晚,要不您二位就在店中住下吧。”
李元芳摇了摇头道:“我急于赶路,不能宿在此处。”
“那好歹您在这儿打个尖,吃点东西。”
店伙计又说道。
李元芳说道:“不吃了。我要走了。”
王莽好笑地看着店伙计失望的表情,说道:“小二,他要走,我不走,给我开一间上房。”
店伙计的表情立马有阴转晴,笑道:“得嘞!”
王莽的目光看向了李元芳:“一路小心!”
李元芳点了点头:“放心吧!”
说着,快步向门口走去。
店伙计看着李元芳的背影,说道:“那您慢走。”
李元芳点了点头,就在他将要走到门口的一刹那,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阵茉莉花香。
李元芳登时停住了脚步,抽了抽鼻子,口中喃喃地道:“茉莉花香……”
王莽看着李元芳突然停住了脚步,几步上前:“元芳兄,怎么了?”
李元芳没有说话,他回过身来,目光鹰一般地扫视着外堂之内。
堂中的十几张桌子前几乎坐满了人。
李元芳的目光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张桌旁至少都围坐着五六个人。
李元芳又抽了抽鼻子,香味没有了。
王莽看着李元芳抽鼻子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元芳兄,到底怎么了?”
李元芳说道:“我刚刚好像闻见茉莉花的味道了。”
“茉莉花!”
“茉莉香料!”
王莽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也向四处的食客看去。
他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沉吟片刻,说道:“元芳兄,会不会是你闻错了?”
李元芳摇了摇头,他从怀中掏出了那只银盒,放在鼻端闻了闻,果然飘出一股香气。
李元芳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身上带的这个香料盒!”
王莽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元芳兄,你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元芳点了点头,他再次转身向店门走去。
忽然,墙角边一个孤独的背影划过他的视线,李元芳再一次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王莽一直注意地李元芳的动作,他的目光也被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人吸引了。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胡服的人背对店门而坐,其他桌子都是五六人乃至十几人,只有他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