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华帝国是以推翻腐朽的古教会建立起来的政/权,为了防止后世帝国再出现教会时代那样贵族阶层压迫奴役平民阶层的情况出现,啸天大帝在世时曾经出/台过很多政/策律法来限制贵族阶层的壮大。『雅*文*言*情*首*发』
但不论是哪一种社会制度都会有贵族阶层的出现,这是再英明伟大的统治者也无法避免的情况,人类社会便是如此,有富亦有贫,有权亦有平,就算是神界的神祗间都是有等级制度的,何况红尘凡间?理想中的长乐园永远只可能是理想。
帝氏皇族只要安坐于永恒塔中便无须担心他人来犯,人间再强大的势力或是绝代强者在永恒塔前也只能止步而叹,但统治一个庞大帝国不可能仅靠一座塔来完成,哪怕它再高大,也只是一座不能动的塔。
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永恒塔里不是没有出过无能的昏庸皇帝,但或许啸天大帝真的在天有灵,这些昏君都不是连着出的,每当帝国出现败落之势时总会有伟大惊艳的人杰诞生在永恒塔中,让蔷薇花的荣耀重新绽放大地,比如上一代的皇帝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平庸之君,但他生了一个无比英明伟大睿智的倚栏陛下。
帝国历史上凡是像倚栏陛下这样明君,都没有忘记啸天大帝建立帝国的初衷,他们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这个世界不可能完全没有权贵阶层,失民心者失天下,贵族乱又何尝不是天下乱?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保证贵族利益的基础上再提升平民的权利。
经过像倚栏陛下一样的数代明君的努力,现在的帝国基本上做到了人权平等,不会有像古教会时代那样贵族可以对平民随意生杀予夺还无罪的情况出现,所谓的贵族和上流社会,在平民的眼中只是比他们有钱有势一些而已。
如今帝国的平民们对于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怨言,只要努力工作,就不愁没有吃穿用住,就算不去考执政官,也是有机会住进象征着帝国最富贵的人们居住的永恒城北城区的。
作为帝都权贵们居住的北城区,其建筑风格是典型帝国北方现代主义风格,这种建筑风格由古代哥特式建筑主义风格演变而来,去除了古哥特式深色墙体的颓废感和外墙雕刻神灵浮雕的宗教感,保留了高耸的尖顶、圆窗或是半圆窗的独特,外墙的浮雕则是演变成带着帝国特色的花卉浮雕。
整个北城区最多的便是尖顶白墙的别墅,这些别墅大多是一些富商和帝国官员的居所,而处在这些别墅之间,那几座恢弘壮丽的古堡则是各大家族的府邸了。www.yawen8.com
帝国贵族阶层中真正称得上大家族大世家的有五家,分别是霍夫曼家族、兰斯特家族、梵卓家族、羽氏家族和澹台家族。
这五大家族都有极其久远的历史,澹台家族和羽氏家族更是自开国时代便传承下来的家族,不过传承时间的久远并不代表强大与否,开国时代曾经有七大家族远比澹台家和羽家强大,但在历史的长河中还是没落到只在史写者唏嘘感叹的一笔之中。
倚栏陛下上位之后,五大世家也在这位英明伟大的帝王面前收敛了气息,现在的五大家族很低调,甚至有些年轻的帝国民众都不知道五世家的名字了,在倚栏陛下的手段下,五大家族各自权衡制约,出现了一个较为平衡的局面,在实力强弱上并没有太大悬殊,但如果真要排一个名次出来,帝雪的好友,澹台明镜所在的澹台家族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别的不说,光是澹台家族现在的家族长澹台宇大将军在军司中担任要职手握军权这一点,就是其他家族没有的资本了,澹台宇将军能有大将之衔,不仅是凭早年在边境战场上真正血杀出来的军功战绩,其本人也的确用兵如神有大将之才,其他家族暗地里羡慕嫉妒恨也没用……
澹台家族也是军旅世家,历代子弟多数会从军,与帝**方一直有很深的渊源,这一点从其家族古堡的外墙浮雕上就能看出一二。
北城区的建筑虽然几乎都是尖顶白墙,但北城区的颜色却并不是单一的白,每座别墅都会配有花园,居住其中的主人们大多都会请花匠栽种花草于其中,加上帝国官方在街道左右种植的绿化带,四季皆有不同的姹紫嫣红点缀。
永恒城全城都有魔法照明设施,魔法路灯遍布大街小巷,这些公共设施的魔法能源都是由永恒塔提供的,完全没有任何财政消耗。
每当夜幕降临,全城的魔法路灯一齐亮起,四大城区的风景又是与白天不同的景象。
微黄的路灯的光芒与一座座别墅里透射出的灯光混合在一起氤氲着花草芬芳,偶尔有戴着高帽的车夫驾着复古式的敞篷马车走过,骏马的马蹄踢踏过晚秋初冬的落叶,在车轮的吱呀和嗒嗒蹄声中,携着幽夜的寒爽在混沌光雾里悠悠而去。北城区的夜晚远没有其他城区热闹繁华,很安静,但并不死寂,颇有隔离尘嚣,闹中取静的清贵之感。
北城区偏东部地带有一大片空旷广场,那些带着花园的别墅群像是故意绕过这片地区专门为它空了出来,澹台家族那恢弘巍峨的古堡便屹立其间。
它外墙上的浮雕不是北城区其他建筑上常见的花卉浮雕,而是铁血杀伐的战争场面,鬼斧神工的匠师将金戈铁马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让完全坐落在青石板上,处于空旷广场中心的古堡在人一眼望去时,就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势。
这座肃杀古堡在人远远望去时便会被吸引走所有视线,但此时在这绵柔的夜色里,若走近古堡一些,在古堡正门前清冷的灯光下,却有一个人,比那些精细又大气的战场浮雕更加引人注目。
澹台明镜一身样式简约修身的黑色礼服,背倚着光滑如白玉的石墙,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只腿曲起脚踏在石墙上,整个人全靠另一只修长纤细的腿和背部支撑着身体,模样显得分外潇洒而又懒散。
长长的黑发并未束起,自然的散落在胸前,配上那有些瘦弱的身躯和精致的五官,让人初见时或许会以为是个绝美的女子。
他就那样潇洒又懒散的倚在古堡高门之前,一只腿站累了就换另一只腿曲起踏在石墙上,有宾客到来时与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示意,似乎连微笑都吝啬或是不屑,那些宾客仿佛也习惯他这般做派,也不觉得他失礼,与他打过招呼后便进入古堡了。
微风掠过他胸前的长发,不时有几缕发丝飘起拂在他那令女人都嫉妒的脸庞上,微眯着的漆黑双眸,似是最灿烂的光明也照不透的一抹最幽深的夜色。
因为光线角度的原因,他微低着的脸半明半暗,更突出了他本身那孤寂的气质,那是再潇洒懒散的姿势和再繁华喧嚣的环境都无法驱离的孤单寂寞,明明是夺尽众人目光令人惊艳赞叹不已的一个人,但他只要什么也不说也不做,人们仿佛就自觉的不愿或者说不忍去打扰他。
云如烟,掩月颜,高天夜风总无迹,忽然云散冷月见,寂寥独挂星辰海,他悠然抬首仰望月色清冷,仿佛只有万载孤单的明月才能与他相伴。
当帝雪的马车在澹台家族的古堡门前停下,他走下马车时,看到独立望月,与辉煌灯光和隐约自门内传来的众人的欢笑喧嚣声格格不入的澹台明镜,不禁无由的一声轻叹。
每次他见到澹台明镜时,不知为何总会无由的想要发出叹息,此时在他去西月行省一趟回来后,初次见到澹台明镜,脑海中澹台明镜又似乎与一道朦胧模糊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帝雪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而起,只是似乎有种……淡淡的伤感?
见到帝雪到来,澹台明镜才起身向帝雪走来,帝雪默默深吸了口气驱除了那份莫名突然的感觉,对澹台明镜说道:“亲自在外面迎客?”
与帝雪这个挚友相处时,澹台明镜身上那份孤郁的气质才像是少了几分,澹台明镜撇了撇嘴说道:“哪有,只是看时间你差不多要到了,出来接你而已。”
帝雪说道:“你倒是未卜先知。”
澹台明镜说道:“我还不了解你么,你从不迟到。”
的确,帝雪是一个守时的人,一般赴宴都不会耍大牌故意迟到,与他相识已久的澹台明镜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特意出来等他了。
与澹台明镜又说了几句话,帝雪便随他进入澹台家族的古堡了。
在澹台家族古堡所在的广场外,正对着澹台家族古堡正门的一座小别墅的二楼窗口,潘云将手中的一个筒状物体从眼前放了下来,这是一种魔导望远仪器,借助它即使在夜间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远距离外的事物细节。
这里距离澹台家族的古堡正门很远,潘云自然是听不到帝雪和澹台明镜之前在说什么的,但是,他会读唇语。
回想着之前帝雪与澹台明镜寒暄的几句话,潘云大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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