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倒不是想占舅公的便宜,而是有多方的思量。
首先一点,她还真怕叶家找上门来。
当时在县城,人家就找上门来了,更何况是现在在京城了。
虽然京城和西南不同,不是人家的大本营,不过,他们一家在京城更加像是无根飘萍,所以,还是小心为好,就住在郑家吧。
怎么着,叶家能和郑家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在京城内城之中,应该是没啥特别大的问题吧?
估计是在某年,两家达成了协议,私下暗着的那种。
反正只要不让叶家人上门来找咱的麻烦,容月就觉得够了。
第二,京城的房子不像在县城。
容月在哪儿是地头蛇,哪儿有好宅子,她一打听就行。
或者说,宅子有没有啥不妥的,谁也瞒不了她。
谁叫县城小,大街小巷她跑得熟呢?
再加上那时候有小姨这个领路人。
可现在在京城,她认识谁啊,所以,真要买宅子,先得从郑家的那些下人下手。
人家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肯定比咱熟悉多了。
宅子这事儿,可是大事,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定下来的。
容月大概也订下了一个轮廓,外城,靠近内城这边。
不用太大,两进就成。
倘若可以挑选,最好附近的邻居是那些读书人,或者是当小吏的那种。
第三,在京城居不易,真想租个宅子,在内城,那是很难租到。
而在外城吧,你又不是地头蛇,也不知道哪儿是否品流复杂,万一有个啥事呢?
他们毕竟是外乡人,得考虑到人身安全这个问题。
第四,这舅公家的宅子长期不住,宅子就缺了人气。
虽然养了些下人在打扫,不过,总得有人住着,那宅子才好的。
所以,各方面综合考虑下来,容月还真打算和花水木长住下来,至少在没找到新家之前,就麻烦和打扰舅公了。
花水木是个不喜欢沾人便宜的,还在考虑,容月便道,“爹,这还有啥好想的,你说你给了银子吧,舅公不高兴了,这不是打他脸,招待外甥一家,还有收银子的,这以后让他怎么跑江湖啊?”
“真收了吧,舅公不高兴,那不是咱们不孝了?所以,是让舅公不高兴呢,还是让你自己别扭呢,你自己心里想。”
容月在一边说道。
郑老二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而宅子的高管家本来是低着头的,则抬起头来,看了几眼容月,然后又低了下头。
“舅公,这几天你在京城,我就做些拿手好菜给你尝尝,我爹考的兔子可香了,你别看我爹是大老粗,不过,手艺着实不差。”
容月见花水木还在深思,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郑老二身边,然后扯着郑老二的袖子说道。
“都是大姑娘了,还像小姑娘似的。”郑老二爱怜的拍了拍容月的脑袋。
他觉得,别的倒还是其次,得先给容月找个懂规矩的嬷嬷来教导一番。
国公爷哪儿虽然不像别家,上有公婆,下有姑叔的,不过,也是与国同休的贵族。
身为他的妻子,以后是绝对出入一些贵族场合的。
绝对不能让容月失了礼数,丢了脸面!!
相比较容月,国公爷就比较忙碌得多了。
昨天下午就到了京城,他到府第一时间立即递了腰牌进宫,准备明天一早就见皇帝。
虽然有些事早在奏折里有谈过,不过很多细节,还是要详细说说的。
所以,国公可以说是梳洗了一番,又和花正杰把一系列的事,重新梳笼了一番,条条框框的又列了出来,准备第二天和皇帝好好说道说道。
不过,连着三天,皇帝都没啥时间接见国公爷。
花正杰有些急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哪。
国公爷一开始倒也有些急,后来倒是悠哉游哉的给村子里的那些人开始培训起来。
一路上,那十个人都在接受国公爷和正杰的培训。
正杰训练他们体力方面,容月则在一边指指点点。
那时候在船上主要是太空了,容月呢也没啥事。
第一天看了一天的河岸景色之后,就觉得无聊极了。
她又不会女红这种女子的传统手艺。
因此,想来想去,还是帮着正杰出了一系列的提高体能的方案,到时候让正杰根据每个人的特性来锻炼那些人。
既然跟着出来了,那就不要丢咱们村的脸,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正杰对容月提出的那些方案还是挺赞同的。
虽然国公爷安排他们以后是做探子一类的,不过,有良好的体能和体格也很重要。
万一被发现呢,能偷跑回来,也是好的。
毕竟人才比较难培养啊!!
船上的时候,很多项目都活动不开,可现在在陆地上就不一样了。
也幸好,之前正杰在船上就给他们操练了起来,所以,他们倒也慢慢接受了。
国公爷对正杰给他们操练的方式感觉很奇怪,不过,后来听说是容月安排的,倒也没说什么了。
不过,他自己回院子有偷偷练,别看好像挺简单的,不过,他跟着人家这么练了一上午,倒也是筋疲力尽。
皇帝这些日子晾着国公爷,一来也是确实朝上有事,因为万圣节要到了,虽然还有两个多月,可架不住很多南洋小国都说要来朝圣。
很多事都是礼部安排,不过,皇帝也是很忙碌的。
再加上,皇帝也想晾晾国公爷。
他毕竟还年轻,皇帝是怕他撑不起那幅担子,所以想磨磨他的性子。
而据线报回来,国公爷倒也没让他失望。
并没有关门在家,而是在积极的训练那些从村子里带来的子弟。
皇帝是不知道那些人,他要拿来干嘛,毕竟,只是每天让人家负重跑,或者进行一系列的体能训练。
一不教人家功夫,二不教人家上战场需要用到的本事。
皇帝一直清楚,国公爷想往哪里发展。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他说了能算的,他也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而这么巧,这边南洋各小国想来进贡,那边,国公爷提出了开展对外经商贸易。
皇帝对别的倒不心动,只是对国公爷提出的五地赋税的银子,极为的感兴趣。
因为那些赋税收缴上来,一方面是可以补充皇帝私库,另一方面,打仗的经费则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