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步行,谢昆仑终是看见了自宗的石门,他顿时是心中一喜,对李道友提醒道:
“道友,我们...”
“奇怪,那儿跪着的人,是谁!?”
李大顺的注意力却是不在这边,他仿若看到了什么,伸着脑袋往遥远的某处打探,眼睛还眯了眯,试图看清远处之人。
“跪着的人?”
谢昆仑一怔,喃喃一声,也是寻着李道友的目光看了过去。
“哦,李道友,那是他宗之事,李道友,眼下我自然门宗门已经到了,我们还是快快进去吧!”
发现并非自宗之事,谢昆仑是长长自心头松了口气,抬手朝一侧抬了抬,所指所向之处,立着一座比之其余宗门还要大上数倍的碧绿色石门,这石门颜色明亮通透如翡翠,门外还有数十名弟子在打坐,但看规模便比其余宗门大上不少。
“老感觉那背影在哪见过...不行,我们走去看看。”
李大顺这么说着,已是不禁迈开脚步,向着那陌生宗门的方向走去。
“哎!?李道友,你这是作甚,自然门在这儿呢!”
谢昆仑连忙朝李道友招了招手,但见他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便摇头短叹一声,只得跟上去...
“走,我们跟李道友上去看看。”
......
“洛河!?”
还真是洛河!见着这背影时李大顺心头就存有猜疑,却没想到跪在这门外的人真是他,看来自己没来错。
虽然两人只见过一面,但李大顺对这洛河的印象还是挺深的,毕竟他可是自己打败的第一个修士。
“嗯?”
听闻有人在叫自己,洛河迟疑扭过了头,当见着李大顺时,还是先愣了愣,最后方才想起来。
“李大哥,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儿...不说这个,这个破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你跪在这儿做什么,快,快起来。”
李大顺说着就要去扶他了。
“糟了...竟是对头玄剑宗的宗门所在。”
看清眼下宗门之入口,谢昆仑低声呢喃一声,眉头微皱。
“啊,李大哥,你别扶我,我、我要跪在这儿。”
洛河连忙摆手拒绝了李大顺的好意,意志低沉地低下了头。
“不起来!?为什么,洛河,你不是要下来拜师么?这儿又没人,你傻跪着做什么?”
李大顺实在不明白洛河究竟在想什么。
“不,有人的。”
洛河垂着头,神情黯淡,从他那已经发青的脸色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在这儿跪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李道友,我看这位小兄弟拜师遭到拒绝了,毕竟我等是外宗之人,眼下招待李道友要紧,我看要不我们就先回自然门吧?”
谢昆仑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赶紧劝道。
“洛河,你不要告诉我,从那天问路找到这狗屁宗门之后,你就一直跪在这儿了?”
李大顺颇为认真道。
“......”
洛河低着头,一语不发,从他的表情多少也能看出答案了。
“他娘的!你是傻子么!!?他们不要你就不要罢!干嘛向他们低头!?跪在这儿这么多天,真亏你受得了!”
李大顺大骂一声,直接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提起他,却没想手被洛河握住压了下来,之前还没察觉到,洛河这小子力气竟这么大,李大顺竟根本提不动。
洛河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嘴,小声道:
“娘...娘说做人要有诚心,只要我跪在这儿,跪久些,也许,他们就会要我了,也许...”
说这话时,洛河不自信地低下了头。
“他娘的,你小子傻就算了,怎得性子跟我一样倔呢!今天不把你给扶起来,老子就不信李!”
李大顺不仅看不过去了,更来脾气了,直接转到洛河身后,双手抱着他腰想要把他抬起...
“是谁在我玄剑宗门前大声喧嚷,身为修士,就不懂一点礼节么?”
紧随一道声音响起,玄剑宗那座沉重又宽大的石门啪的打了个,其中还行出一个发须半白的修士来,当这人出门看清眼前情景,眉头微皱。
“又是你?你怎么还不走!?”
在这修士的身后,亦有三个修士跟了出来,看见洛河,皆是皱起了眉头。
见着玄剑宗有人出来,洛河表情带着几分欣喜,连忙挣脱了李大顺,朝四人磕了磕头,诚恳道:
“前辈,还请你们让我进宗修炼吧!”
“让你进宗?哈哈哈哈,小子你就别想了,我这玄剑宗的门可不是什么杂鱼都能进的。”
四人中又有一人哈哈笑道,这小子的愚蠢,令人发笑。
“我不是杂鱼,我、我爹以前是这宗门的大长老,他说你们肯定会要我的...只要你们肯要我,我会用心修炼的。”
“修炼?呵呵,你拿什么修炼?”
一人嘲笑道。
“我用这把剑,只要你们能让我进宗,你们可以什么都不用给我,我...我只想学剑。”
洛河赶紧把把背在身后的剑给取了下来递上去,咬唇道。
“木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接过木剑的修士摸清这木剑的材质,顿时捧腹大笑,是把肚子都给笑疼了,其余三人要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发言语。
那修士笑完了,冰着脸,森森道:
“小子,前辈我就告诉你血淋淋的现实吧!你爹,洛河峰!早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关照一个死人的面子!更何况是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随手一丢,手中的木剑,已是被抛飞了出去。
“......”
洛河面如死灰,眼中滚烫的泪水被强行忍住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李大顺心里头憋了一大团火,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冲前就要给那家伙来一拳。
“呼!”
那修士看都不看李大顺一眼,一甩手,便有狂风作起,将李大顺逼的踉跄直退,最后还是被谢昆仑接住才稳住身,他面相洛河,笑道:
“还有,前辈我再给你一个忠告,木剑,是不能用来战斗的...”
“是谁说,木剑,就不能用来战斗的?”
忽地,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皆是一愣,看向了说话人,就连洛河怔了怔,迟疑转头。
青渊抬手朝地上木剑动了动指,木剑便啪的一声飞砸在他的手上,慢行几步,来到两方人中央,将洛河扶起,仔细打量手中木剑,再重复道:
“是谁说,木剑,就不能用来战斗的?...我说,木剑,还能用来杀人,你们信不信?”
“......”
洛河激动地看着他,目光中尽是感激的色彩。
玄剑宗那发须半白的修士与此同时眯了眯眼,终是将目光移向谢昆仑,最终定格在了站在中央那青年的身上...
“看来,自然门的修士又是手痒了,按捺不住寂寞想来寻我玄剑宗修士挑事,我还以为,一个乾坤大盗,就已经让你们忙的手忙脚乱,没想到我想错了,自然门的修士,闲的很啊!”
那修士含笑道。
谢昆仑脸色一青,眼皮挑了挑,将李道友放在一旁,不甘示弱道:
“季无常,你玄剑宗养不起弟子,我自然门养的起,宗内再乱,弟子还是要收的是也不是?”
“哎?”
听出这话,洛河受宠若惊想要给谢昆仑行礼,奈何腿软,身体还未转过去,人已又被身旁之人扶住。
“你要收他入门!?哈哈哈哈,谢昆仑,你自然门宗门之人最近莫不是抓乾坤大盗捉秀逗了?要收一个用木剑的修士为弟子?”
那被称之季无常的修士听闻谢昆仑之话,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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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如何,但请教无妨。”
谢昆仑看着他,将手抬向了司青道友,从刚才李道友弱不禁风的表现,他多少已经想明白,这司青,才是真正的强者,既然他敢出声,那便没有太大的问题。能从乾坤大盗手上夺过储物戒的人,岂是简单之人?
“哼哼...”
季无常将目光看往那拾起木剑的青年,目光犀利道:
“自然门收弟子标准竟都已如此低下,如此狂妄之人也收!?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好好打打你这家伙的老脸了!”
语毕,季无常朝身旁使了个颜色,身后三名修士便站出了一人。
“姑且就让我来领教领教这位小兄弟的高招,在下身为长老虽只有元婴修为,但实力却及飞升,小兄弟,你可要好好撑住呵!”
那修士自腰间一抽,一柄银白的耀眼的长剑便唰的自剑鞘抽出,剑锋之锋利,教看之人心寒,一看实力底蕴就非同反响。
“前辈...”
洛河看得害怕,担忧地喊了旁人一声。
“洛河,这把剑,你是从哪得来的?”
青渊面向那修士,轻道。
“额...这是我爹捡来的,是...是他遗物。”
洛河不知道前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难怪...”
青渊喃喃一声,双指夹着剑尖一拗,木剑竟当着洛河的面发生了大程度的曲折,曲折之大,剑尖已触及了剑柄...
又是一松!
嗡~
剑身剧烈抖动,从抖动到定住过渡时间极端,眨眼功夫便恢复原样,并无丝毫扭曲的痕迹。
这么大的幅度,这木剑竟不会断!?平时洛河可真不敢这样乱试,若非眼前所见,他真不相信这把木剑竟这么软。
“洛河,现在,我教你怎么用剑。”
丢下一句话,青渊已是放慢了速度朝对手冲去,临近对手时长剑一撇,屈膝一蹦,整个人弹跳冲起,面向对手就是偏旋而去,木剑绕着一定幅度朝喉间刺去。
“好快...”
那上阵与青渊对决的对手脸色一变,匆忙抬剑一拨,并试图收回剑式易守为攻。
“嘭!”
青渊哪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易守而攻更是奢侈之事,长剑被拨开时收腰就是提腿在对手胸膛上重重印了下,整个人更是借力于翻身,转回剑路,一剑刺出剑尖直指对手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