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问易然煦同学,余老师。”不露声色,却火药味十足,卫晨雪依旧保持优雅的微笑反击,转脸面向易然煦再次询问:“刚刚课上有几个地方没来得及记下,可不可以借你的笔记参考一下?”
余槿闭眼深呼吸,自己已经沦落到跟个小丫头片子争风吃醋了吗。该死的臭男人,之前一个什么楚楚现在又来个这个谁,心想着边往后退一步,脚跟恰好死死踩住易然煦的脚。
易然煦原本觉得不过笔记而已,不至于在这起争执费口舌,刚想开口就收到女友大人的警告,脚上吃痛也不敢显露只能忍着,没想到她吃起醋来气性这么大。
“哪几个地方不懂啊。”带着不屑,随后余槿将刚刚课堂的几个重点一字不落地总结复述一遍,不止卫晨雪就连易然煦都听得大吃一惊,这已不是一般的记忆力和理解力!
“脑子不好使,手还不勤快,学点东西还要靠别人救济,你还是趁早退学吧!”在两人呆愣之际,余槿已经丢下狠话自顾自地离开,火大,为了个男人自己居然堕落到这般地步,竟然当众跟人起无谓的口角。
见状易然煦立即反应跟上,想牵余槿的手却被躲开,反复几次,他这才慌了一把拉住她:“到底怎么了?”
“哎呀我说弟妹呀,你就差把嚣张跋扈四个字写脸上了。”在隔壁区上完课将刚刚事全部看在眼里的黎柏撞见朝他方向来的余槿两人,忍不住开口:“学学人家大家闺秀的样子。”
两人同时眼神警告地盯向他,易然煦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好友可以绝交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他还没哄好吗!
“你的账号不想要了是不是?”余槿不废话,直接开口威胁。
黎柏立刻噤声,从那以后偶尔会跟余槿玩游戏,他可是亲眼看到因为对方说了句脏话,还在游戏呢她直接把对方账号给黑了。
“要不中午我请客,也好久没聚了。”看着两个人气氛不对劲,黎柏也着实觉得难受。
易然煦正愁怎么留住人,现在就着黎柏的提议,也不管余槿的乐不乐意览着她便往餐厅方向走。
三个人围坐在一个包厢里,气氛仍不是那么乐观。易然煦自然地为余槿布菜,余槿又将菜原封不动地还给他;看着好友的脸色越来越黑,黎柏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干嘛要掺和到人家小两口的吵架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顿饭吃完。
易然煦不停深呼吸压下自己的火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和,也不顾还有别人在场耐着性子询问:“到底怎么了?”
“你觉得呢?”余槿气极反笑,对方就差把我来抢人了大声喊出来了,别跟她说他没看出来。
易然煦一头雾水,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就是班长过来想借笔记之后她就跟吃了火药一样,可是他不也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就算是吃醋也有点太过了:“不要无理取闹。”
好!很好!!还以为他有多精明呢,原来碰到那种段位的女生就轻易被蒙蔽了,让人有机可趁,他这样的人那样的工作环境身边觊觎他的莺莺燕燕会少吗,那以后她岂不是要疲于应付那些,活活变成妒妇还只换他一句无理取闹,想想都觉得未来很可怕,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要不我们分手吧。”余槿瞬间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地提出建议。
啪!为她布菜的筷子顿时被拍在桌子上:“这种话可以乱说的吗!”
看着眼前都在气头上的两人,黎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静静小心翼翼地扒饭,心里更是决定还是不要恋爱的好,女友这种存在真麻烦。
“我是认真的。”平淡地重申,现在还来得及,她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便可不至于堕落降维。
“还说!”真的是养了头白眼狼,什么事都没有,稍微不顺意就可以不要他,说丢开手就丢开手;此时的易然煦不仅仅是生气,更是觉得心寒。
见他说不通,盘算着一走了之也不现实,只能找个方式让他直观感受一下自己在气什么,这样想着,眼神瞥到在一旁安静用餐的黎柏,立刻换上温柔笑脸甜甜的声音:“黎柏哥哥~我想吃你面前那盘菜可以吗?”
黎柏闻言一口饭菜直接呛在喉咙口,他招谁惹谁了:“咳咳咳!别这样,你让你家然煦哥哥给你拿行不行。”
“可是就在黎柏哥哥手边呀,拜托了哦。”双手合十,眨巴眨吧眼睛,一脸期待看向黎柏。
易然煦黑着脸,余槿个小祖宗还在不停朝自己撒娇放电,黎柏只觉得如坐针毡,后背冷汗一层层的,以后打死他也不掺和别人小两口的事了;狠下心,伸手就要端给她,却被易然煦半空截走。
“我知道了。”算是认错服软了,为她剥起她要的虾。
“呵!”余槿旋即拍案而起:“那个秦老头子还在教室没走呢,人家巴巴地追出来跟你借笔记,怎么?你笔记开过光啊!”
“噗嗤。”黎柏没忍住,收到两人的眼神后立即憋了回去,这个弟妹醋劲儿是大了点,但是倒也没说错。
警告完黎柏后,余槿继续数落:“才跑多点路,是有心脏病吗?还抚胸口顺气,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你!楚楚,对了,还有之前那个什么楚楚!直接送上门来!真当我没脾气吗。现在又来个叫什么?”
“卫晨雪。”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顺嘴接道。
“你还记得她名字!”有点得理不饶人。
“先吃饭。”这两件事是自己没有提前想到处理好,也难怪她生这么大气,只是她这个动不动就说分手想落跑的习惯得想办法帮她改掉。
余槿倒也不委屈自己,发泄完怒气后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为她布菜。
“对对对,赶紧吃饭,下午还有课呢。”看着气氛缓和,黎柏赶紧打圆场。
一场风波也算是过去了,只是有些人却不会就这样放弃。
易然煦忙着自己的课业,余槿也在着手安排下周的上课内容,白天两人还是各自忙碌,只是晚上易然煦决定直接登堂入室,这么放任她一个人,即使是在同一个学校里他也总是放心不下,再加上之前卫晨雪的事,易然煦觉得更有必要将两人的关系大大方方地做实,免得节外生枝。
“这是什么?”余槿看着易然煦为自己戴上的戒指,不明所以。
“辟邪。”同样为自己戴上了对戒的另一只,十指纠缠:“这样你也就跑不掉了。”这是他在上次节目录制完后就去定制的,原想着求婚时用,看来得提前派上用场了。
“这算求婚吗?”还以为他会安排得仪式满满,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温馨,这样正好,她最怕那种大庭广众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难道这是我第一次求婚吗?”易然煦温柔地看着她。
那倒不是,余槿摆弄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易然煦经常话里话外地跟她一起安排他们的未来;那样的感觉很安心就算是没有求婚这个形式两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步入婚姻,步入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
这样想着心底一股暖流涌过,余槿侧身情不自禁地吻上他温暖性感的唇瓣,他只属于她。
唇齿交融,易然煦被动地回应着,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许久才舍得放开:“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许把我往外推,更不许说分手这种话,知道吗?”
“那你变心了怎么办?”余槿认真思考,她是可以从一而终不改初心,但人类的感情是脆弱善变的:“总要给你留条后路吧。那这样,分手的权力全权交给你。”
一时间易然煦又感动又生气,感动于她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心意,生气于她竟然这么不信任他,他的爱只会比她更多更坚定,所有情绪最终也只化作一声叹息:“好。”只要她不再随便提分手就好。
“但是在那之前你的主权全部归我。”看来她要披上铠甲跟他一起为他们的未来战斗了,“做好准备,你可能要背上惧内的名声了。”
“惧内吗?”听起来也还不错,易然煦倒是很满意:“下周末有个欢迎会,你陪我一起出席好吗?”
“欢迎会?”疑惑:“不是迎新都已经结束了吗?”
“是我下部戏的合作演员,寒假开拍,他想来提前适应下语言环境和文化,所以以交流生身份暂时转到我们学校。”易然煦耐心解释,征询她的意见:“届时会有记者,可以吗?”
“哦?”合作演员,余槿挑眉,她在意的可是这个。
“24岁的男性。”易然煦轻笑出声,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小醋缸。”
这还差不多,之前的事还没完全清理干净,要是再来一个,余槿可是真的会嫌麻烦直接撂挑子走人的,知道他的工作性质难免会接触到优秀的异性,尤其是外表出众的:“自己注意。”
“遵命。”将她搂入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不禁轻声呢喃:“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他不在身边,每晚都会被噩梦纠缠吓醒。
“还是会做噩梦啊吗?”心疼地将她搂紧,易然煦不免有些自责竟然忘了这点:“以后没事我就来陪你好不好。”现在他偶尔会陪她住在教师公寓里,真想赶紧把她娶回来,这样就可以不用顾忌流言蜚语每晚都陪着她了。
只是听到他心疼自己的话语,余槿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自己的罪债总要自己还;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任由自己在他怀里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