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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关于她,你知道什么(1 / 1)

年末的周末总是格外清闲,特别是这种阳光温暖,微风和煦的周末。

一整个下午,林晚婧都与李凌瑞夫妻俩在廊下品茶闲聊,惬意悠哉的可以。

家仆们从早上开始便忙着整理客房,林晚婧不太感兴趣是谁要来暂住,也没有打算过问,只知道一整天阿标与阿玲都难见踪影,即便见到了,也是在客房里指指点点。

下午茶接近尾声,门房大爷送了一只素白的纸盒进来,说是估计送来好一会儿了,就放在门边,只写了林晚婧的名字,也没瞧见是谁送来的。阿玲刚好从屋里出来,看见林晚婧手中的盒子,全身一个激灵:

“这东西怎么又来了?”

“又?”李凌瑞眉头一簇,“什么东西?”

“没什么,不只是谁的恶作剧罢了,我去处理一下。”林晚婧这样说着,拿着盒子起身要走,未及离开,李凌瑞伸手拦住她:

“给我看看。”

“不用了,真的没什么。”林晚婧见他伸手来拿,一回身把盒子递到了阿玲手中,“拿去处理掉,快点。”

“阿玲,给我。”李凌瑞更为强硬,见她犹豫了,火力又加了一倍,“若真为你家小姐着想,就给我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阿玲!不准给他!”

阿玲抱着盒子举棋不定,在林晚婧同李凌瑞争执的时候,她一个闪身躲到李凌瑞身后,将盒子放入他的手中:

“小姐,我这是为你好!”

“你……”林晚婧气结,“叛徒!”

见林晚婧生气了,阿玲忙回到她身边认错,可凭她怎么说,林晚婧却都用简单的一个“哼”字回应。

盒子打开,顾夷光探头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掩嘴失声惊叫起来。盒子里是一只死去的雏鸡,嫩黄的尖嘴微张,双眼半闭,还没生长开的脖颈痛苦的曲着,似在死前经受了很大的折磨一般,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这东西……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了吗?”李凌瑞将盒子重新掩起,看向林晚婧问道。

“嗯!最早是送到档口,再后来就送到了洋行,每天都有,营业前就在门口放着了。而且好像是跟着小姐走似的,小姐到哪儿,东西送到哪儿。不过送到家里来这还是第一次。”阿玲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在林晚婧杀人的目光中重新缩回了李凌瑞身后。林晚婧仿若不在意,故作轻松道:

“不知道那个人这么乐此不疲的跟我恶作剧,我还真佩服这个人的耐心呢。”

“这该不是恶作剧这样简单吧?”李凌瑞严肃道:“你不打算告诉少帅吗?”

林晚婧静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既然是他强压给你的烂摊子,就该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

“和那个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仅此而已。我去把这可怜的小生命安葬掉,你们随意。”

看着林晚婧离开的背影,顾夷光转头看向李凌瑞:“所以,这就是你心里牵挂着的人吗?”

“怎么说?”

“满令我震撼的,我真没想到她会给我那样的回答。”顾夷光指的是林晚婧说的“不想给他添麻烦”这句话,“晚婧确是大度体贴的。”

李凌瑞笑了,伸出手轻抚她的头:“比起她,你也不差。”

李凌瑞同顾夷光之间的关系非常坦然,在林晚婧养病期间,李凌瑞深知自己放不下她,于是独自北上顾家,向顾夷光坦言自己心中有林晚婧,这份感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抹去,所以他想撤销这桩婚约,已经给出的礼金权当赔偿顾家的损失。

“我从不奢望你的全心全意,说到底,当初便是我执意从她身旁抢走你。若你待我有她的万分之一,我足矣。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当时顾夷光这样回答他,而后便将那纸退婚书临烛焚尽,星火飘散中,李凌瑞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貌似文弱的姑娘如此耀眼,像冬日里驱散寒冷的暖暖艳阳。

铸铁大门开启,沉重的吱呀声中,黑色轿车缓缓驶进院里,轻车熟路的在喷泉边停下。林晚婧到后院埋了雏鸡回来,一抬眼正看见刘瑾从车上下来,手中握着一束樱草,娇艳的花朵开的正好。见到她,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来不及回避,犹豫片刻后,心一横,终于还是向他走去。

“少帅,行李多吗?不多的话我帮您拿上去吧。”阿玲先开口道。

“不多,就一只随身的箱子。”刘瑾指了指车里。

“什么……行李?”林晚婧讶异。

“诶?小姐,原来您不知道啊!我还以您知道少帅今天要搬过来呢!”阿玲的表情比林晚婧更吃惊。

“谁允许的?”

“这个……您问老爷和夫人去。”阿玲不敢多话,拎起行李一路小跑进了屋里。

林晚婧拿她没办法,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气的跳脚:“阿玲!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可不及发作,她的腰身便被刘瑾一把搂过,而后低头用一记深吻封住了她的唇,林晚婧挣扎,他却搂的更紧:

“楼上可有人看着呢,你若不想让你爸妈知道离婚的事,最好不要反抗。”

听了这话,林晚婧只得就犯,她能感受到自己不受约束的心跳,呼吸仿佛也脱离了她的控制,慢慢沉重。李凌瑞在廊下远远看着两人,眉头不由得蹙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家伙,明明同他打过招呼,怎么动作还是这么大胆!”

良久之后,刘瑾才将她的柔唇放开,手却还揽在她的腰上:“怎么?就这样不想见到我?”

“对。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林晚婧反问。

“因为我想当个称职的父亲。”

林晚婧一愣:“谁告诉的?!”

刘瑾不答话,只是微微抬起头满眼深意的投向廊下的李凌瑞。林晚婧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便见李凌瑞浑身一个颤栗,二话不说,拉起顾夷光逃似的奔进屋里。

“叛徒……”林晚婧握拳,作势便要追进去,手腕却被刘瑾紧紧抓住:

“我倒要谢谢他告诉我这件事,不然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林晚婧顿住脚步,回过头,嗤笑一声,从齿缝中挤出来三个字来:“一辈子!”

“林晚婧!”

“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刘瑾手腕用力,再次把她拽入怀里。

“妄想。”他道,“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你便再也别想逃开。”

“你有资格吗?”

刘瑾顿住,林晚婧冷冷一笑,趁他愣着的时候从他掌中挣脱开,径自往屋里去,再没回过头看他。

他的手在原先的高度定了许久,终于垂在身侧紧紧握住拳头,似要将指甲抠进肉中去——林晚婧的问话令他措手不及,这个问题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他的心疼痛难忍。

晚餐的主菜是一条硕大的野生东星斑,刘瑾说是他前些日子在远海偶然捕获的,用清水煮了沾着佐料吃,味道极其鲜美。偌大的圆桌边满满当当坐了一家子人,再加上林晚盈带来的朋友,空间甚至有些拥挤。晚餐过半,口腹之欲已满,用餐速度也慢了下来,林晚婧看向对面的晚盈,见她握着酒杯似蠢蠢欲动的样子,心中有些着急——妹妹身边的青年她是见过的,一个月前,她偶然去商行,碰巧见到两人极为亲密的样子。

“姐,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个时候,林晚盈同她说这话她便有些担忧,她是不反对自由恋爱的,但就这个青年的家庭背景来说,若要家里人接受,怕是有些困难。

“我不反对你们,但是如果要跟爹说,还是再等等,挑个好机会吧。爹可能会为我们想的比较多,你知道的……”

当时她这样回答林晚盈之后,林晚盈便没再提这件事,今天看来,这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妹妹是按耐不住了。

见林晚婧的目光频频往对席飘,刘瑾直觉她心中有事,靠近她低声问道:

“怎么了?太清淡了不合胃口吗?”

林晚婧如梦初醒,赶忙摇头否定,低头却见饭碗还几近满着,盘子里的菜更是没动几口。于是便看着刘瑾将自己的菜碟同她调换过来,又唤来侯着的家仆去厨房端来热汤:

“吃热的,凉的对你不好。”

些全被二姨太以珊看在眼里,笑意渐深。

“不吃饭傻笑什么?”林老爷见二姨太的表情有些失态,提醒道。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咱们晚婧真是嫁了个好丈夫,结婚这么久了,两人还私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呢!”

林晚婧闻言,莫名的轻笑出声,这笑声此刻听在刘瑾耳中却很是刺耳。

“所以说,选人很关键。”三姨太似是承着老爷子的话说,实质上却是在暗示自己林晚盈,“在这件事上,你可得好好跟你姐学学,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林晚盈抬头看对面的姐姐,见她不住跟自己摇头,便知道她定是预料到自己想做什么,可她却还是咬咬牙,对姐姐抱歉一笑,放下碗筷,心一横,道:“各位,我有话想说。”

听妹妹开口,林晚婧的心凉了半截。全家人静下来,转头看向林晚盈。

“我决定跟廖凯在一起,希望大家能祝福我。”

寒光在刘瑾眼底一闪而过,难怪他总觉得林晚盈带来的男子如此眼熟:他们是见过一面的,在刘道麟的“诏安”大会上。

早年乱世,鹭洲近郊众多财主仗着田多地大掠夺资本,富贾一方,更有甚者屯兵买炮,名义上巩固家防,实质上意图与军阀抗争——当不上诸侯,至少要圈地为王。

而廖家便是其中佼佼。

两年前,刘道麟主持了一场联合大会,明目上是联合,实质却是诏安,那个时候,廖家的大当家便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不但不买账,还当众离席放下狠话:

“廖家的产业是老祖宗留下的,便是要了我廖勇钦的这条老命也断不会拱手送人,若大帅要,带了人来先问过我的家当再说!”

敢放下如此狠话,廖家的家底可见一斑。

刘瑾举杯呷了一口,难怪这个年轻男子从见到他的那刻起便不敢正眼看他。

莫织冬知道林老爷不太会处理儿女家事,于是开口道:“以珊,你是盈盈的母亲,这件事你说了便算数吧。”

二姨太显然是不答应的,若是她一早知道,今天也不会允许女儿胡乱开口。于是低声对女儿道:

“这件事迟点再说。”

“妈,我考虑很清楚了才会告诉你们。”

“我叫你住口,你听到了没?”

“为什么姐姐做什么你们都支持,我做什么你们都否定!”

林晚婧沉默,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刚打算开口挽回局面,刘瑾却拉住了她的手,在她之前看口道:

“既然这是小妹的选择,咱们也别急着否定,相信她,之后从长计议吧。”

林晚婧讶异的看向身边人,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出言相助,惊讶之余还有几分感动。

不过这份感动在数秒钟之后便烟消云散了。

“我也有个消息想通报给大家。”刘瑾边说边将林晚婧搂过身边,“我们的宝宝很快要跟大家见面了。”

李凌瑞太阳穴猛跳,这次他真的成叛徒了,无可辩驳的。

“真的?!”听说自己马上要当爷爷了,林老爷瞬间双眼放光。

“真的。”李凌瑞心一横,反正已经是叛徒了,那就把这个罪名扛到底吧,“六月底晚婧来找我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便请了老中医诊过脉。老中医还说看脉相该是个男孩。”

林老爷听闻,掐指算起来,“七月,八月,九月……这么算的话,该有7个月了吧?”

“按照我的估计,预产期该是在三月中旬。”

突如其来的喜讯,全家人就新生命的到来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也就无人再估计林婉盈方才不着边际的话,林晚婧抬头看向妹妹,却见她朝自己举了举杯,不及回应便仰头饮尽,然后拉着廖凯起身离席。

吃过晚饭,全家人都沉浸在即将四世同堂不知所措的喜悦当中,林晚婧无心闲谈,只说是累了,便由刘瑾陪着,回到二楼的起居室,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夜风寒凉,刘瑾起身去关露台的玻璃门,抬眼便看见院子黑色栏杆外的青石路,曾几何时,他总是在那里站着,抬眼看自己此刻在的地方,看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对他挥手,浅笑。那光景这般美好的,分明就在不久之前,如今回想,却换若隔世。

他转过身,正对上林晚婧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该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回身,四目相对,她却立刻别开了眼睛。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像她去,在她跟前蹲下身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识的想要抽离,却拗不过他的气力,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晚婧,你看看我好不好?”

林晚婧闻言,长且翘的睫毛微扇,清亮的眸子里似有泪光闪过,于是他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引导她看向他,而后,他对上了她淡漠的神情,这样没有温度的,似要将他的灵魂封进无底的冰窟里。

“少帅,谢谢您今晚替盈盈解围,也让我不必再找借口遮掩闪躲。”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若是早知道,又怎会让你受那般委屈……”

他又想起那日李凌瑞忽然到访,猝不及防的告诉他林晚婧早已怀了他的孩子,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他怎么能在这时候给她安排这样多没缘由的工作,令她徒添烦恼。他当时那样震惊,想起刘府别院里的种种,当下真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了方能解气。

“我不知道…”他道,“我若是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李凌瑞冷哼一声,“从始至终,关于她,你知道什么?”

……

短暂的失神间,却听林晚婧又道:

“少帅不必多虑,我自是不会用这个孩子做要挟,与你纠缠不清。待孩子生下来,我便将他过继给夷光,今后他姓李,与你我再无瓜葛。”

“什么?!晚婧,你竟要将我们的孩子赠予他人?!”

天知道林晚婧说这话时心里有多痛,樱唇咬的发白,却还是冷言道: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蛇蝎心肠?”她看向他,嘴角的冷笑却有些凄凉,“对啊,我就这么狠心,寄人篱下,总比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来的好。”

“不会的,我跟你保证,我定会好好待他……”

听他这样说,林晚婧蓦地嗤笑出声:

“少帅您可是刚被人耍了一次,还不学着多留个心眼?您就不怕这个孩子也不是您的?”

刘瑾知道,林晚婧这是在激他,故意揭他的伤疤,挑他最不愿面对的话来说。

“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是我们的!”

思量着这句话,林晚婧打量着他的面庞,良久才道:

“你从未相信过我,为何这件事你这般笃定?”

“晚婧,我……”

她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又道:

“少帅您若是要孩子,随便找个女人便是,没必要这样低声下气的委曲求全。”

这句话说完,刘瑾久久都没有在回应,以至于林晚婧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她不敢看他的神色,自然也看不见他凝视着她的心碎目光。

与他而言,眼前的林晚婧就像只被猎人逼到了绝境的小兽,背向悬崖,遍体凌伤的用她毫无杀伤力的尖角筑起防御,试图将那个伤了她的人抵挡在防御之外。

曾经的她哪里是这个样子的?

又是谁那样残忍决绝的,一步步把她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静默良久之后,只听刘瑾长长叹了口气,林晚婧余光瞥见他缓缓站起身,她以为他要走了,伸手拉他的衣角想同他说声抱歉——她不该把她的痛苦转移到他的身上,即便这些痛楚统统都是他给的。

不曾想,他却到她身边,伸手揽过她肩膀,让她靠在他身前,一语不发的轻抚她的发顶。

久违的安全感排山倒海而来,一寸寸推倒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

见她并不反感,他便以为她该是重新接受他了,这便顺势附身下去拥抱她。可他还是太心急了,刚拥她入怀,她却条件反射一般的用力推搡他,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

“放开我,混蛋……”

他闻言不免错愕,相识这么久,这大约是他听过的从她嘴里说出的最重的词语。

他该是伤了她多深,才让她这般怒不可遏的将礼仪教养统统忘了!

他下意识的将她抱的更紧,任由她推搡,由她毫无力度可言的手掌打在他胸前,由她发泄累了,靠在他胸前默默流泪,泪湿透了衣襟,贴在他皮肤上从温热变成冰凉。他试探着去握她的手,握住了便不再松开,他轻轻揉搓她握拳的颤抖的手,直到紧握的五指终于慢慢松开,他摩挲她掌心里被指甲掐出的深深凹痕,心疼的放在唇前轻吻。

“是啊…我是个混蛋,是非不分的混蛋…”他这样道,似是在同林晚婧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嗓音因为哽咽而低沉沙哑,“老天真不该让我这样的混蛋遇见你,把你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婧的低声哭泣终于平静下来,他见她面颊上留着深深的泪痕,便去盥洗间润湿了帕子为她擦拭。她没有拒绝,轻咬着唇,低声道:

“其实我也知道,先前的事,你也是被蛊惑的,也是受害者,可是有些事我就是不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刘瑾最不愿她再想起之前的事,害怕她在那段往事里越陷越深,于是柔声宽慰她:“想不明白便先不要想了,你累了罢,我陪你去休息。”

林晚婧点点头,由他搀扶着站起来,动作有些吃力。他送她到闺房门前,她进了门,却回身将刘瑾堵在了门外:

“就送到这里吧。”她低着头不正视他。

见她如此,刘瑾只能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晚安。我就在这儿,如果你需要我的话。”

雕花木门在他眼前关起,他失望了,这份失望却是对他自己,那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若是让陆沧瀚知道又该笑他了——枪林弹雨都不曾害怕的云帅居然也有害怕的事情。

不过无所谓,他并不畏惧承认这块软肋,相比起被嘲笑,他更害怕被她拒绝,害怕看她离开。

无论如何,这是分居以来他们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只隔着一扇门板,但是他没有勇气叩响,而她也没有决心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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