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次他和魔魅剑互通神识,他也不会找回心中那遗失重要记忆。原来,他对她的感情并非来到这么轻易。而是早就扎了根,再相遇自然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楚星谣没想到龙霄然再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赶紧在自己胳膊上拧了一下。感受到真实的疼,她这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就惊讶地开口叫到:“龙、唔唔、”
龙霄然咬破自己的舌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轻柔扫过她口中就这样把他的血喂给了楚星谣。楚星谣口中本就有血腥味,也没察觉出他的意图,以为他只是魔性未泯想轻薄自己。
她可以让他抱着她,因为他亲近自己可以压制魔性,但是亲近她也要有度。上一次在魔阎山那片雾林就算了,但是她不能让容忍他再次这样对她,她不能对不起龙御笙。
楚星谣心里又急又恼,虽然她刚刚被魔魅剑重伤,但是她的脑海闪现出了龙御笙深情的眼,于是她不顾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拼命地抵抗龙霄然对她的轻薄举动。
怀里的人对他如此抗拒,龙霄然心下一凉。想起魔魅剑刚才特意提示,他的血少量可以快速疗伤,但过量就会出事。
念及她有伤在身又不宜喂她太多自己的血,龙霄然没多久就离开了她的唇。不过,他退出时鬼使神差地连同她嘴角刚刚流出的血也一并扫回自己的口中。
看到楚星谣看向他眼睛里的气恼之色,他并没有去辩解而是轻笑一声,随后用清泉般的声音说:“谣儿,我回来了。”
楚星谣恍惚了一下,她清楚地记得凌越霄在掉落悬崖前的一刻对她说:“谣儿,等着我。”她以为他永远的食言了,以为终她一生都无法再听到他说:谣儿,我回来了。
现在龙霄然对着她说出这句话,她纵使再不敢相信也知道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就是凌越霄。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而心里以前就想过却被自己又否定的无稽之谈,此刻也越来越清晰地连成一片。
看到楚星谣不住地流泪,龙霄然心疼地俯身想要吻去她的泪水,却被楚星谣发现急忙扭头躲开了。
龙霄然见状痞痞地对她说:“谣儿,我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你,你要是再哭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帮你拭去泪水。”
楚星谣泪眼朦胧地嗔了他一眼,揪起他的衣袖揩去眼泪。然后审视着他说:“你骗我,凌越霄根本就不会这样无赖,他才不会占我的便宜呢。可是,、、你到底是谁?”
楚星谣现在很矛盾,在她心里凌越霄就想她的哥哥一样,从来都没有对她做过超出拥抱以外的亲密举动。
龙霄然纯澈又邪魅带着矛盾美的桃花眼锁住她的星眸,正色道:“谣儿,你只需知道我并非故意骗你。凌越霄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做凌霄然而不是龙霄然。”
楚星谣对于他那时的故意隐瞒没有埋怨,现在了解这么多关于他的事,他无需解释她便明白,他那样的处境不得不掩人耳目。
她只是怀念那个干净值得依赖的凌越霄,不希望他对她的感情有何变化。她现在心里有了龙御笙,不想被别人轻薄。
这时外面昏迷的谢思雪好像无意识地动了一下,龙霄然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声音,他对楚星谣询问道:“外面是谁?”
楚星谣没好气地说:“一直守护着你的谢思雪,刚刚被我打昏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有人的?”
龙霄然听着她有些生气的语气有些茫然,他耐心地解释道:“是因为我刚刚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感觉有人。”
楚星谣不信地说:“她昏迷了,怎么会有声音。而且我怎么没听到刚刚有什么动静,我的耳力可是很灵敏的呢?”
被龙霄然放在寒冰床上的魔魅剑渐渐地又恢复了霸道的魔性,龙霄然无奈地说:“是真的,谣儿。我感觉自己又要昏迷了,我们还是密音谈一谈重要的事情吧。”
楚星谣闻言看着他变深的眸色用密音说:“天枢师伯为什么要欺骗我,你又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关于凌越霄的事?”
龙霄然垂眸推测道:“师傅瞒天过海一定有巨大的阴谋,只是我现在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对于我是凌越霄的记忆,师傅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一直觉得心里缺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却被师傅说是魔性发作产生的幻觉。”
楚星谣想了想说:“他是不是就是魔阎山背后的人?我在那里见到了我师傅,师傅这四年多可能也是被他控制了。其实他既是名门正派的乾坤门掌门,又是暗黑邪派的魔阎山之主。”
“如果你猜的不错,乾坤门明面上为我父王效命,而魔阎山背地里和谢远寒修好。那么他想要的必定是人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便是颠覆奥川王朝,取而代之。”龙霄然平静地总结道。
看着龙霄然渐渐失去清明的眼睛,楚星谣又说:“现在你父王在宫里孤立无援,他身边的刘公公听命于王后,他利用你父王嗜酒又对他无防备,就一直暗中用慢性毒药参入酒中给他喝。”
看着龙霄然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她简短解说:“在我及笄那天,丞相府送我的礼物里面暗藏着一封信以及一包毒药。是钟莹云给我的,信上说有人给王上下毒,求我配制解药。”
楚星谣顿了顿说:“虽然我不明白她那时是如何知道我会医术,怀疑她动机不纯,毕竟她是谢丞相的妻子。不过,我还是制出了解药,只是没给她。”
龙霄然语气淡淡地说:“是她倒有些可信,她本就倾慕我父王,只是后来被丧偶的谢远寒强娶进了门。”
原来,谢远寒现任正室钟莹云并非谢思雪的亲娘。在谢思雪三岁时谢远寒的原配正室徐贤静病逝,谢远寒在半年后才纳了当时在闺中以蕙质兰心出名的钟莹云为妾,后来才扶为正室。
楚星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内心一定不好过,一边是自己没有感情却需要依靠仰仗的夫君,一边是自己心心念念却无法靠近厮守的王上。
抛开突发的伤感,楚星谣又说:“后来,王上因蛊病召见我,我闻他的发出气味,观察其面色的确已经轻微中毒。我就趁机密音给他说了此事,并把解药的药方给了他。”
龙霄然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意识,他快速地说:“我父王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他一向对我师傅很信任,想必这就是我师傅的授意。”
楚星谣发现了他手下的小动作,心疼地把他自虐的手松开,龙霄然无声地笑了笑说:“既然我师傅想要利用我父王让我和谢远寒斗,那我就偏其设定好的道路而行之,置身事外。”
看着楚星谣有些纠结的眉,龙霄然解释道:“谢远寒并非像表面看上去真心拥护龙御笙,从他这么多年都没让龙御笙插手过朝政,就可以看出他其实是想自己为王。”
他突然想到一会儿自己倒下了,楚星谣还要把他扶回床上,他知道她受伤了舍不得让她劳累,所以就想走回去。
楚星谣见他踉跄着要折回床前,她赶紧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对这些一无所知,该怎么帮王上?”
龙霄然顿住说:“谢远寒势力庞大,可是龙御笙有一个爱子心切的母后,我们最好还是坐壁观上。”
他坚持着说完就昏迷了过去,楚星谣看着他就要栽倒的身子,不愿摔着他就要上前去扶住他,没想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魔魅剑仿佛和他成了一体,感知到主人有危险居然飞到龙霄然的腰间托着他缓缓地飞到了床了,在轻轻落下飞到他的手中。
楚星谣擦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幕。这时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伤好像没那么痛了,她有些难以置信。
想着龙霄然真的就是凌越霄,她的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自己的眼前起码不再是一抹黑,他们总算是摸清了一些对手的想法。
她静下心调息了一会儿,走到外间看到倒在地上的谢思雪,想了想还是先把被鞭子缠了几层的凳子拿到桌子前。然后弯身架起谢思雪的胳膊把她扶坐到了凳子上,让她上半身趴在桌子上。
困魔房里隐约的对话只进行了一会儿,然后里面就没有了声响。但是又过了好久一段时间直到飞影站的全身僵痛之际,他盼望看到的那个身影才终于从困魔房里出来了。
楚星谣踏过木桩,落到岸上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飞影望着她的身后却没有见到龙霄然,楚星谣走到他的跟前解开他的穴道。
没等飞影问楚星谣就说:“你的主子刚才确实醒了一会儿,不过,这件事关系到很多重要的事,你不准向任何人泄露,包括你主子的师傅在内。”
飞影活动一下筋骨说:“我以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楚小姐那你的意思是主子他现在又昏睡过去了吗?”
楚星谣轻声叹息道:“你猜对了,不过他也只是彻底的清醒了一段时间而已,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和他手中的那把可恶的剑有着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