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托见一向从容的龙霄然这么紧张,他赶紧说:“火罗刹行踪飘忽不定,就想幽灵一般。她不仅不老不死,还心狠手辣,她自称火仙子,但她行事狠毒犹如罗刹,因此我们私下里都叫她火罗刹。几天前她回到北境之后,就威胁我们不准把她和叛军来此的事情上奏于王朝,接着就带着叛军往继续北去了。”
龙霄然烦躁地说:“你们真是愚昧,这样歹毒狡猾的女人,她算什么仙子!就算你不知道她的行踪,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她快点现身?”
乌木托有些为难地说:“殿下,一向都是她想做什么事需要我们相助才会主动出现。其实这次她的行踪我可以猜出,再往北去就是蛊术的发祥地,被灭绝的小部落旧址,她带着这么多人必定是往那里去了。”
龙霄然浅红的桃花眼顿时一亮说:“你一开始就直接告诉这些就是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保护你一家人的。我不知道那个旧址在哪里,你就随我前去带路。”
乌木托离开惊恐地摇头说:“殿下,那里去不得呀。你有所不知,自从两百多年前火罗刹出现,那一大片地方就被她用邪术隐蔽了起来,根本就寻不到入口。就是这样她还不放心,但凡闯到那里无论人畜就会必定会身中蛊毒,然后束手无策痛苦地死去,所以那里方圆十几里早就成了无人敢进的夺命禁地。”
龙霄然看着畏惧的乌木托,银发浮动俊美的脸上染上微怒,他狂傲地说:“你不必这样怕她,只要你带着我到了那附近就行了,我到那里灭了火罗刹,就能永消你和北境所有人的后患。”
即使龙霄然一脸桀骜说出如此霸气磅礴的话,乌木托依然不放心地说:“殿下息怒,我知道你天赋异禀那火罗刹不能耐你何,但是我和其他人可都只是普通人,就算是为了你的将士们着想,也请你先定下个可行的计划再行动。”
龙霄然眼里红光闪过,他抬起手里魔魅剑朝着地面一点,顿时地面上就沿着那一点向左右蔓延裂成一道深而长的缝隙。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魅地说:“你快把你知道所有和火罗刹有关的传闻事迹统统都说出来,我没有多少耐心再等下去了。”
飞影听到里面的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对龙霄然说:“主子,刚才派出去搜寻楚小姐的人都回来了,他们皆是一无所获。”
乌木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紧说:“火罗刹在我先辈时就有言在先,现在成了我们世代的祖训。她扬言:火仙子乃是神通广大的蛊术守护者,掌管蛊虫造福我们,但前提是我们要随时听她差遣,否则就让蛊虫为祸北境,来惩戒我们。”
飞影想了想问道:“那火罗刹的性情如何?每个人都有软肋弱点,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
乌木托低头仔细地想了想说:“她性情喜怒无常,最初是心狠手辣,后来有段时间高兴,就像在我父辈时她有一段时间心情喜悦,就造福我们为我们找了许多矿源,至今还是那个时候她找的矿源。后来也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又不高兴了,变本加厉地残暴起来。那段时间好像很恨殿下刚登位的父王,那时谁要是说任何夸奖王上的话都会成为她的忌讳,会被她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只有谴责王上她才会高兴。”
龙霄然蹙眉问道:“你父辈的哪段时间她高兴,哪段时间她开始变的残暴起来?在她变化的这前后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尤其是和王室以及我父王有关的事情?”
飞影随口接道:“主子,乌木首领父辈时,关于王室的重大事情应该就是王上登位吧。”
正苦思冥想的乌木托听了飞影这话,如醍醐灌顶般一拍脑袋说:“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我记得我父亲提起过,先王的三王子也就是殿下的叔父可能是她改变的原因。因为当王宫自缢的消息传来不久,她从外面回来后沉静一段日子以后,再出来就开始到处为非作歹,稍微不慎就会死在她的手里。”
飞影质疑地说:“这和王上有什么关系,怎么能就凭这些来断言火罗刹的改变和先王的三王子有关系呢?”
乌木托想着以前有关王位争夺的传言,现在自然是不敢再提起了。正当他想着怎样含糊过去,却听到龙霄然凛清地说:“当年既不是长子又不受宠的父王能坐上王位,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飞影恍然大悟,事关当年的王位之争,他赶紧垂首没再言声。
龙霄然随即又说:“看来这个火罗刹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我那位睿智聪颖的叔父为之倾心,而不惜抛弃王子身份留恋在外的谜之红颜了。乌木托,你还知道些什么统统说出来。”
乌木托避开龙霄然过于摄人的眼眸,看向外面回忆道:“其实,火罗刹以前还多次用大量的少女做过祭坛做法之类的邪术,只是近些年才消停下来,只是我一直都摸不清她想干什么。”
龙霄然脑海里闪过将近五年之前,也就是他以凌越霄的身份最后和楚星谣诀别之前,就是因为关素心抓了许多少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而起的,同样爱穿红衣,还有那个怪物绿残也重新出现了,原来火罗刹就是关素心。
“哈哈哈,我可没骗你,真的有人想要楚星谣的心头血,她这次必死无疑了。”脑海里响起了半个多月前谢思雪怨毒的话语,龙霄然心里一紧,再度慌乱了起来。
他走近乌木托冷硬地命令道:“马上带我去找火罗刹,就依你所言为了不让我将士们无故折损,这次先孤身前去看看那里的情况,只要确定了她的安全,我才能安心回来从长计议。”
飞影立刻上前单膝跪地请命道:“主子怎可孤身范险,还是让我带着一些暗卫跟随这你吧。”
乌木托还在猜想着火罗刹用少女祭法目的,听到龙霄然的这番话先是一惊后来又增了一惑,不明白龙霄然口中的‘她’是谁。他看了看飞影,在龙霄然的威寒气势下只好说:“既然殿下心里惦念有人,非要前去那我就冒险带殿下到那里。”
龙霄然周身的寒霜这才退去一些,他对飞影说:“乌木托刚才说的对,那里的情形不明又到处是蛊虫,我的体质对那些蛊虫无所谓,但是你们跟去很可能会白白牺牲。你就在这里先替我管理着大军,火罗刹她奈何不了我。”
龙霄然说完就向着外面走去,飞影不放弃地马上追着他走了出去,乌木托叹息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十一月份的北境之内大雪纷飞,积雪的深度已经过膝了。寒风凛冽中,只着一件单薄月白色锦衣的龙霄然,坐上白色的追云身上,几乎与这广袤的苍茫雪地融为一体。
乌木托穿着厚厚的皮毛制衣出来都不免缩紧身子,看着端坐在马上毫无寒意的龙霄然,他心里不禁暗自啧啧称奇。
飞影还在坚持要跟随龙霄然一起去,但龙霄然一改刚才的温和态度,冰寒决绝地命令他留下来。飞影没有办法违抗只得留了下来。乌木托让两个人驾着跟雪橇差不多的雪车,他坐在上面走在前面带路,龙霄然骑马跟在后面。
一路往北而去,漫天的鹅毛大雪一直没有停下,天地之间皆是雪白的颜色,行走在其中仿佛被吞噬到了无边无际的白色异界,不由得惊觉到自己的渺小。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好在白雪映照的路面并不算暗。寒风呼啸中乌木托和那两人透过风雪摸索着去往目的地的方向,他们身后的龙霄然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红光,没有沾染零星雪花。
他们在雪地中慢慢的又走了一段路途,前面坐在雪车上的乌木托三人停了下来,龙霄然赶上去对着乌木托问道:“为什么要停下来,出了何事?”
乌木托让那两人把雪车调转方向,仰头对龙霄然说:“大殿下,你看前面那平底而起的一座雪山,再往前去就没有路了,而是一座雪山,以前那个小部落就扎根在那里。”
龙霄然抬头望向前方,果然是在平地里突兀地拔起一座雪山。他对已经准备折回的乌木托说:“你回去以后先不要向其他人泄露这件事,就按照王诏上说的我此来的目的是为了矿源。”
乌木托明了地说:“请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希望殿下得偿所愿一举救出心爱之人,替我们铲除火罗刹这个魔女。”
龙霄然会心一笑,让这苍白的天地瞬间璀璨起来。他看了看远处的雪山,一拉缰绳追云就跨着深厚积雪向前驰去。
离雪山越来越近,龙霄然放慢了速度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路走来他已经把路线方位都牢牢地记下了。他身下突然一斜,低头看去是追云突然抬起了它的两只前蹄。
龙霄然立刻下马,追云首次在他面前失控地往后退去。他看着厚厚的雪下有轻微颤动,用魔魅剑往雪地一挥,雪朝两侧崩开就见到下面大小各异,色彩斑斓的蛊虫迅速地向前爬去。
追云意识到危险,受惊地一边往后退着,一边还眼巴巴地望着龙霄然。龙霄然一个翻飞来到追云的跟前,他一手安抚地摸摸追云头上的那撮红毛,运气于另一手横剑劈向前面爬来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