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飘落纷飞,整个菀东城附上一层洁白,银装素裹。
菀东城的霸主世家,光府邸就占方圆百里,碧瓦红墙,其中更有不少假山坐落,这便是白府。
白府宅院中,一白衣少年坐着木质轮椅,正在院内的屋檐下静静地看着满天的大雪飞舞,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目光睿智。
“少爷,外面下着大雪,冷着呢,快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呼唤着屋外的少年,俏丽的脸颊因寒冷而冻地发红,更是凭填一分可爱。
“知道了!一会就进来。”屋外少年朗声回应道,但并未有何动作,看着飘落的雪花,愣愣的出神。
“骗人,刚才少爷你就说进来了,到现在还没进来,我推你进来!”那丫鬟边说边向那轮椅少年走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轮椅少年步入屋内。
“雅儿,我都说我一会就进来了,你怎么还是把我推进来了!”少年无奈的说道,但神情中没有任何不悦之色。
“我才不信,半个时辰以前你就说进来了,我叫了你好几次了,你老说一会进来!”这叫雅儿的丫鬟嘟着小嘴回道,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是你们今年冬天的皮袄。”突然一个人随意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皮袄,看其打扮是个府中杂役,却对那坐轮椅的少爷没有什么恭敬之色,看轮椅少年的样子也是习以为常。
放下了皮袄,那杂役就准备离开,轮椅少年还是礼貌的说了谢谢,杂役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眼角却是有些不屑之色。
“哼,狗眼看人低,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沐涵雅站在轮椅少年边上看着离去的杂役秀眉微皱的说道,却也无可奈何。
“明日若是停雪,咱们便动身离开。”白烮说完,眼角的余光若有若无撇了眼门口。
“嗯,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就去收拾东西了。
屋外一个人影悄悄走开了……
“二爷,那个残废明天说要离开这里,要不要……”一个下人打扮的仆人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
“这次我大哥去找那血玉灵参,呵呵,留在白府还有顾忌,不过要是离开,正好可以动手,十六年前没毒死那残废,只是生下来畸形了,我大哥居然想用血玉灵参医好那残废。白七,这事交给你了,做的干净点!”一个穿着华贵衣服的中年人,只有一只独眼,那只眼中透着阴谋,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莞东城外的十里坡,艳阳正照,积雪慢慢的融化着。
一少女正背着包裹,推着一个坐轮椅的少年赶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积雪上留下一串脚印,脚印两边还有两道轮轴压过的痕迹。
“少爷,你真聪明,你先让我把行李带出来放好,我们再出来,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沐涵雅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我本来就是绝顶聪明啊,是不是啊,雅儿!”白烮十分自恋的笑了笑,自捧的说道。
涵雅不认同的说:“少爷,你又自恋了!”
“哪有,我说的是大实话好吧,像我这样的老实人,世间少有啊!”白烮故作认真的样子说道,看上去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一般。
“哼,我还不了解你吗,自恋鬼白大少!”沐涵雅撇了撇嘴说道。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忽然窜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喝道,手中拿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大刀,看其样子像是要拦路打劫。
涵雅闻声停了下来,推着轮椅将白烮一起转了过来,神色却并没有多少慌乱,白烮面带微笑,一脸和煦的问道:“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有何贵干,莫非是要劫我钱财?若是求财的话,我可以给你,莫要伤了我俩性命,可好?”
黑衣蒙面人听后大笑起来,但也暗自奇怪白烮的反应,似乎有恃无恐,稍稍留意了下四周,见没什么其它人,也就放下心了,眼中已将白烮看成死人:“你在开玩笑吗?老子就是来取你狗命的,当然你的钱我也收了,然后美女我也会怜香惜玉的,呵呵,小残废,受死吧!”
说完大步一跃,在积雪上留下几个深深的脚印,转眼将至,抡起手上的大刀,闪烁着寒光的大刀呼啸而来,朝着白烮与涵雅砍去。
“雅儿,动手!”白烮突然大喝一声,黑衣人一惊,身形一顿。
“是,少爷!”涵雅抬起玉臂,咻一声,一支袖箭飞向黑衣人,方才回神,猝不及防下,黑衣人立马一个侧身,仅仅只是手臂划伤了,忍痛继续挥刀转向涵雅而去,怒道:“袖中箭!小丫头,你他妈敢暗算我!那就先拿你开刀!”
“你没机会了!”白烮打开了轮椅两边扶手前端,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孔,短小而畸形的小手按下一个按钮,瞬间无数的飞针扑向了黑衣人,顿时成了一个刺猬,临死前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与恐惧,喃喃道:“怎么会是机关椅!”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家族中收购存放的机关椅,正是少爷设计的。你以为少爷真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吗?少爷设计了许多兵器,暗器,一张图纸就卖出了一千两黄金!雪地白茫茫一片,居然穿黑衣,真是愚蠢不堪。”涵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黑衣人却不知在啥时气绝身亡了。
白七临死前都觉得憋屈,收拾个小孩本以为手到擒来,所以只是穿了到黑衣蒙了面,简单遮掩一下,却不曾想居然被杀。
“撒上化尸粉,赶紧离开这里,万一又有人追杀就不好了!王伯安排的马车应该在等我们了。”白烮看着死去的白七冷静的说道。
“好的,少爷!”涵雅说完,掏出一个小瓶,在白七的尸体在洒上一些粉末,尸体在洁白的雪地上,很快只剩一滩污水,简单处理了现场他们就迅速离开了。
三天后,莞东城内……
“都三天了,怎么还没回了,这个没用的白七,哼!”一个独眼中年男人十分生气的说道,此人就是白家二爷白硌焸。
“二哥,我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那白七可能已经死了!”一个手握折扇,面容阴沉男子说道。
“不会吧,老三,他们一个小丫头,一个残废,会杀了白七!”白硌焸的独眼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说道。
“凡事都有可能,白七一去不复返,这狗还是比较听话的,不回来,怕是有了意外。”白家老三白硌殷摸着手中的折扇低着头说,看不到其神色。
白硌焸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对白七的死活毫不在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非也非也!不是狗没去咬人,只怕是……”白硌殷话未尽,白硌焸接道:“莫不是有人暗中保护他们?”
“这个可能极大!现在三天已过,只怕他们走远了,看来要再黑市上发布悬赏令了,花点钱,让别人替我们杀了他!”白硌殷甩开折扇,摇着扇子沉吟道。
“好!一会儿我让人去!”白硌焸负手而立,独眼中闪过寒芒……
“少爷,我们已经到古岳城了,到前面找个客栈投宿吧。”涵雅看着西下的太阳,推着白烮,站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白烮回道。
古岳城内,积雪才化不久,又是响午,是晚饭之时,所以街道上的已经人来人往。
大小商贩们打着摊,开着店,做着买卖。
“老叫花子,滚远点,老是赖在我们客栈门口,我们老板心肠好,你饿了也给过你剩菜剩饭的,现在却把我们客人吓跑了!”一店小二模样打扮的人满脸怒气的指着一个脏乱不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骂道。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对待老人家呢?老爷爷一起进客栈吃顿饭吧?我请客,怎么样?”想要投宿客栈的白烮涵雅刚来到这岳阳客栈,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情况出口道,不过自己也是出于对这老人的同情而已,能帮就顺便帮了。
“好啊,小娃娃,老头子我今个可要吃顿好的!”那脏兮兮的老叫花两眼放光,笑眯眯的看着白烮说道,对白烮的请客甚是高兴。
“不行,他会把店里人都吓跑的!”店小二罢手拒绝道,拧紧的眉梢夹着着厌恶。
“我出双倍,上几道最好的招牌菜,再来一壶酒!”白烮豪情万丈的说道,自己好歹是个少爷,钱什么的,还是有些的。
“好吧!”店小二一听如此,便立刻欣然答应了,态度也变的恭敬起来。
“一壶可不够,老头子我可是嗜酒如命的,嘿嘿!”那老叫花补充道,目光打量着白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好!好!好!要多少要多少,雅儿走!”白烮很是爽朗的笑道。
“是,少爷。”涵雅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