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脸阴呼呼地红,红中泛着黑,被火把一照,活像西游记中哪个洞里的妖怪。他抬起脚,弯下腰,伸出大手抓住冷杉那粉色T恤衫低低的领口,嘶啦一声,连T恤衫带胸罩全扯碎了。刹时,冷杉的胸前白光一片,凸起的肉团猛颤了两下,停住了,豆大的葡萄不知死活地立在高处……
冷杉“哦……哦……”地想说什么,脚趾的巨痛似乎在这一刻被忽略了,她真不知道夕日这位石头哥要在前弟妹的酥胸上做什么文章?惊恐地等待着……
石头晃了晃粘着血肉的鹰嘴钳子,说了他行刑以来的第一句话:“贱人,邹刚裹你咂头儿舒服还是我弟裹你咂头儿舒服?”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有些阴森。
冷杉拼命地摇着头,眼里的泪水哗哗地往出滚,嘴里变唤着多个音节,但发出的还是“哦哦”声。双腿奋力地蹬着,她真的不知道石头要把自己怎么样,到现在都没发现墙角还躺着一个人------她现任的情郎。
石头等不急了,用鹰嘴钳子掐住冷杉左侧的葡萄,无声无息地拧了下来,粘在钳嘴上的是一个粘唧唧的褐色肉泡。冷杉“哦”地一声暴吼,猛一翻身,挺着脖子昏了过去,胸前鲜红一片。
石头将钳嘴在她衣服上抹了抹,站起身啪地一脚踢在冷杉的裆部,冷杉立马清醒过来,侧身弓成了虾米,背后捆绑的双手把炕上的报纸都抠起皮了,“哦哦”地疼呼不止……
石头薅起冷杉的头发,把她的泪脸扳向自己,恶狠狠地说:“婊子,从现在开始,你要敢再喊一声,我就拔你一颗牙,我问你啥,你就说啥,听见没有?”说完薅着她头发,让她看墙角躺着的邹刚。
冷杉看见邹刚之后魂儿聚了半天方才回归本体,哆嗦着身体狠命地点着头,石头嘶啦一声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咬着牙问:“说说,到底咋回事儿?为什么害我弟?我今天只要一个人的命,我看看到底怨谁,说一句假话,我摘你一个零件儿,说吧!”说完鹰嘴钳子又掐上了冷杉的另一个葡萄儿。
冷杉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大口喘息着,抬起脑袋盯着自己反剩的一粒樱桃,急促地颤抖着说:“是……是他,是他逼我的,他先逼我和他睡觉,又逼我打胎告你弟,真的!真的!”眼睛里的恐惧活像跟鬼在说话。
石头先撤下冷杉胸前的钳子,又粘上封嘴的胶带,回身照着邹刚肚子就是一脚,邹刚“吭”地一声抬起头,石头早就知道他醒了,只是行刑还没轮到他而已。
邹刚再怎么说也干了多年的警察,见过了太多的血腥和悲惨。石头残害冷杉的一半过程他都偷偷瞄见了,他已经在脑子里做了多种揣测,虽说对自己的下场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当石头扭头面对自己的时候,恐惧还是达到了极限,人再洒脱都会在最后一刻做孬种!
比恐惧更恐惧的,就是被人发现的恐惧。
邹刚惊恐地望着石头,点头如捣蒜,嘴里的“哦哦”声可以翻译过来:“好汉爷爷,给我条生路,让我干什么都行,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不杀之恩……”
石头什么都没说,扒下邹刚的皮鞋,拽下袜子,“嘎登”一下掐断他的小脚趾,邹刚连喊叫带蹬腿……
石头狠狠地一钳子砸在他的膝盖上,邹刚立马嘶哑了“哦”声,后脑勺咣咣地往土炕上磕……
石头又砸碎了他另一侧的膝盖骨,任邹刚拼命地挣扎……
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没有了往日的恩爱,彼此躲闪的眼神……
石头回头看了冷杉一眼,冷杉“呃”了一声缩紧身子,死不可怕,看着别人给自己做死的示范,简直太残忍了!是个人都会魂飞天外,精神意志上的崩溃比身体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石头开始怪异地兴奋了,他脸上显出了一种超出人类的满足。掏出剔骨刀又割掉了邹刚的一只耳朵,邹刚声嘶力竭的“喔”了一声,刚要降下去的痛呼又攀升了……
石头盯着刀刃上的鲜血,眼冒精光,差点没用舌头去舔,这种感觉常人无法体会……
看着邹刚的挣扎渐弱了,石头狞笑着说:“邹警官,估计刚刚你也听到了,今天我只要一个人的命。我就想知道害我弟你俩谁是主谋,请你别喊,也请你说实话,好吗?”说完用刀尖划开邹刚嘴上的胶带。
邹刚大口换着气,口水顺着气流喷出一大片,他起誓发愿地小声说:“好汉,冷杉这贱人先勾搭的我,咱们都是男人,母狗不调腚,公狗敢呲牙吗?说我哪儿都比你弟好,要我和老婆离婚娶她。是她……是她觉得你弟欠她家的钱还不上了,她恨你弟,也对你弟不抱希望了,才打了胎又起诉告他的!真的!好汉,我要是说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石头听到这儿,扑哧一声乐了,态度和蔼地拍着邹刚肩膀说:“欸!邹警官,这就对了嘛!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哥们儿肯定放你条生路!咱可说好啦!我跑了之后,你可不能撒鸭子抓我啊!呵呵……”说完友善地笑了笑。
邹刚呻吟着说:“那是!那是!好汉放心,以后咱俩就是哥们儿了,到时候你看我咋办就得了!哦……哦”疼痛由于放松,又一阵阵袭来……
石头笑着转身,直接掐掉了冷杉的另一个葡萄。在冷杉差点疼死的猛呼中,他掏出兜里的小纸条看了看,然后从包里拿出那包缝衣针,从背后抓起冷杉抠破皮的手指,喝令她别动,用钳子掐着钢针从她的中指缝插进去一半,冷杉“哦”的一声,一个直挺,头撞在土墙上,轰的一声闷响,直掉墙皮,身子扭曲成了麻花,胸前的鲜血在土墙上蹭出了一朵殷红的花儿。
石头咬着牙说:“臭婊子!让你撒谎,这就是撒谎的代价!”说完跪在她身上,用膝盖死死压住她的肋骨,抓住她插了钢针的手指,掏出火机打着火,燃烧着露在肉外的半截钢针……
这种疼痛能活活把人疼死,也不知他是从哪学的。十多秒钟后,冷杉一直狂蹬的双腿不蹬了……
石头没有起身,还是老套路,掀起冷杉的黑裙,照她穿着黑色底裤的裆部接连就是几脚,冷杉痉挛着发出了声,声音很小,气若游丝……
窗外的阿宁直了一下腰,费力地呼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气,扭着脖子眺望一眼月朗星稀的夜空,他也是平生第一次看见如此残忍的手段,内心压抑着亢奋……
凶暴是可以让人醉的,正如各种高尚的情绪可以让人熏熏然……
石头现在的状态阿宁是理解的,他也渴望每一个被仇恨逼疯的人,都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石头停了一分多钟,点着烟抽了几口,看冷杉的呻吟恢复了频率,又薅住她的头发,撕开胶带,很无奈地问:“滋味儿不好受吧?我这人最恨撒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咋想的,为啥这么干?”
冷杉好像已经对活着不报希望了,她是怕继续受折磨,只想让石头给她个痛快,有气无力地说:“我……我认了,是我贱,是我……是我水……水性杨花,是我喜欢别人诬告你弟……求……求你快点杀了我吧……求你……”
冷杉说完,一下一下地翻白眼睛,想把眼神聚起,绝望使她镇定了许多。
石头继续问:“是你俩谁先提出要告我弟的?”
冷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挤出了一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做声。这种无言很生动,这是畜牲般的感知,有时人的满嘴美言还不如畜牲的无言生动真实。石头不甘心,照她肚子又是狠狠一脚,冷杉“吭吭”了两声,紧紧地蜷着腰身,殷红的液体在身下泛滥……
石头又拿出一根针,抓起冷杉的另一根手指,针尖刚接触到指缝儿,冷杉突然抖了一下身子,睁开眼睛,咕噜着声音说:“别祸害我了,一刀捅死我吧!求你……”哀求的底线不过如此了。
石头红着眼睛,操起刀对准了冷杉的胸肋,顿了一秒,刀尖已经刺破肌肤……
阿宁以为石头会刺下去,但是,石头的刀尖又抬了起来,顺手把冷杉的黑裙划拉一下,遮住了流血的下身。
石头转过身喘着粗气对邹刚说:“邹警官,你到底祸害了多少在押人员的老婆、姑娘?这样吧,真话假话我能听得出来,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哥们儿现在就走,明天来人你就得救了,咋样?”
石头这些损招都是阿宁写在纸上教给他的,对待邪恶,正义没必要说真话!
邹刚咬紧牙关忍着巨痛,勉强地笑了一下,他懂得,如果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恶行暴露,却固执地撒着低级的谎,更是一个失败的小丑,哑着嗓子说:“好汉,说实在的,干我们这一行,这样的机会多的是,家属为了让亲人少判刑,少遭罪,是不太计较自己的得失的!你说,一个女人赤手空拳想救自己的亲人或爱人,肉体不是最实惠的武器吗?当然,警察里好人还是比坏人多,像我这样的没几个,呵呵……”他竟然强颜欢笑地乐出了声。
石头点了点头,接着问:“你和这烂货到底咋勾搭上的啊?”
邹刚费力地憋了一下嘴:“像她这样的,我们见得多了,有句话说的好:火烧芭蕉心不死!天生轻贱的女人,轻浮的根子里是拔不掉的!见着男人就放骚,何况我们还是让她们高看一眼的人呢!这样的例子很多,男人刚进去的时候,都要死要活地想办法施救,时间一长就想开了!篱笆稍微扎的松一点的女人,男人刚进去时,接触最多的就是我们这些办案人,我们近水楼台,几句承诺,几句好话,她们也就投怀送抱了!但我们都把她们当快餐,随吃随扔,呵呵。”这些话倒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了。
这时,一直浅声呻吟的冷杉猛地侧转过身,瞪着仇恨的目光冲邹刚喊:“懦夫,你的本事呢?我真瞎了眼啦!真让我看不起,伪君子,畜牲……”喊的歇斯底里。
石头怕喊声太大招来人,用剔骨刀一指冷杉,沉声喝道:“闭嘴,是不是真不想活啦?”
冷杉仿佛从石头这句话里听出了生机,立马压低声音,带着屈服的口吻说:“石头哥,我贱我承认,但是,主意全是他出的,他说只要我起诉你弟借我父母的钱是诈骗,你弟家赔的赃款我也能分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说要跟我结婚!他真是伪君子,是个懦夫!口口声声跟我说他多有骨气,骨头有多硬,历次与歹徒搏斗都是怎样的英勇无畏,今天怕死也装上孙子了!真可笑!”说完轻蔑地白了邹刚一眼。
邹刚张开嘴刚要反驳,石头上去捏开他的嘴,拿钳子掐住他的门牙就掰了下来。声音很脆,“嘎巴”一声,接着又掐住第二颗,第二颗不是掰断的,是连根带肉拧下来的。邹刚“嗷嗷”叫喊时,满嘴血沫子,石头马上用胶带给他嘴上又粘了一层,叫喊立刻变成了“哦哦”声。
石头顾不了那么多了,满腔的仇恨,满腔的怒火都涌动着往出喷,边往邹刚手指缝里插针,边激动地说:“我大姑,大姑父都是被你们害死的!我弟也让你们坑到家了,你们死的不冤……”脸胀的像个圆形的猪肝。
石头边骂边把邹刚十根手指都刺入了钢针,又用火苗把钢针挨个烧红,邹刚疼的昏过去多次。一昏迷,石头就把他踢醒,这种非人的折磨估计比当初的渣子洞都残忍……
更残忍的还在后头,趁邹刚清醒的时候,石头割掉了他的生殖器,然后把血淋淋的秽物扔在冷杉的裙子上,狞笑着说:“给你,这是你最稀罕的玩意儿。”
冷杉浑身都在筛糠,瞪着惊恐到极致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邹刚像被杀的猪一样哀号折腾,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和邹刚一样惨。等待某件事情发生是难熬的,这种难熬特别耗人,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
最后,石头也折腾累了,邹刚昏过去之后,怎么叫都叫不醒。石头从地下的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泼在他脸上,邹刚才恍恍惚惚地苏醒过来。石头见他醒了,在他眼前晃了晃剔骨刀,倏地,一刀捅进他的肚子,拔刀溅血,再捅进去,拔刀、再捅、最后一刀捅进胸膛,翻转刀身,向上一戳、一剜,邹刚的心脏碎了……
邹刚的嚎叫彻底停止了。石头满眼通红,他现在就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恶徒的执行官,这种人必须比坏人更坏,才能履行他的天职。他狰狞地转回身,恶狠狠地看着冷杉,他要表现的仁慈些,声音不大地说:“闭上眼睛。”
冷杉长叹一声,听话地紧闭双眼,石头一刀捅进了她的胸膛,刀尖透过身体扎进土炕一寸有余。冷杉痉挛地抽搐了几下,一声没吭就不动了……
满屋的血腥味儿很呛鼻子,从小孔涌出的气体险些没让阿宁打起喷嚏。
石头没有拔刀,咕咚一声跌坐在土炕上,看着摄影机的镜头大喘了几口气,然后点了根烟猛抽起来……
抽完烟,石头从包里翻出手术刀,没用上,可惜地瞅了瞅,又放回包里。这才拔下冷杉胸口的剔骨刀。一股污血顺着刀口涓涓地向外冒,像人的原罪一样,奔流不息……
石头收拾完所有东西,走出屋子……
阿宁静静地看着这个变得有些陌生的哥们儿,他觉得石头一下子成熟了,不,不是成熟了,是升华了!如同下了战场的老兵一样,换了一种人格!身上、脸上、手上的血污,就像涂改他一生的红色墨水,让他的人生接受了最透彻的洗礼……
阿宁指了一下池塘,石头步履坚定地走了进去,哗哗地趟着水,犹如一个台上展肢的舞者……
水齐腰深的时候,他停下了,直接蹲进水里,淹没了头顶,平静的水面被这个夺命杀手搅出了一圈圈的水纹……
少顷,他冒出水面,搓头揉脸地清洗着。此刻,不知有多少鱼虾围绕在他身旁,争相品尝着人类血液的味道……
阿宁静静地看着石头搓洗,一种缺乏罪恶感的罪恶感袭上心头,没有磨砺就没有尖锐,不亲眼见到生死,哪懂无常!他抬头望向夜空,可能是阴天了,刚刚还璀璨的夜空没见到一颗星星,仿佛星星们都吓得躲了起来。夜非常黑,那种盲人的黑……
石头洗完之后,到车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鞋子,把湿衣服拧了拧,装进包里,把看鱼塘的老头扛回小屋,在地上铺了条褥子,把老头放在上面,又拽下窗上的被子盖在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上,刚想转身走,突然想起点什么,掏出一把人民币塞在老头的上衣口袋里,就算对他一番讨扰的补偿吧!
石头出来时,阿宁已经检查完录影机,他怕图像和声音里留下丝毫自己的痕迹会带来麻烦。确定了没有漏洞,他把录影机递给石头,石头用自己的衣角又仔细擦了一遍机器。他怕上面留下阿宁的指纹,橡胶的也最好别留下。擦完之后他转身回屋,把录影机放在了两具尸体中间……
他俩上车以后,没有马上开车走,而是在车里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所有的细节……
二十分钟后,他俩认为不存在任何纰漏了,启动了车子,向公路上行驶……
还有几十米远就上公路了,路上车不多,偶尔有一束车灯撕破暗黑的夜。阿宁让石头停车,语气低沉地说:“我一会儿在这下车,顺着公路边往下一个镇子走,你开车去机场,路过河流把没用的东西都沉下去,常用手机要机卡分离扔进水里。身上的现金带好,那是你的救命钱。千万别耽误飞机,到昆明后,证件全销毁,化好妆奔缅甸吧!”说完把装着石头假面具之类的包递给他,又塞给他两万人民币。
石头接过包,把人民币推了回去,万般不舍地说:“老大,我身上的人民币够花。你一路小心,我到了缅甸之后,打这个小手机告诉你一声,今晚儿的事儿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阿宁无所谓地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响炮神仙也挡不住!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麻醉针。警方验尸会验出死者曾被注射过麻醉剂,化验出成分后,会是一条线索。不知广东茂名这个师傅给多少人配过这个药?虽然这一条线索挺渺茫,但不得不防啊!”
石头握了一下阿宁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豪情满怀地说:“老大,咱哥俩还用多说吗?你这一趟鸡巴毛痕迹都没留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一天我掉脚了,也都是我石头一人干的!活着吃喝玩乐都指着你,死了也指着你给我烧纸呢!呵呵。”
阿宁没说话,和石头同时开门下车,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里都闪着泪花……
良久,阿宁拍着石头的肩膀说:“石头,现在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到地方给我来个电话,然后扔掉手机,跟谁也别说实话,我想找你就打李国的电话。钱花没了我就给你汇,越南妹我也给你送过去,呵呵。”
石头哽咽着不说话,不住地点着头,这个刚夺了两命的凶神恶煞,此刻满腹柔情,两人又紧紧地抱在一起……
抱了一会儿,阿宁推开他,轻松地说:“别哭叽赖尿儿的,以后杀人就是你的职业!走了!”说完转身而去……
石头咧着嘴压低声音喊:“老大,保重!”眼睛不舍地张望……
阿宁几步就消失在夜色中,他顺着公路边快步向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子走去,扭头看见石头的车子也驶上了公路,向反方向疾驶……
阿宁顺着公路走了一段,他怕遇上巡警的车再遭到询问,就下了公路沿着田间地头走。脚步很快,脑子里也很快,又缜密地捋了一遍整个细节,没发现什么遗漏。他知道此刻石头的心情是畅快的,血债还得用血来偿,手刃仇人的快感想想都让人顺气。但愿警方找到尸体后,能把录影机里的内容当做反面教材,警示一下那些为非作歹的警界败类!同时也震慑一下所有丧尽天良的人渣!世界是公平的,到头来,害人终害己!
到了小镇,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阿宁的裤腿和鞋子都被露水打湿了,他找了个石凳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街口才出现拉脚的摩托车。他打了一辆摩的,向下一个城镇赶去……
摩托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另一个小镇。阿宁赶紧付了车资,找了个早餐摊,一口气吃了十个包子,喝了两碗粥,又打车奔向下站,他要尽快远离血腥的杀人现场……
离开镇子没多久,阿宁在出租车里接到了石头的电话,他随身小包里的东西没在引起机场安检的注意,他已经顺利到了昆明,下一步就要化妆越境了。阿宁又是一番言简意丰的叮嘱后挂断电话,放心地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又是一番昼夜不停的奔波,三天后的傍晚,阿宁终于回到了珠海。进到施慧住的小区,他快速上楼,在楼门前的脚垫下面找到了临走前藏好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后他开始脱衣服、撕面具,他要卸下这最后的伪装……
洗完澡,阿宁滚到施慧的床上,嗅着美人的芬芳踏实地睡了一觉……
午夜一点,阿宁醒来,他自我调节的能力太强了,一路走来,杀人的场景已经渐渐模糊了。他换上雪白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装,夹着包,拎着所有设备出门。先打车来到一处僻静的海湾,等出租车开走之后,他用剪刀细细剪碎所有装束,抛进大海,最后把装东西的包也扔了。走回公路打车去了一天前就和蛇头黄老大约定好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