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安边走边跺脚,不时顿足捶胸的,跺得地板“砰砰”作响。他放不下,抛不开,舍不得,既骂别人,也骂自己,他的脑子却是越来越糊涂了。
他心里气呼呼,唉声叹气地想:唉!听说小风仙往昔因为在“迎春楼”只弹奏琵琶卖艺而不肯接客,常被老鸨彭姣美及其打手打得遍体鳞伤的,几次还休克过去,说明她肯定还是处子之身。
唉,娘的,处子啊,又这么美,就这样白送给“林伯仲”了?
唉,气死老子了。
老子真是引狼入室啊!
老子初结识“林伯仲”,咋就被他哄晕了头啊,拉他来当四当家的?
四个鸟呀?
他比老子这个大当家的还强悍。
唉!也不完全是吧,谁叫老子虎落平川呢!
现在没有“林伯仲”相助,也是不行的啊!都杀了霍少杰了,老子也没有退路了。
唉,老子真是左右为难啊!
风停雪止,积雪过膝。
天刚蒙蒙亮,厚厚的积雪里被踩踏出一串串很深的脚印,血水染红了雪地,烫热的血水,也融化了一些积雪。
木宅里外,便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兵器碰击声与“啊啊啊”的惨叫声。
木青安、涂光头、小风仙等人急急起床,跑出厅堂一看,所有的仆人及所剩弟子正四处乱蹿。
小风仙见状,暗道:坏事了,我真蠢,昨夜根本就不该来木宅,唉,为了风情楼,为了五万块大洋的周转,我不仅仅要搭上我守了二十四年的处子身,还真是要搭上一条命了。罢了,罢了,呆会有机会就逃呗,老娘才不管木青安的死活呢!
他们推开厅堂门一看。
但见身着短打、手戴戒指、卷袖开怀打扮的百余白虎帮弟子已经杀进院子来了。
大刀会十余名汉子已被砍翻在地。
白虎帮副帮主罗三军,高大威猛,年约四十,满脸络须,膀大腰圆,握大刀,领头砍杀而来,见人就砍,衣衫染血。
他的手下百余人,均是握着十八般武器而来,刀枪剑棍钩锤,武器不统一,各种各样的都有,均凶悍无比地将木宅内外都围起来了,冲进来的也有数十人。
明晃晃的刀剑棍棒,在积雪的反光回照下,尤其耀眼。
“木青安,你给老子滚出来,你他娘的,你敢与斧头帮联手害我家少帮主,老子今天杀光你们大刀会,烧了你们木家的房子。”罗三军边打边吼,满脸怒容,满腔仇恨,正朝台阶跃来。
“快叫林伯仲,快!救命哪!”木青安吓得心胆具裂,颤声地对小风仙道。
小风仙闻声之后,便转身大喊:“林伯仲……林伯仲……快来人哪……救命啊……”便跑向侧门,穿过走廊,不意却迎来了凌南天。
两人相撞。
她仰天而退,脚步踉跄,几欲摔倒,双峰都撞疼了,哎呀地惊叫了一声,双手急急抚胸。
“三嫂,对不起。”凌南天急道歉一声,伸手一拉小风仙的玉臂。她顺势跌入了凌南天的怀中。
“三嫂,不用担心,我都部署好了,放他们进来打。”凌南天又轻轻地推开她,道了一声,便跨步往前走。
“伯仲……四弟……”小风仙一看,凌南天也换上了短打、卷袖开怀的打手服装,且右手握刀,英挺帅气,颇有点匪气,便急急转身,追上前去,一手拉着凌南天的左臂。
她急促地又颤颤地道:“伯仲,你得保护我,保护我。我不会武功的。白虎帮……白虎帮,杀了咱们好多人……”
“三嫂,你放心,保护你是我的职责。走,咱们去后院,等着匪徒来。”凌南天轻轻分开她,侧目而视,淡淡地道,似乎不为小风仙所动。
不过,他望向小风仙的刹那间,还是心神一凛。
但见小风仙此时已换了服装。
她瓜子脸,身穿束身旗袍,流苏披肩,风骚撩人,风情万种。
“啊啊啊啊……乒乓……砰砰……咔嚓……”
“四弟,救我……啊呀……”此时,厅堂里传来一阵打砸声,物品破碎声,木青安、涂光头等人的奔跑与呼喊声。
声音传来之时,但见木青安、涂光头两人衣衫染血,小跑而来。罗三军率着十几人,在后面追逐着。
大刀会几名汉子浑身刀痕,浑身是血,拦挡不住,也逃跑而来。
小风仙此回真是紧张至极,紧紧地揽着凌南天的手臂,把酥峰印在他的手臂上。
“娘呀,她的玉峰这么坚挺的?不象小媳妇呀!倒象是处子。娘的,她二十多岁了吧?还没开苞吗?真的刚嫁到木家来?真的还未与木青安洞房,果真如此,少爷可得玩玩她呀。”凌南天虽然面对危险,可手臂被小风仙的玉峰印磨了一下,身子还是激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暗道了一下。
也在此同时,他让过木青安、涂光头,握刀一横。
他拦住了罗三军,冷冷地道:“你是谁?为何闯入我大哥府中?为何滥杀无辜?老子告诉你,霍少杰是老子杀的,怎么样?你有种就冲着我来。”
“对对对,罗三军,罗当家的,霍少帮主是我兄弟杀的,我不知道的,饶命啊!”木青安此时毫无重振大刀会的想法了,唯一的心思,便是保命保身家,临阵之时,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凌南天。
他已吓得魂飞魄散,除了保命,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你就是林伯仲,就是你昨夜大闹两处夜总会的?臭小子,有种!有胆量!可是,你有胆量,你的种用的不是地方。小风仙,你他娘的也说说,是不是他?你怎么也在这里?不然,老子就砸了你的风情楼。哼!”罗三军闻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扬刀指指凌南天,又扬刀指指小风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