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丹怕呀!
她生怕凌南天有什么三长两短,从此真的要天人相隔。
“哎呀,韩政委,不用担心。我们都不担心,你担心啥?我告诉你,三少爷今夜料定缪远志等人会来闹事,故此设下妙计之后,就去芦苇寨了。不过,他不是去与谭八腿火拼的,而是去讲和的。当前一切以抗战为重,俺们三少爷是心中有数的。他说要送一挺机枪、一枝三八大盖、一柄德造全自动20响的盒子炮、一根金条、一筒银元给谭八腿。你放心吧,夜了,吴团长等着你睡觉呢!”贺喜身子一晃,急忙拦住韩丹,把凌南天的行动如实相告。
他言罢,又开起玩笑。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和吴志刚是老同学,现在也只是战友……你们……唉,气死我了。当我是什么人呀?八路军男女战士,坐在一起,商量工作也不行吗?你们……怎么就爱往歪的方面想?”韩丹闻言,一呆一怔,俏脸通红。
她对凌南天的事情放心了,却因贺喜对自己的误会而感觉难堪,便气恼地斥责贺喜。
“什么?”铁牛、常明、文智广等人端枪,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异口同声地惊问。
看来,不仅凌南天误会韩丹与吴志刚结婚了,就连一帮特战队员们也误会了。
“哎呀,气死我了。他的妻子是井冈山人,也是红军战士,还是一名资深女大夫,现正随八路军入鲁主力前往大峰山根据地的路上呢!哎,瞧你们一个个的眼神!真是气死我了。”韩丹一看众人张大嘴巴、瞪大眼珠的样子,不由更是来气。
她羞羞答答又恼怒无比,连连跺脚,如实相告,愤然转身而去。
“喔!哈哈哈哈……三少爷又有好戏了!”
铁牛、常明、文智广三人登时蹦跳起来,拍手叫好,好象恭贺韩丹没嫁出去似的。
“哈哈哈……”文工团一帮人也是仰天大笑,感觉铁牛等特战队员们很滑稽,均是捧着腹子,跑开了。
一场小风波,就此宣告结束。
“弟兄们,别笑了,估计三少爷已到了芦苇寨,咱们得去接应去了。如果三少爷能打动谭八腿的心,咱们到了芦苇寨还可以喝几杯酒,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如若不然,可能会有一场血战。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咱们只好先灭芦苇寨了。”贺喜却僵住了笑容,忽然想起了凌南天等人的安危,便严肃地对铁牛等人说道。
“哎呀,走!”铁牛惊叫一声,端起狙击步枪,率先跑出门外。
其他人也赶紧抄家伙,尾随谭露露等人而去。
芦苇寨在湖中的一处小岛上。
如果是夏天,需要乘船而去。
但是,现在是初春,部分湖面结冰,可以踏冰而过。
铁牛等人望着前面的火光,便尾追而去,待接近谭露露等人时,这才缓下脚步,悄然跟踪。
不过,芦苇寨对比八年前,已多了些许气派。
谭八腿的指挥部虽然仍设在那座破庙里。
但是,那座破庙已经修膳过了,还扩宽了,增加了十余间房,四周垒起了一些石堆。
石堆后布置了些暗哨。
现在,谭八腿拥有三十多条汉子、十四杆汉阳造步枪、五柄仿造的“盒子炮”。
其中,谭露露腰间别了两把“盒子炮”,谭八腿一把,缪远志一把,郑子捷一把。
十四条汉子端十四杆“汉阳造”破步枪。
其他人都是大刀长矛。
谭八腿部这样的装备,如何能对付得了凌南天、猴子、虎子、易坚、狗娃五人三挺歪把子机枪、八柄德造20响全自动的“盒子炮”?
所以,凌南天等人很顺利就闯到了芦苇寨的这处破庙里来了,那些持大刀长矛的暗哨,刚一露面,就被易坚几枝箭吓呆了,再一看狗娃等人端着机枪而来,不是好惹的,赶紧闪开,去报告谭八腿。
谭八腿自吓了一跳。
可是,凌南天吩咐猴子等人不要入破庙里,留在外面警戒,防止被人袭击。
然后,他一人笑眯眯的进来。
他将一挺歪把子机枪、一根金条、一筒银元、一柄德造全自动20响的“盒子炮”递给谭八腿手下的兵。
这一来,谭八腿等人便笑逐颜开,也仿佛对八年前那段恩怨全抛到九宵云外了。
也不全是因谭八腿贪财,而是因为他确实穷,匪气也不足,又在微山湖里设立匪寨,乡里乡亲的,有时候哪里放的下面子去硬抢乡亲们的财产呢?
他们只有偶尔出山抢几次,但是,他们被警察或国军一追,得好几个月不敢出来。
所以,八年过去了,谭八腿仍然是穷得响叮当。
同时,也说明,他人本善良。
“凌……三……凌先……三少爷,你说这柄盒子炮真的是全自动的?”谭八腿握着凌南天送给他的手枪,喜出望外,笑逐颜开。
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便结结巴巴地问凌南天。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凌南天好?
他想称呼“三少爷”吧,又因为与凌南天有些仇恨。
他想称呼“凌先生”吧,看到凌南天送这么多贵重东西来,感觉有些生疏。
所以,他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才称呼凌南天为“三少爷”。
“不错!”凌南天含笑点头,应了一声。
“哈哈哈,凌南天,你死定了!”谭八腿握枪在手,一拉保险,枪口指向凌南天。
他哈哈大笑之时,又要向凌南天开枪。
他这回倒是又耍花招了。
“咔咔……”岂料,他扣动板机,却没有子弹射出。
“哈哈哈哈!谭队长真是会开玩笑!如果谭队长不想要凌某的这些东西,硬要与凌某结仇,那好,请谭队长将枪枝、金条、银元等等还给凌某吧。咱们往后,好好打一场。无论鹿死谁手,皆应无怨无悔。要不,现在打也行。”凌南天早就算好计了,面对他的枪口,仰天大笑,拿他幽默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