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啊,你的衣服太小了,我穿着……。.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孟栖桐一抬眼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说话声戛然而止,纳闷的看着齐歌:“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吓得孟栖桐猛然缩了缩脖子,从小她就很怕这个比她大几岁的表哥,看两人有话要说的样子,她就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脚底抹油就溜了。
“那啥……我不打扰你们啦。”那火急火燎的背影跟有怪兽在后边追她似的。
“她本来就怕你,你干嘛吓她?”宋锦笑着调侃了他一句,却换来齐歌不满的冷哼。
没想到敲‘门’的是孟栖桐,害的他白担心一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齐歌没亲手把她扔出去已经是看在宋锦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
不过这种事他是不会给宋锦说的,蹙眉不悦道:“她来这干什么?”
宋锦让他去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看着齐歌亲口喝下,才慢悠悠道:“这丫头今天没课,想着你去了部队,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来陪陪我,咱这栋楼的电梯不是坏了嘛,她爬上来累的满头大汗,就在我这儿洗了个澡,找了件我的衣服换上。”
“看你满头大汗的,也是爬楼梯累的吧,你先回去洗个澡,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他就是爬一百层楼也不在话下,满头汗还不是因为担心她,不过身上的黏腻齐歌也感觉不舒服,‘摸’了‘摸’宋锦的头发便回了自己房间。
宋锦下楼的时候,孟栖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抱着她刚买的西瓜,看一眼电视,舀一勺西瓜,悠哉悠哉,好不快活的样子。
看到宋锦下来赶紧朝她招手,并把另一半西瓜递给宋锦:“表嫂,西瓜又脆又甜,我挑了好半天呢,可好吃了。”
宋锦摇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既然这么好吃,就留着你自己吃吧。”看着丫头拿这儿当自己家的随便样儿,倒也不心烦,反而觉得这丫头‘性’子坦‘荡’不扭捏,有她在身边倒也好玩儿。
“高阳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宋锦对那丫头‘挺’有好感的,最起码看着比孟栖桐这外表疯疯癫癫的丫头靠谱。
“我叫她了,是她自己不来的,说跟表嫂非亲非故的,就这样登‘门’不妥。”孟栖桐毫不在意的说道。
宋锦暗地里点了点头,果然没看错,高阳那丫头不仅聪明还是个有分寸的。
“表嫂,你不是说表哥最近都在部队吗?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早知道表哥今天回来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来。”想到这儿孟栖桐就心有余悸,表哥刚才看过来的眼神可是明明白白的杀气啊。
宋锦如何看不出来这丫头对齐歌的害怕,笑着拉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你表哥难道还能吃了你啊,就在这儿安安心心的玩吧。”
孟栖桐‘抽’‘抽’鼻子:“表嫂,你对我真好。”
见这丫头又感‘性’上了,宋锦赶忙止住她的话头,“今天下午我和你表哥要去明月山庄拍婚纱照,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明月山庄景‘色’优美、又是著名的渡假山庄,孟栖桐爱玩的心有点蠢蠢‘欲’动,更何况是拍婚纱照这么好玩的事儿,但一想起表哥那张冷脸,孟栖桐赶紧缩了缩脖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了不了,我下午约了和高阳一起逛街呢,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孟栖桐嘿嘿笑着。
宋锦本就是随口一问,见孟栖桐这么识趣也没再说什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去了二楼。
齐歌的卧室。
宋锦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边传来齐歌温和的声音。“进来。”
宋锦心底酝酿了一番,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简洁明亮的卧室里,齐歌正站在穿衣镜前扣衬衣扣子,宋锦走过去绕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很快就将扣子系好,然后从‘抽’屉里挑出来一条蓝纹的领带,踮起脚尖把领带套在衬衣领子里时,宋锦忽然趴在他肩膀上。
“你真的决定了吗?”他穿的是衬衣西‘裤’,这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真的‘逼’他走上这一步,宋锦心底并不好受,那个人的话还是在她心底划下了涟漪。
齐歌扳起她的肩膀,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宋锦垂下眸光,纤长的睫‘毛’颤啊颤:“可是,你明明有那么好的前程。”他的身份放在古代,那就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却为了她甘愿贬为庶民。
齐歌叹息了一声,“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宋锦心尖颤了一下,因为这一句话心湖骤然泛起了‘波’‘浪’,忍着眼底夺眶而出的泪水,宋锦想,真的不枉她重活一世。
他即情深,她便不负此意。
为什么要杞人忧天,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跟自己过不去,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要他不先放手,她亦永远不会放手。
宋锦再抬头时,目光已清亮如星,笑意盈盈:“我懂了。”
宋锦重新伸手打好领带,手法虽然笨拙,但也总算是‘弄’好了,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宋锦看着白衬衣上的蓝纹领带,突然又扯掉:“难看死了,重来。”
齐歌突然捉住她的手,看她鼓着腮帮子可爱的样子,笑着道:“我教你,日后每天都由你给我打领带如何?”
宋锦是看别人系过一次,看着‘挺’容易的,她像模像样的‘弄’了,才发现自己脑子虽然聪明,但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她还真‘弄’不来,竟然还要让正主来教,宋锦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
“你心底就笑我吧,我总有一天会学会的,哼。”宋锦气呼呼的走了,齐歌笑着摇摇头,动作熟练的打好领带,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对这种事当然是驾轻就熟。
齐歌收拾好自己正打算出去,仍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的熟悉号码,齐歌直接把手机关机。
孟家,闫冬看着挂掉的电话,扭头看向老爷子:“表少爷给挂了。”
孟老爷子脸‘色’铁青的用拐杖倒着地:“再打。”
再打直接关机,闫冬无奈的看向老爷子。
孟老爷子哆嗦着嘴‘唇’:“给那丫头打。”
宋锦看到是孟宅的座机电话,心底明了几分,恐怕是老爷子已经收到了消息,来兴师问罪的,他以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加上齐歌的霸道无奈下才认可自己,只有宋锦知道,那老头子对自己的喜爱究竟有几分真心,一旦牵扯上齐歌的前程,以孟老爷子一家之主的地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犹豫了一瞬,宋锦准备接通电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都休想把她和齐歌分开。
却有一只手快速的伸过来拦住她滑向手机屏幕的手指,宋锦惊愕的抬眸,齐歌拿过她的手机,直接把来电拉入黑名单。
“有我在,别怕。”短短五个字抚平了宋锦心底一丝焦躁。
“可是,他毕竟是你外公。”就是看在齐歌的面子上她才对孟老爷子百般讨好,即使齐歌不认他,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认,他就是,我不认,他就不是。”他这话说的有几分凉薄,也是摆明了不会在意孟老爷子的想法,其实她隐隐能够猜测到,孟老爷子搞不好来个‘棒’打鸳鸯,以那个老头子的‘性’格,还真做的来。
但齐歌既然这么说,宋锦也就安心了,看来那孟老爷子以后也不需要她刻意讨好了。
齐歌拉过她的手:“别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烦心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宋锦顺从的点点头,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电话里那个人真的敢派人来暗杀她吗?
看了眼齐歌英俊的侧脸,宋锦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
就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恭候大驾,她宋锦从来不怕。
闫冬放下电话,他不用看都知道老爷子脸‘色’现在有多难看,一个两个不接电话,还都关机,这不是摆明不想搭理老爷子呀。
“那丫头的身份真的有问题?”过了好半天,老爷子才从鼻孔里哼了几个字,可见他心底的怒气有多深。
闫冬斟酌着词汇,想着怎样回答才会让老爷子不那么生气,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国安局的情报科都查不出她的身份,可见确实是有些问题的,不过咱们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扯到间谍的话,就太匪夷所思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齐歌都敢为了她脱离军籍,放着那么好的前程不要,你说他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以前我还觉得那丫头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十足的红颜祸水。”
老头微眯着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双手紧紧抓着拐杖上的龙头,松弛苍老的手背上青筋暴‘露’:“不行,我不能看着齐歌犯傻,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他不来,我就亲自找上‘门’去。”老头站起身来,说走就走。
“备车,我倒要看看那个不肖子孙敢不敢跟我犟。”
闫冬赶紧跟上去搀扶住老爷子,想劝又不敢劝,老爷子这又犯糊涂了,难道忘了嘉璟小姐当年的教训了吗?他这样做只会让齐歌少爷更恨他哪,还以为他转好了,哪知还是死‘性’不改,专干那‘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儿,只是老爷子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罢了罢了,以老爷子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依他去吧。
刚参加完聚会回来的林‘玉’看到风风火火往外跑的老爷子,喊了他一声对方都没搭理,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跑了,看那‘精’神矍铄的‘腿’脚,林‘玉’纳闷的进了客厅,找到服‘侍’老爷子的林嫂打听。
林嫂对这个家‘女’主人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立马把刚才偷听到的话对林‘玉’一五一十的说了,外加唏嘘一句:“没想到齐歌少爷是个痴情种啊,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林‘玉’冷冷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宁要美人不要江山?这不是骂她家齐歌是个被美‘色’*了头的暴君嘛。
这老婆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自知说错话的林嫂赶忙赔罪,脸‘色’讪讪的退了出去。
林‘玉’没想到齐歌和宋锦临到结婚的时候出了这种事,她不仅没跟老爷子一样厌恶宋锦,反而羡慕这丫头,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齐歌竟然肯为她放弃这么多,老爷子也是个拎不清的,齐歌对他早已没什么情分,还指望着凭自己外公的身份让齐歌就范?当年的教训还不深刻吗?亏得当初看他对宋锦喜爱的劲头,还以为是真心,没想到在利益前途面前不堪一击。
想来当初之所以对宋锦那么好,也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早该想清楚的事情,老爷子那么现实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最看重的外孙因为一个来历莫名的‘女’子而放弃大好的前程,虽然这外孙对他没什么感情,但老爷子脸皮就是厚啊。
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道理,非得把齐歌‘逼’成第二个孟嘉璟,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她对宋锦是真的喜爱,因此知道老爷子的打算心底嗤之以鼻之外就是对宋锦的担忧,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赶紧给宋锦打去了电话,结果对方手机关机。
林‘玉’暂时按捺住心情,看老爷子回来怎么说。
反正齐歌那‘性’子是不会吃亏的,小锦也是个聪明的,老爷子想凭着长辈身份拿捏两人也得看两人愿不愿意任他摆布。
老爷子火急火燎的赶到小区时,因为外人是不准随意进出的,闫冬忙了好一会儿才搀扶这老爷子进去。
“哼哼,连个看‘门’的都跟我过不去,有眼无珠。”老头一边走一边嘟囔。
等看到正在维修中的电梯,老爷子脸更是黑的滴水。
年纪大了爬不了楼梯了,最后派了司机上去,没一会儿司机气喘吁吁的跑下来。
“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看来家里没人。”
“这是故意躲着我呀,我看你们能逃到哪儿去?”
老爷子瞪向闫冬:“去查查他们在哪儿?”
闫冬硬着头皮应下了。
老爷子风风火火而来,却败兴而归。
沉香对齐歌和宋锦的事不是一般的关注,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这样主子才会有见缝‘插’针的机会。
因此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主子。
此时茱萸正好从外面办事回来,看到沉香一脸纠结的模样,走过来感兴趣的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说来听听,搞不好我还能帮你一把。”
两人凑一起向来是针尖对麦芒,沉香立即冷嗤道:“就你?呵……。”语气极尽讽刺。
茱萸现在已经锻炼出来了,面对沉香的嘲讽依旧面不改‘色’,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笑的甜美又妩媚,朝着沉香不住抛媚眼:“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小瞧‘女’人,你这辈子也只能栽在‘女’人手里。”
让你栽的那个‘女’人,就是我。茱萸在心底默默补充道。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矫情又斤斤计较。”沉香对‘女’人可谓是见地颇深。
“没有‘女’人哪儿来的你,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竟然反过来看轻‘女’人,你还要不要脸。”茱萸也是个泼辣的,见他如此贬低‘女’人叉腰就骂。
此时茱萸脸蛋红扑扑的,真真是‘唇’红齿白,黑亮的大眼睛冒着火光瞪着沉香,看起来可爱又绵软,呃、沉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竟然会觉得这‘女’人可爱,母夜叉都没她能折腾。
‘女’人虽然烦人,但在感情方面一向细腻,不如问问她的意思。
沉香想着便把自己犹豫的事儿给茱萸说了,茱萸一听立马摇头:“不能告诉主子。”
沉香立刻蹙眉:“为什么?两人的感情不被上级和长辈所接受,早晚会出问题,不正是主子的好机会吗?”沉香为了自家主子的终生大事可是‘操’碎了心,亲妈都没这么尽心尽力的。
茱萸冷笑道:“你还真是不了解‘女’人,齐歌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是个‘女’人都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主子这时候凑上去只会让宋锦更排斥。”
沉香眉不由得蹙的更深:“那怎么办?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结婚?这对主子不公平。”
“主子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就算做什么,和齐歌相比,那也是落了下风,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对那个齐歌倒是有了点改观,竟然能放弃那么光明的前途,啧啧,也不知道那个宋锦究竟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的绝世好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茱萸说不吃味是假的。
“齐歌想脱离军籍恐怕还没那么简单,他的上司为了挽回这个得力部下,已经在酝酿着除去宋锦。”沉香犹豫的就是这一点,事关宋锦的生死,马虎不得。
茱萸挑了挑眉:“不是还有飞烟吗?有她在,那些正统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压根不堪一击。”语气讥讽道。
沉香被茱萸这一提醒,才猛然想起来飞烟,飞烟可是主子手里最大的王牌,有她在,宋锦的危险‘性’首先就降了一半。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有飞烟在,确实让人安心了不少。”
沉香临走前突然想起让茱萸办的事儿,茱萸扭着‘肥’‘臀’从沉香身边走过,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放心吧,金成雄那孙子现在老实的不行,今晚我还要去会会俄罗斯帮的二把手,先回去补个觉去。”
沉香看着茱萸走远的丰满背影,皱了皱眉:“懒散的没一点‘女’人样子。”
摇了摇头,往书房而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唉,主子昨夜放纵的结果就是感冒了,喝了酒又吹了一夜冷风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早上他发现主子感冒后,就把流光从医院里揪回来,流光诊了脉后说不碍事,喝点‘药’就好了,结果把‘药’煎好给主子送去,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沉香敲‘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桌子上早已凉透的那碗黑乎乎的‘药’。
沉香走过去自觉的把‘药’碗端走换一碗新的,书桌后的主子发话了:“别再送过来。”
沉香‘摸’了‘摸’鼻子,看了眼书桌后那有几分憔悴的男人,飞快的垂下眼眸:“主子,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万一落下个什么‘毛’病……。”
洛秀摆摆手,研究着手里的地图,目光所落之地正是那片汪洋大海,“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不会有事的。”
沉香目光从地图上一瞟而过,看着主子认真的神‘色’,便不再打扰他,缓步退了出去,尽量不‘弄’出来动静。
良久后,洛秀微闭上眼,伸手‘揉’了‘揉’额角,头昏沉沉的,喉咙一阵发痒,身体内滚烫火热,仿佛有一团火再烧。
身体上的难受怎么比得上心底的难受……
此时在京都往南二十公里宽阔又笔直的大马路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正甩着尾巴晃悠悠的走着,马背上坐着个身着绯‘色’袈裟的中年和尚,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一路上不少车子路过都有行人忍不住从车里探出头来打量。
从远处看当真身姿‘挺’拔,如仙如佛,那翻飞的袍角仿似要乘风归去,离得近看,却见那袈裟皱巴巴不说还沾满尘土,风一扬,那尘土都要‘迷’了眼,但那和尚却一脸平静的微阖着双眼,肌肤细白,不见任何疲惫神‘色’,口中念念有词。
在他身后不远除,一个穿浅灰僧袍的小沙弥背着包裹气喘吁吁的跟着,走两步停下来抬袖擦擦汗,看着前方的一人一马,只得赶紧跟上。
这小和尚十三四岁大小,长的‘唇’红齿白,可爱灵秀,只是‘性’格嘛,就有些忠厚老实了,从江南一路走到京都,几千公里路走了几个月的时间,磨破了好几双鞋子,却从不敢对师傅生出任何抱怨的心思。
比如此刻,头上的太阳火辣辣的,师傅骑着白马悠哉悠哉,他拖着缓慢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又渴又累,却从不会主动开口休息。
师傅说,走路就是修行,师傅从不会害他,当然把师傅的话奉为人生箴言。
走到路牌前,慧明终于一勒马缰,白马长吁一声停了下来,慧明扭头看了眼后边,拖着嗓子喊道:“玄英啊……。”
小玄英立刻加快脚步跑过来,从包裹里掏出水壶双手恭敬的递给慧明:“师傅,您喝水。”
慧明非常满意自己这个听话乖顺的小徒弟,看着他那被太阳晒得脱层皮的细嫩肌肤,终于有了点愧疚心,“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之后,悠悠道:“咱的修行结束了,马上就要进京啦。哈哈。”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望着前路的目光灼热而幽深。
来到这里这么多年,每天都待在深山里苦修,都快把他给憋死了,终于要见识一下繁华的帝都,心底说不兴奋是假的,更何况故人都在这里,他心里更是‘激’动的不得了,不过慧明这个奇葩心底越‘激’动面上越高深莫测,他的脑残粉玄英只会更加崇拜他。
“真的吗?太好了。”玄英说到底只是个小少年,心‘性’再坚韧现在听到苦日子到头也开心的不得了。
慧明点头:“嗯。”
玄英想到什么又立马问道:“那师傅我们住在哪里?”
慧明把空水壶扔到玄英怀里,笑道:“多年前南鹤大师游历江南,曾在本寺讲经,那时老衲便与他一见如故,多年未见,不知他现在可还安康?是时候去叨扰一下了。”
玄英想能让师父引以为知己的人一定也是位大师,心底崇拜不已,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偈:“阿弥陀佛。”他没注意到马上那人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个徒弟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掏出手机点开地图,输入相国寺,屏幕里立马蹦出来路线,慧明摇摇头。
“在最西面,天黑前赶到就不错了,走吧。”一踢马腹,白马长嘶一声洒蹄奔出去,可苦了小跑的玄英。
……
齐歌和宋锦驱车感到明月山庄时已经下午一点,明月山庄坐落在西郊九重山下,背靠青山,更有护城河水流过,地理位置绝佳,光听名字就知偏古风格,规模宏大,里边长亭湖水,风景优美,集商务会议、餐饮中心、休闲娱乐、旅游渡假为一体,而这里最著名的则是天然的地质温泉。
每到双休日和节假日山庄就人满为患,但这个山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消费的,后山为高档消费区,只接待有身份的人,即使是有钱人也进不去。
宋锦被齐歌拉着手一路穿过山庄,她一个见过古代御‘花’园的人都对这里的景‘色’赞叹不已,只不过现在刚过了节假日,也不是双休日,因此山庄内人并不多。
此次来,齐歌让宋锦收拾了几件衣服,有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打算,而行李包就在齐歌手里提着。
走到后山接待大厅,前台小姐看着面前的俊男美‘女’礼貌道:“请问两位是……?”
“开房。”齐歌把身份证递过去,言简意赅。
前台小姐被对方冷淡又直接的话‘弄’得愣了愣,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嗯长的很帅,看起来也很贵气,不像坏人的模样,随后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少‘女’身上,怎么看怎么未成年,再看向男人的目光就有些微妙了。
和一个未成年来开房,这男人可真是道貌岸然啊。
齐歌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宋锦心底就不舒服了,她亲昵的抱住齐歌的肩膀,娇柔的问道:“老公,待会儿咱们吃什么啊?”
齐歌握着她的手,笑了笑,完全不复刚才面对前台小姐的冷淡,温柔的前台小姐耳朵都要怀孕了。
“咱先把行礼放在房间再去餐厅,到时候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听说这里的烤鸭和茉莉虾仁都很不错,待会儿你可以尝尝。”
前台小姐有点消化不了,这两人结婚了吗?不像啊,男人看着成熟稳重,可这‘女’孩也太年轻了,看着就未成年。
心底疑‘惑’归疑‘惑’,自己的工作还是不能忘的。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开普通标间、双人大‘床’房,还是海景房。”
齐歌连犹豫都没有:“海景房。”
“请问您是要两间还是……?”
齐歌看了眼宋锦,宋锦挽着齐歌的手臂对前台小姐笑的十分甜美:“当然是一间了,你有见过夫妻分房睡的吗?”
前台小姐被问的有点噎住,没想到两人真是夫妻,赶忙低头忙活自己的。
齐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等两人拿着‘门’卡找到房间,宋锦一推开‘门’便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这个房间非常大,装修古‘色’古香,卧室和客厅被一扇绣牡丹屏风隔挡开来,客厅是一排红漆钳墙木桌,红木沙发,上边铺着白‘色’绒毯,手感‘摸’上去非常好,可见也是名贵品种,有电视,有冰箱,基本上现代电器齐全,绕过屏风,一张雕纹红木大‘床’摆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勾着淡粉‘色’纱帐,‘床’内锦绣红被,金丝软枕,让宋锦有种穿越的感觉。
而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湖,此时正午的阳光落在湖面上,随着绿‘波’‘荡’漾,‘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推开落地窗的玻璃‘门’,两米宽半米高的‘露’天木板阳台上,能和湖水近距离接触,甚至还能看到浅‘波’里自由嬉戏的游鱼。
“这里真是太美了,我好喜欢。”宋锦已经迫不及待脱了鞋子和袜子,提着裙子坐在木板上,把白皙的脚丫子伸进湖水里,湖水被太阳晒的微热,虽然刚伸进去时有点凉,但待脚适应了水温就很舒服,成群结队的游鱼看到入侵者迫不及待的凑过来亲‘吻’宋锦的小脚丫,‘弄’的宋锦小脚痒痒的,忍不住发笑。
齐歌把行礼放好,听到宋锦的笑声走过来,一看她竟然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忍不住皱眉:“水很凉,小心别感冒,还有岸上的木板很滑,你千万要小心。”
宋锦双脚扑腾着湖水,溅起的水‘花’把游鱼全部都给吓跑了,她清凌凌的笑声回‘荡’在湖面上,犹如风铃的伶仃脆响,煞是好听。
隔壁另一间海景房,正歪在阳台的躺椅上钓鱼的白衣男子听到少‘女’清脆悦耳的笑声,下意识勾了勾‘唇’,挑眉对一旁坐姿规整,脸‘色’严肃的男人笑道:“闻声知美人,真想认识一下这声音的主人,以我阅‘女’多年的经验来看,此‘女’定乃人间绝‘色’,你难道就不想认识一下吗?”说罢还眨了眨眼,笑的一脸风流。
可惜对方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依旧一脸严肃冷漠,目光紧紧盯着湖面。
古秋筠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伸脚踢了他一下:“江寒叶,老子和你说话呢,你聋了?”
对方忽然神‘色’一动,猛然挑起鱼竿,就见那鱼钩上钓着条‘肥’美的鱼,足有七八两,江寒叶缓缓收回鱼竿,把鱼从鱼钩上取下,顺手扔到脚边的圆桶内。
“艹,老子一上午连条鱼影子都没见着,你倒是一条接着一条,难道你的鱼饵就是比我的香?鱼都跑去吃你的了?”古秋筠心底别提多郁闷了,忿忿的扔下鱼竿。
“不钓了,这湖都是你的,鱼想必也认主,真是气人。”
江寒叶慢悠悠的给鱼钩挂上鱼饵,再慢慢的把线放出去,给了他一个眼角,鄙夷道:“钓鱼一定要耐得住‘性’子,你一会儿上窜下跳、叽叽喳喳的,鱼当然都被你吓跑了。”
“艹,要老子在这儿待下去非得发‘毛’不可,又没美‘女’又没好玩儿的,老子要回家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江寒叶老神在在坐在那儿,眼角都没给他一个。
走了一半古秋筠又自动退了回来,一屁股跌回躺椅里:“啊简直要疯了,有家回不得,天下有比我更苦比的人吗?”
“白天钞票流水‘花’,夜夜换新娘,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幸福的人吗?做人要知足常乐。”江寒叶冷哼道。
“你怎么也这么肤浅,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我那是视钱财如粪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这种榆木脑袋当然不了解了。”
“呵……我只知道你京都第一风流大少的名头在外,和你站一起我都嫌脏。”榆木脑袋讽刺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算了,和你这种人是说不清的,你是不知道‘女’人的滋味有多好,等你一旦沾上,就跟毒瘾似的,戒都戒不掉,要不要小弟带你去见识见识?”
江寒叶斜斜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狗改不了吃屎。”
“你……哼。”古秋筠气的扭过头去,目光忽然一亮,打了个响指:“反正闲来无事,旁边的小美‘女’玩玩儿也不错,让前台给我查查旁边房间住的都什么人,我也好从长计议……。”
江寒叶薄‘唇’里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宋锦扭头笑嘻嘻道,她可是会游泳,即使掉下去她也会自己爬上来。
齐歌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包在掌中,不悦道:“看你的手这么凉。”脱下外套披在宋锦身上,伸出一只手揽住宋锦,宋锦就顺势靠在他怀中,脚丫子踢腾着水‘花’。
阳光洒照满身,暖意融融,在这初夏的威风里,鼻尖是腥咸的湖水气息,身边是温暖结实的‘胸’膛,宋锦缓缓闭上双眼,有些微醉。
“脱了军籍,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工作?”斟酌良久,宋锦还是问了出来。
二十七岁的男人要重新开始打拼事业,对他来说是有些为难了,尤其他之前的军人身份,做什么都似乎委屈他了。
齐歌笑了笑,抬手缓缓顺着宋锦一头乌黑的秀发:“你放心,我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已是留好了后路,总之以后养家糊口的重任包在我身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受任何委屈。”
宋锦在他怀中抬起头来,抿‘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以后也会挣钱的,我养你好不好?”
“扑哧”齐歌忍不住乐了,点着她的小脑袋:“你是不是要世人骂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还要‘女’人养着,那我还要不要出‘门’了?”
宋锦撅嘴不满道:“管别人的眼光干嘛,反正我乐意,你要不想工作我养你”。宋锦拍着‘胸’脯,一副姐有钱任‘性’的样子。
齐歌被她这副大言不惭的言论逗笑了,忍不住配合她:“好好好,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那咱们家与众不同,就来个‘女’主外男主内,你当你的大明星,我带孩子‘操’劳家务好不好?”
宋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钻进齐歌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那也太委屈你了,堂堂齐少将怎么能做‘妇’人的工作,我不要。”只要一想到那种画面她就觉得鼻子发酸,他那双拿枪抓坏人的手怎么能做那些事情呢?
齐歌包容的拍着她的背:“好好好,小锦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以后就不是少将了,小锦以后就不要提了吧。”
“嗯,不提就不提。”宋锦缩在他怀中点头。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踏实,也很安全,宋锦很喜欢缩在他的怀抱中,那让她感觉到很安心,她有时候会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真怕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残败卑贱的宋锦,谢侯爷冷漠鄙夷的目光,芳姨娘得意猖狂的大笑,她在暗牢里生不如死。
她不由得更紧的抱住他,如果是梦请千万不要醒。
齐歌敏感的察觉到她一瞬间的不安,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像是‘春’风拂过了心田,渐渐的,她的不安就被安抚了。
“脚不能泡太长时间,否则对身体不好。”齐歌出声提醒,“我们现在先去吃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拍婚纱照,拍过婚纱照之后我们会在这里住几天,有你玩的时间。”
听到齐歌说还会在这里玩几天,立马高兴从他怀里抬起头,在他脸上“啪”的留下一个‘吻’,“齐歌,我太喜欢这里了,就是让我天天住这里我都愿意。”
齐歌忍不住挑眉:“那你不要我们的家了?”那神情颇有几分委屈。
宋锦立刻摇头:“这里当然不能和我们的家比。”
齐歌笑着站起来朝宋锦伸出手,宋锦亦笑着把手‘交’给他,阳光下,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唯美而动人。
一直留意隔壁的古秋筠听到关‘门’的声音,立刻捞起外套拉起江寒叶就往外蹿,江寒叶不耐的觑了他一眼,奈何那小子力气还‘挺’大,无奈下只能跟着他往外走。
走廊里铺着红地毯,古秋筠一眼就看到前方相携而去的两人,目光首先落在那穿素白长裙的少‘女’身上,高挑的身段,纤秀的柳腰,一头及肩乌发,袅袅娉婷,秀雅绝伦,光一个背影便是道尽了万千风华。
“虽然没看见脸,但瞧这身段就够本少垂涎三尺了,身材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匀称完美,‘摸’在手中那感觉一定不错。”江寒叶一看他那‘色’眯眯的双眼就忍不住皱眉。
“你能不能别那么猥琐?”
“嘿嘿,人不风流枉少年哪,走走,跟上去跟上去,一定要想办法把美‘女’搞到手。”古秋筠招呼着江寒叶追过去。
江寒叶瞥到前方那两道身影,在‘女’孩身上一晃而过,随后落到那‘挺’拔修长的男子身上,眉不由得蹙的更深。
是看错了吗?
“你没看到人家名‘花’有主了吗?歇歇心思吧。”江寒叶忍不住提醒。
古秋筠这才注意到‘女’孩身边另一道属于成年男人的身影,愣了愣,不由笑的更加狡猾:“有主儿的才更够味儿。”
江寒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用风流来形容他就是抬举他,这简直就是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