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竹篮打水一场空(1 / 1)

宋锦怔了怔,犹如电影的慢镜头般,她缓缓扭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他的薄‘唇’抿的很紧,眸中似是压抑着狂风暴雨,然而却在她望来的那刻,忽然幻化为如同‘春’风般的温柔。

“做噩梦了吗?”

宋锦猛然扑到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我梦到齐歌了。”

她大剌剌的说出来,也是不想他心中有芥蒂,两人更应该坦诚以待。

洛秀眸光微眯,手指落在她肩头,轻轻拍打着。

“别害怕,我在这儿。”

宋锦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心底说不清什么感觉,酸涩、悔恨、痛苦、以及某些若隐若现的记忆,折磨着她的大脑。

“他变了,却又似乎还是他,他在怪我,是我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我是坏‘女’人,我很贱对不对?”她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呜呜痛哭出声。

她从来坚强,即使有再大的痛苦,也从不轻易落泪,更别提像现在这般,大声的哭出来。

她的哭声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洛秀心头,刀不见血,却寸寸剜心。

他捧起她的脸,轻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不,你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齐歌他、会理解的。”

宋锦摇头,泪珠水‘花’般迸落:“不,他在怪我,是我,是我不该招惹他,却又在招惹了他之后不能为他守住心,都是我不好……。”她当初不该为了给孩子找个爹就招惹齐歌,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宋锦,你真贱……

洛秀心疼的无以复加,从来运筹帷幄的男子,这一刻却忽然觉得无措起来。

“如果要怪,就怪我吧,和你无关,小锦,你冷静点,齐歌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他既然爱你,就应该希望你得到幸福,他怎么会怪你呢?”

她泪眼模糊的抬眸,“他……死了……。”

洛秀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不要责怪自己,这一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

她今天的泪似乎特别多,宋锦最后哭昏在他怀中。

洛秀垂眸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女’子,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珠,脸‘色’苍白若纸,眉头紧蹙……

本该是个开心的日子,然而,两人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霾,‘艳’阳当空,却浑身冷寒。

洛家到了,洛秀抱着宋锦从车上下来,黎叔喜滋滋的迎出来,却看到洛秀冷着脸抱着宋锦从他身旁走过。

黎叔愣了愣,怎么回事?夫人身体不舒服吗?

他拉住沉香问怎么回事,沉香脸‘色’沉沉的摇了摇头。

无可奉告。

冷着脸离去。

黎叔无语跺脚,一两个的都怎么回事?

把宋锦放到‘床’上,洛秀从房间里走出来,沉香看着他脸‘色’‘阴’沉的快要滴水,垂着头一声不吭。

洛秀走到书房,“砰”一声甩上‘门’,隔绝了沉香的视线,沉香‘摸’了‘摸’鼻子,守在‘门’口。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书房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撞击声。

沉香叹息了一声,主子生气的时候,总是爱摔东西发泄,可惜了那几件古董。

——

“哟呦呦,这宋锦原来跟洛秀有一‘腿’,洛氏总裁啊,这种二手‘女’人也稀罕要,头上的帽子不要太绿油油……。”

“不过宋锦这‘女’人长的忒正点了,要是陪本少睡一晚,啧啧……那滋味不要太美妙。”

“你TM就做梦吧,人家可是洛总的‘女’人,又帅又是亚洲首富,你丫的比的过吗?”

几个少年贱兮兮的说话声在嘈杂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灯光流转在几人的脸上,将脸上的‘淫’邪映照的一清二楚,恶心的让人想吐。

角落里,烟雾缭绕,面前的烟灰缸里躺着十几根烟头。

少年把烟头狠狠的踩在地上,起身朝几个说话的少年走去,二话不说就一脚踹在笑的最大声的一个黄发少年身上。

黄发少年被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正想要破口大骂,看清那眉眼‘阴’翳的少年,所有的骂声全都转化为谄媚,“二……二少?”

其他几个少年一脸惊恐,不知道又怎么惹了这个煞神。

孟祁一把抓住一个挑染着白发的鼻钉少年,令他被迫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白发少年瑟瑟发抖,“二少,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

孟祁抓着他的头发往桌角狠狠磕去,伴随着少年夸张的尖叫声,满头鲜血横流,令人望之心惊。

“你TM嘴是刚从茅坑里涮过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涮一遍?”

白发少年已被撞的头晕眼‘花’,孟祁一松手,便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其他几个刚才还谈的风生水起的少年立刻坐立难安起来,垂着脑袋不敢再发一言,二少生气起来,非常可怕。

不过几人心头莫名其妙,到底哪里惹到这位二世祖了?

不就是谈论宋锦和洛秀嘛,这两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坐在对面沙发上,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叶舒,闻言侧眸望来。

看着那少年的背影,眼中闪过心悸。

目光掠过几个不伦不类的少年,眸中若有所思。

孟祁扭头看向一头非主流长发的烟熏妆少年,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过去一脚踹在他心口,沙发被力道带的翻了个个,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少年都未能幸免,全都翻在地上。

孟祁敲碎了一个酒瓶子,拿着玻璃残渣朝几人走去,犹如杀神降临,身上泛着冰冷的戾气,包厢一瞬间恍若地狱。

几个少年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二少,吓得抱着脑袋:“二少,咱有话好好说,我们兄弟到底哪里惹您不开心了,说出来我们哥儿几个一定改。”

孟祁冷笑:“晚了。”在你们开口侮辱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晚了。

……

老罐头死了。

早上尸体在村头的小树林边被村民发现,死状完好,脸‘色’安详,附近的民警接到报案迅速赶至现场,对附近进行勘察,因为现场被村民破坏,无法提取到更多有用消息,根据省城痕迹学专家的勘测,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和指纹,已基本排除他杀,在尸检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真正的死亡原因。

询问了死者家属,死者有冠心病方面的病史,尸检结果下来后,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死者于昨晚十点至十一点,因冠心病发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亡。

民警走了,村民唏嘘几句各回各家,毕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老罐头年纪也到了,这样的结果也正常。

他的尸体下葬的时候,本是‘艳’阳高照,忽然就‘阴’云密布,野林子里黑雾浓郁,令人‘迷’失方向。

盘旋棺材上空,风中,似有悲歌‘吟’诵……

风消雾散,阳光重新照‘射’而来,而经历过的众人,却仿佛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

“天象大‘乱’,这是灾祸降临的征兆啊……。”不知谁说了一句,人群“哗”的喧闹起来。

——

古秋涵下场后,助理赶紧递水递湿巾,殷勤备至。

虽然已入秋,可穿着几层厚的古装戏服,又大太阳的,滋味不要太酸爽,她喝着水,助理一边给她扇着风,跟公主似的。

把水瓶放下,助理自觉的把手机递给她,古秋涵熟练的开锁上网。

她首先登录微博查看自己的评论,她如今人气不抵从前,同类型的宋锦出现后,她的人气和粉丝分流的严重,所以她针对宋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是她为还人情而接拍的,结果实实在在的坑了她一把,从制作到后期到剧情简直烂成屎,上映后口碑一路下跌,她作为‘女’主角,不管什么原因,这个锅她是背定了,自然而然的,她被网友大骂烂片‘女’王,努力经营的形象被毁的不轻,除了少数铁粉,大部分都是骂她的。

古秋涵再冷静也忍不住怒火中烧,要不是因为周强,她怎么可能接拍这么烂的电影,然而这个锅只能她背,心底把周强骂了个狗血淋头,平时能得不行,现在怎么就怂了?

看了几条她感觉自己完全就是自虐,关了评论去刷热点,然后,就看到有关宋锦和洛秀的热点推送,后边跟了个HOT字眼,牢牢霸占第一的位置。

这两人怎么扯一起去了?

点开一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洛秀用千亿钻戒向宋锦求婚,以她的名义成立慈善基金会,发布会上两人高调秀恩爱,洛秀直言他对宋锦一见钟情……

古秋涵以为手机出问题了,再刷还是如此,她终于不得不相信,宋锦,真的是洛秀的未婚妻,而且,洛秀对她超乎寻常的宠爱。

这、怎么可能?

洛秀和宋锦,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两人站在一起,画风很完美。

嫉妒吗?呵,本以为宋锦再无翻身的可能,没想到,现实永远比戏剧更‘精’彩,她现在很想看看江寒叶的脸‘色’。

这样想,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她的号码被拉黑,是打不进去的,她抢过助理的手机,把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

很久之后,对方才接通。

“喂?”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古秋涵心脏不可遏止的一颤。

她‘唇’角轻勾,目光直视刺眼的阳光,酸涩难当,她却努力睁大。

“江寒叶,你没有看新闻吗?怎么样?有没有体会到我的心情?”她语气嘲‘弄’的说道。

对方愣了一瞬,遂即低声骂道:“神经病。”

“啪”一声就将手机给挂了。

“嘟嘟嘟”忙音传来,古秋涵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勾‘唇’冷笑。

“你也有这样一天,江寒叶,好好体味一下我的心情吧。”

——

江寒叶把手机狠狠的拍桌子上,抿着‘唇’一声不吭。

他遵照齐歌的嘱托对宋锦多加关照,虽然一部分是因为齐歌的原因,更大一部分,只是他自己本能的忽略,他对她有好感。

母亲误会了他和宋锦的关系,他并没有多加解释,也许‘私’心里,他是想有所发展的,但因为齐歌的原因,他一直压抑自己的心意。

半个月前宋锦的丑闻喧嚣尘上的时候,恰逢他在国外出差,等知道消息的时候,事态早已无法控制,而这个时候,宋锦失踪了,就在国外飞华夏的航班上,突然失踪了。

通过一些渠道他了解到她被一个神秘人带走,那个人身份是个谜,而且能控制航班中途迫降,身份绝对不简单,但他却始终挖不出来那人的身份。

宋锦失踪后,他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可就如人间蒸发了般,包括她的经纪人助理,惧都消失不见,这时候他发现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暗中控制事态的发展……

到今日,他终于知道,原来那个神秘人和势力,就是洛秀。

原来,她是他的未婚妻。

那么齐歌呢?为她做了那么多,在她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不知是在为齐歌不甘,还是为自己不甘。

洛秀,这个人的名字他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外公对他很是欣赏,而这个人,也确实优秀,用外公的话说,你比人家多吃了六年的大米,却比人家少长了多少心眼儿。

如果是他的话,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他虽是洛氏集团的总裁,可背后的势力绝没有那么简单,古峰在他手里吃了多少亏,最近还极力游说外公帮他对付洛秀,被外公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路家。

叹了口气,他颓然坐下。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不想接,却不知疲倦的响起,仿佛如果他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母亲。

几乎不用想他就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他几乎有些不敢面对母亲的质问。

最后,他还是把电话给挂了,发了条短信过去。

在忙,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嘿,臭小子,敢挂我的电话,胆‘肥’儿了啊。”路思瑶看着手机里传来甜美而机械的‘女’声,忍不住黑了脸。

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她就想到自己那可怜儿子,想要安慰一下他,没想到这臭小子还不领情。

她算是看出来了,宋锦那姑娘压根就不喜欢自己儿子,真的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不过洛秀这男人也不错,虽然比自己儿子差了那么一点吧……

点开宋锦的微博页面,路思瑶留言

——小锦是个好姑娘,恭喜你找到真爱,一辈子幸福白头。

她本来就在粉丝圈中极有人气,几乎刚留言没一会儿,就被赞到了热评区,这就表明,极有可能被宋锦看到。

——

梦境纷繁,杂‘乱’无章,一朝梦醒,却什么都不记得。

望着天‘花’板,宋锦足足愣了有三分钟。

眼珠转动了一下,她直起身来下‘床’。

下午三点,阳光惫懶,令人昏昏‘欲’睡。

宋锦从房间内走出去,别墅内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来到书房,敲了敲‘门’,“洛秀?”

没等多久,洛秀拉开‘门’走了出来。

心疼的看着宋锦有些苍白的面容:“怎么不多休息会儿?饿了吗?我吩咐厨房备饭。”

宋锦扑到他怀中,双手圈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衣料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闭上双眼。

“让我抱一会儿。”

洛秀垂眸看着她的侧颜,眸底晃动着温柔的‘波’光,双手紧紧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宋锦摇摇头,闷声道:“抱一会儿就好。”

洛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人站在那里,静静拥抱,此时无声胜有声。

除了宋锦那一时的失态,随后两人没再提起过齐歌,这个人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轻易不会去碰触。

吃过饭,洛秀带她去‘花’园散步,近趋黄昏的阳光变成了麦子般的金黄‘色’,洒在身上有些慵懒温暖的感觉,两人手拉着手走在夕阳下,鹅卵石两旁鲜‘花’盛放,风里飘来‘花’粉的清香,一切美的令人‘迷’醉。

在秋千上坐下,洛秀轻轻摇晃着,在她耳畔低声道:“明天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宋锦侧眸看了他一眼:“是谁?”

能被洛秀单独提出来,应该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吧,可是据她所知洛秀父母双亡,在这个世上已无亲人。

洛秀卖了个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洛秀猛然把秋千‘荡’的高高的,宋锦裙摆飞扬,笑声肆意而热烈,仿佛那么苦闷烦恼一瞬间都已远去,她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下,成为这个黄昏最美丽独特的一道风景。

肆意、明媚、张扬,她本来就该这样,她的世界永远不要有痛苦,那些,就让他来承担吧。

秋千下立着的男子,眸光宠溺而温和的望着那坐在秋千上笑容热烈的‘女’子,眸中闪动着似能毁天灭地般的坚决。

——

京都国际机场,航班降临,乘客次第从出口走出。

人流里,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黑人壮汉推着行李架,随着人流走出。

周边时不时有特警巡逻,男子平静的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垂着眸光匆匆走过。

机场外,一辆黑‘色’面包车低调的停在角落里。

黑人壮汉提着行李包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内。

前座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扭头,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笑道:“我的王,欢迎归来。”

黑人一把拽掉脸上的络腮胡,摘掉假发,‘露’出一张俊朗中不失硬朗的亚裔面孔,目光看着温和,实而潜藏着冷戾而残酷的幽光,犹如‘诱’捕的野狼,在尚未捕到理想的猎物之前,必须要保持足够的耐心和冷静。

“呵,华夏的警察不过一群绣‘花’枕头罢了,想要抓住我,机会已经错过了。”男人嘲讽道。

他这辈子只栽在一个人的手中过,那个叫齐歌的华夏军人,可惜,机会只有一次。

“情况怎么样?”男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滴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用纸巾一擦,一层黑‘色’的东西剥落下来,‘露’出发黄的肌肤。

“银蛇他要见您,否则他不会答应。”

“呵……臭小子,敢跟我讲条件了,也好,就让我看看他这些年的成长。”

车子迅速消失在车流中,隐匿不见。

——

“啊……为什么会这样。”酒店房间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摔打东西的声音。

胡楚楚看着电脑上那些几乎让她发狂的新闻,恨不得把电脑给摔了,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最后她趴在‘床’上呜呜哭泣起来,一开始她还能自欺欺人,可看了求婚视频之后,她还能骗得了自己吗?

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宋锦……她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充满咬牙切齿的味道。

胡青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胡楚楚哭着扑到他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爷爷,我好难过,他为什么喜欢那么不要脸的‘女’人也不喜欢我,我究竟有哪里不好?”

胡青阳心疼的不可自抑,他的小孙‘女’从小就被他捧在手掌心疼爱,怕磕着怕碰着,没想到却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偏生他又无法。

都怨他啊,要是当初不来京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楚楚乖,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洛秀,好男人多的是,爷爷一定会给你找到一个比洛秀更优秀的男人。”

“可爷爷明明是你说洛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她想到什么,脸‘色’蓦的一变:“爷爷你骗我?”

胡青阳脸‘色’僵硬,他单纯的楚楚,爷爷该怎么给你解释?

胡楚楚是单纯,可她一点都不傻,爷爷自作多情了呗,洛秀根本就看不上她。

他们爷孙俩都是自作多情。

可她不甘心,就是不甘心,宋锦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得道这一切。

晚上爷爷约了人,‘交’代她几句就离开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胡楚楚眼底本能的划过一抹厌恶,摁下接听键,笑容甜美的开口:“阿龙哥哥。”

“楚楚。”手机里传来男子‘激’动的嗓音,“楚楚你在京城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没……我很好。”她咬了咬‘唇’,低声说道。

胡楚楚是个心底藏不住事儿的人,对方显然很了解她,这种语气就一定是有事了。

他急切的开口:“楚楚你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龙哥给你报仇。”

胡楚楚‘抽’噎了一声:“可是京都这么远,你能怎么办?”

“我的傻楚楚,只要是你的事情,不管有多远我都会赶过去的,而且我一个哥们儿在京都‘混’的很不错,大不了找他帮忙。”

胡楚楚眯了眯眼,“哇”的一下就哭了。

“龙哥哥,我好想你,好想回家,这里我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宋锦随洛秀坐上车子离开。

车子在京都大学校‘门’口兜了一圈,宋锦看着辉煌的大‘门’,一张张年轻而靓丽的面容充满蓬勃的朝气。

宋锦看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她比他们还要年轻,然而却早已历尽世事,过尽千帆,不论她在欺骗自己,这样的心境她都不可能再拥有。

洛秀揽着她的肩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愣了愣,遂即心疼的把她抱在怀中。

车子最终拐进家属院,一路往里行驶,最终在一栋独栋小楼前停下,洛秀从后备箱里提出几箱保健品,宋锦走过来提起两箱,被洛秀一把夺过去,最后塞给她一箱最轻的。

他一个人两手提着四箱,和宋锦一前一后的朝院内走去。

宋锦抿了抿‘唇’,脚步放缓许多。

要见他的亲人,宋锦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

洛秀扭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笑意。

“别担心,她们都是很开明慈祥的老人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洛秀这样说不仅没能减轻宋锦的紧张,反而令她更加紧张。

荆溪听到动静推‘门’走出来,看到洛秀,愣了愣,遂即开心的笑道:“宜尔,你来了。”

“外婆。”他笑着伸开双臂。

荆溪和他轻轻拥抱了一下,洛秀笑道:“多日不见,您和外公过的好吗?”

荆溪笑着点点头:“我和你外公好着呢,倒是你,工作忙不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外婆,我今天可是还带了一个人来。”

荆溪愣了愣,遂即轻笑道:“你现在可是街头巷尾的热议,新闻我都看了,这是带着我外甥媳‘妇’来了吗?快点让我瞅瞅。”话落扒开洛秀往后看去。

宋锦见到一个穿着翠锦绣‘花’旗袍的‘女’子朝自己走来,她头发已近趋‘花’白,面上皱纹隐现,然而看起来‘精’神饱满,风华矍铄,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即使迟暮,依旧有着令人无法忘怀的风姿。

她笑着朝自己走来,拉着她的手,目光温和慈爱:“小锦吗?你好,我是外婆。”

她的手心白嫩如初,温软柔和,带着淡淡的温暖透过手心传到四肢百骸。

宋锦大方一笑,“外婆好,我是小锦。”

荆溪不由得笑着点点头:“好好好,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外婆我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走,跟外婆回家去。”

拉着宋锦的手就往客厅走去,反倒把洛秀给落在了后头,洛秀见此无奈一笑,跟着走进去。

“小锦别拘束,随便坐,外婆这里只有菊‘花’茶,你们年轻人爱喝的那些什么可乐汽水‘奶’茶啊,外婆这里可是没有的。”

宋锦笑着摇摇头:“外婆,白开水就好。”

“这个习惯好,那些碳酸饮料添加剂太多,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荆溪笑着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递到宋锦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外婆。”宋锦甜甜笑道。

“外婆,你可是偏心啊,我在这儿都坐了半天了,也不见你给我倒一杯茶,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孙子?”洛秀不满道。

荆溪点着他额头,“你媳‘妇’的醋你也吃,真是不害臊。”

宋锦看着跟外婆撒娇的洛秀,不知怎的,让她有些冒‘鸡’皮疙瘩,这和洛秀平时的风格差太多了。

洛秀朝宋锦眨了眨眼睛,宋锦翻了个白眼,看向窗外。

“我外公呢?”洛秀看了眼四周,开口问道。

荆溪摇摇头:“找那群老教授下棋去了呗,你外公现在年纪越大,脾气越犟,下不过回来就找我撒气,真是,这两天简直快把我气死了。”

正说着,老头中气十足的嗓‘门’从外边传来:“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荆溪朝洛秀努努嘴,“说曹‘操’曹‘操’就到。”

说话间,一个穿着中山装满头银发的老头走了进来,步履稳健,面‘色’红润,目光首先落在洛秀身上,遂即瞪圆了眼睛:“你小子还知道来?”说着抄起‘门’口的拖把就朝洛秀打来。

洛秀一边闪避一边无奈道:“外公,我做错什么了,你一见面就打我。”

江南气哼哼道:“‘诱’拐未成年少‘女’,你还有脸说?我江南一辈子清正德仁,什么时候教出你这么个小王八蛋。”说着抄着拖把就往洛秀背上打去。

洛秀生生挨了一闷棍,却连哼都没哼一声,闪到荆溪背后,“外婆,你看外公一回来就打我。”

荆溪拦在江南面前,怒道:“你发什么疯,在外边下棋输了,就回来把气撒给孩子,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

江南被戳中心事,脸‘色’阵红阵白,却依旧倔强不肯服软:“疯什么疯,我清醒着呢,你知不知道你这宝贝外孙子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儿,人家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他就愣是把人家给荼毒了,我这张老脸还真算是被他给丢完了。”

其实江南这年龄哪里关注娱乐圈那些破事儿,还是今儿下棋的时候,两个老头子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什么洛氏总裁有个明星未婚妻,只是那姑娘年龄太小了,听说还未成年呢,他一听这还了得,和那几个老头子争执了几句,就气呼呼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见到这小子笑的跟偷了腥的猫儿似的,看的他‘胸’中的怒火就“噌噌噌”的往外冒。

原来是因为这,荆溪哭笑不得,这老头子,‘抽’的哪‘门’子疯?

“外公。”一道甜美的‘女’子声音传进耳畔,江南愣了愣,一扭头,就见一长的格外漂亮的‘女’孩子抿‘唇’微笑着望着自己,那双眼睛生的可真是有神韵,江南这老古董也禁不住有些晃了神。

“这位是?”

宋锦走到洛秀身边,自然的挽着洛秀的胳膊,走到江南面前,甜甜笑道:“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啊,洛秀的未婚妻,宋锦,外公可以叫我小锦。”她大方而温婉的笑道。

江南看了眼洛秀,又看了眼荆溪,两人谁都不带搭理他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江南的外甥媳‘妇’儿,就是要不同凡响,很好,你这小子还算有眼光。”

洛秀:……变脸比翻书还快,外公你的原则呢,你的坚持呢?

荆溪:……老不正经的。

宋锦没想到洛秀的外公外婆都那么有趣可爱,一开始的紧张早已烟消云散。

“外公,这么说来,您对我很满意喽?”

江南连连点头:“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一副老学究品评的样子。

荆溪黑了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中文系教授,拽两句古言显摆显摆,也不怕小锦笑话。

宋锦羞涩道:“外公言重了,小锦愧不敢当。”

“我说你能当,你就能当。”江南大笑道:“走,跟外公下棋去,不跟这些没见识的一般见识。”

荆溪看了眼小锦:“小锦别理他,他就是一臭棋篓子,输了就耍赖。”

宋锦对荆溪笑道:“外婆,反正我也闲着,不若就陪陪外公。”

书房内,两人分盘而坐,宋锦执黑子,江南执白子,江南以为宋锦不会下棋,难得肯陪他老头子,开口道:“外公先让你三子。”

宋锦也不矫情,当先落子,江南随后。

‘门’外,洛秀看着认真下棋的两人,心中已有胜负,荆溪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小锦这孩子真不错,难得能让你外公开心,以后一定要对人家姑娘好好的,否则外婆第一个饶不了你。”

洛秀无奈道:“外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对谁不好也不可能对小锦不好。”

荆溪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外孙的‘性’格她很清楚,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认真的了,洛秀一旦认真起来,就相当可怕了。

棋盘上,胜负已分。

江南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气定神闲的少‘女’,眸中闪过肯定的光彩:“丫头,虽然你做的天衣无缝,可老头子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着我啊,你小小年纪就棋艺‘精’湛,跟谁学的?”

宋锦一枚枚将白子收回,显得极有耐心,闻言笑道:“如果我说自学成才,外公信吗?”

江南一拍大‘腿’:“信,为什么不信?你一看就长的聪明,学个棋还不是小意思,不过实在是让外公自愧不如啊,要是跟那些老头下一场,绝对把他们气的半死,哈哈,想起来就解气。”

宋锦摇头失笑,外公虽看起来犹如老学究一般严肃,实则骨子里就跟个老顽童似得,很是可爱。

“好,这次你不准再让外公,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杀一盘。”

宋锦抿‘唇’轻笑:“我也正有此意。”

没过五分钟,棋盘上战局明了,白子被困,腹背受敌,不论哪条路都是送死。

江南摇头叹道:“心思缜密,步步为营,都说棋局如人生,你是个‘胸’有丘壑的‘女’子,宜尔能娶到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宋锦想洛秀要是知道他外公背地里这样说他,会不会气的跳脚。

“不过……。”江南话锋一转,继而落下一子,局势瞬间发生变化,突破重围,重见天日。

“人生如奕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

宋锦看着棋盘,愣了下,遂即笑道:“是我失误了。”

她看着对面的老人,心底感叹,真正的高人就在眼前,与之相比,她还是太稚嫩了,什么臭棋篓子,不过是老人找点乐趣罢了。

“丫头啊,以后没事就来找我老头子,我们再好好的杀它一回。”

宋锦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宋锦听到‘门’外有动静,正要出去,江南朝她摆了摆手:“不用理会,又是那个‘女’人来了,跟我们无关,‘交’给你外婆去管吧。”

听外公的口气,这个‘女’人好像总是来闹事似的,究竟是什么人?怀着好奇的心情,她抬步走了出去。

“姑母,我知道您不愿意认我,嫌我给荆家丢脸,这么多年,我每一天无一不是在悔恨中渡过的,悔我当年的愚蠢,恨我当年错信亲人,这么多年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姑母,您忘了吗?我小时候你总是抱着我不撒手,叫我心肝宝贝,我在京都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难道您真的不认我了吗?”‘女’子声声泣泪,令人闻之心怜。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白皙的肌肤,细长的眼睛,气质很是清柔端雅,尤其是此刻跪在地上,犹如风中雨打飘萍的菡萏,楚楚娇怜。

宋锦目光落到她肚子上,不由得微微一惊,竟是个孕‘妇’,看起来怀孕足有六七个月了。

荆溪眉间有一瞬间的动容,遂即想到什么又极快的冷却下来,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你的悔恨就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当小三儿吗?让你的子‘女’一辈子顶着‘私’生子的名声,不顾廉耻,自‘私’软弱,你现在跪在我面前,你敢说你是真心的吗?早在二十年前你被赶出荆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姑母。”

这个侄‘女’小时候娇娇软软的一团,很是可爱,她几乎抱着不撒手,爱干净的她即使被撒了一身‘尿’也没有丝毫怨言,她也是看着她从一个软萌萌的小‘女’孩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是,一切都在她和一个男人‘私’奔后,改变了。

销声匿迹多年,没想到她却隐姓埋名跟了温良,还与他生了一个‘私’生‘女’,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当年明明是她拒绝了温家的亲事,选择跟野男人‘私’奔,那么现在,她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温良被人举报已经被查,虽然有温家和萧家在后边运作,出来后也得被扒下一层皮,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温家怎么可能放过她,温太太又怎么可能轻饶她,她现在上‘门’诉亲情,不过是为自己求一个护身符罢了。

荆荷哭的更加伤心:“姑母,你根本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是姨母为了表姐的婚事,设计我‘私’奔,然后让表姐代替我顺理成章嫁到温家去,你知道我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颠沛流离,食不裹腹,还要忍受男人的家暴,而黄珠瑶呢?她在温家过着豪‘门’太太的生活,衣食无忧,‘春’风得意,这一切本来都该是我的,是黄珠瑶那个贱人夺去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所以呢?为了报复你就去做温良的情‘妇’?你傻不傻,为了一个‘女’人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赔上你‘女’儿儿子的一辈子,到头来,你得道了什么?黄珠瑶她依旧是豪‘门’贵太太,她如果不在乎,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荆溪又心疼又恼怒,其中的内情太过久远已经无从查起,但她愿意相信荆荷,因为她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孩子啊,如果不是被‘逼’的狠了,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办法。

荆荷头摇的更狠,眼泪大颗的滚落:“不,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为了报复黄珠瑶才会和温良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是真的爱上了他,我不能没有他,我的‘女’儿儿子更不能没有父亲,姑母求求你,帮帮我吧。”

宋锦唏嘘不已,这个‘女’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悲剧,本是名‘门’闺秀,却因错信亲人,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可叹可怜。

洛秀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无声的给她温暖和力量。

荆溪听她如此一说,不由气的更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荆荷只是哭着摇头,她的脸‘色’忽然变的格外苍白,咬着‘唇’嘤咛一声,双手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我的孩子……。”

荆溪大惊失‘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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