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单发到手上时,大家的心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虽然我依旧是年级第一,但是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成绩却也和我料想的一样,只要是斯内普教的课程,我就别想拿到满分。与其说他严格到不如说他苛刻,黑魔法防御术的对战考试中,我明明完美的躲过了他的三个魔咒,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说我速度慢得像巨怪。如果巨怪都像我这样,小哈利进校第一年就会惨死在巨怪的木棒之下。至于魔药我就懒得提了,反正在他这个大师级魔药制作者眼里,我那就是小打小闹的折腾坩埚。
返程通知书下来时,怀特就替我将南汀送回了宿舍,乌塔也在一大清早帮我收拾了行李。乌塔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时不时的用眼角扫视着我,我叹了叹气,坐到乌塔身边,“乌塔,霍格沃茨也相当是我的家,所以在我离开时,你应当帮我守好这个家。”
乌塔微红着眼睛,说:“小主人放心,乌塔一定会守好这里等着您回来!”
当我拖着箱子出门时,乌塔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掏出手帕捂住了脸。我摇了摇头关上了房门,格雅不屑的说:“那些丑家伙还真爱哭!”我点了点它的头,一把将它从行李箱上拎了起来,它不高兴的盯着我空无一物的肩膀低声说道,“蠢龙不许笑!”我蹭它还没伸爪招惹南汀之前,将它扔进了衣兜。
拖着行李出了城堡,直到看见由夜骐拉着的马车时,我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它们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巨大的黑马身体一点肉都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酷似龙的脑袋上一双白白的眼睛没有瞳孔,身后托着一条黑色的长尾巴,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还生出了翅膀。当我们走近时,那些夜骐突然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它们弯下光溜溜的前膝,身子往下沉,脑袋也温顺的低了下来,明显是在鞠躬。我四下望去,极力寻找能令它们做出如此举动的威胁性生物,可是一无所获。
“米歇尔,你在干什么?快上来呀!”原来大家已经登上了马车,露西担忧的对我招手说道。看来他们之中,还没有一个人直接见证过死亡。
我镇定的笑了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登上了马车。坐定后夜骐也直起了身子,缓慢的移动起来。我盯着旁边的树林,寻找有可能隐藏在树木后面的某种生物,但是直到我们下了马车夜骐再次鞠躬时,我还是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也许它们只是出于礼貌而鞠躬,我只能这样猜测了。
列车上我们五人依旧单独占用了一个隔间,露西因为在巫师棋上惨败给了里德斯,她显得有些不高兴,硬将我拉过去帮她。可是我根本不会下巫师棋,于是罗伯茨和比亚诺又充当了狗头军师的角色,围在一旁胡乱指点起来。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最终我们四人合力勉强赢了里德斯一盘。格雅从我下棋到结束都一脸鄙视的表情,似乎我这个主人给它丢脸了。
女售货员推着装满食物的小推车出现在我们隔间门口时,我才有机会从那堆破碎的巫师棋中挣脱出来。我主动提出要请客,然后买下了很多零食,以保证他们在下车之前没有空闲再拉着我下棋。
火车冒着烟雾停下后,我们提着行李带着各自的宠物下了火车,走向检票口时,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学生围过来与我们道别。
罗伯茨洋洋得意的说:“恩,咱们学院的小萝卜头还挺有礼貌的嘛!”
“那也是看米歇尔的面子,你又没答应明年教导他们对战练习。”里德斯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罗伯茨的脸微微有些红了,“那是···那是因为我和弗立那家伙不对盘,如果他好言好语的求我指导他,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我们笑着通过了检票口,罗伯茨家的保镖和露西的父母都准时的出现在站台上。我们约好开学前在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汇合,然后相互道别离开了拥挤的车站。
回到公寓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可可激动的向我汇报这一年公寓发生的种种状况,所幸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年,魔法部没有再派人过来吗?”我问。
可可摇摇头,“没有,除了一些想来占卜的客人,没有其他人来过。那个说要报恩的男人来过好几次,他似乎转运了,穿着体面多了,还开着一辆亮闪闪的铁皮车。”
我笑着点点头,将一块曲奇饼举到肩头,南汀接过了曲奇饼吃了起来。可可呆呆的望着那块漂浮在空中的曲奇饼一点点的消失,手里端着的热毛巾都忘了递给我。
“可可,你以后要多照顾一个小家伙了。”我说着挠了挠南汀的小爪子,它就显形飞到了吊灯上。
“这···这是···”可可有些说不出话了,脸上惊恐的表情让我感到莫名其妙。“天啦!奥德家的风神翼龙!”可可尖声惊叫,手里的托盘也‘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它并没有立刻捡起,而是慌里慌张的低着头,嘴里还不停的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可可,怎么回事?”我不满的低声呵斥道。
它抬头呆愣看看我,又看看吊灯上的南汀,哆哆嗦嗦的说:“主人···您不能这么做。”
“他能这么做,我为什么不能?”我不满的说道。
“老主人在世时,奥德家族的确在暗地里支持过。可是老主人已经不在了,食死徒也解散了,您现在又毫无势力,他们不会冒险帮助您的!如果惹恼了那家伙,说不定会有大麻烦。”可可急切的说道。
我冷笑道,“能有什么大麻烦?奥德家族最后一位家主应该是拉梅尔·奥德吧!可惜,她现在不过是个快两百岁的老太婆,估计过不了几年,梅林就会召见她。”
可可急切的说:“她还有孩子呀!”
我抿了一口热茶,缓缓说道:“她那恶名昭彰的独生女不是死了吗?听说她女婿最近身体也快不行了,说不定比她更早去见梅林。剩下的,也不过是个只知道交际应酬的外孙女,她那个外孙女婿倒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可是很可惜,他不姓奥德,不然拉梅尔也不会防着他。奥德家族大权旁落,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奥德家族是南边最古老的纯血统巫师家族。主人,您现在还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之抗衡,万一被他们知道您一直在利用怀特···”可可激动的说道,生怕我惹上麻烦。
“他们是不会发现的!”我笑着撇撇嘴说:“我和怀特可是好朋友,我有麻烦,难道做为朋友的怀特伸手帮忙也不行?只是纯粹的帮忙而已,根本不存在利用不利用。再说,怀特那家伙看起来还挺单纯的,我想他爸妈应该没他外婆和外祖母那么坏!”
“主人,您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呀!可可会担心的!”可可一脸担忧的望着我,巨大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了泪水。
我抽了抽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尽量不去招惹他们家!聊了半天了,我饿都了!”
可可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掏用手帕擦了擦鼻子,笑了笑,“好的,主人!可可去准备晚餐!”它说着收拾好掉在地上的托盘和毛巾,去厨房准备晚餐了。
格雅顶着曲奇饼盘子跳下矮桌,回头说:“你真能安分下来,才怪!”然后扭动着黑色的小尾巴进了卧室。
我蹲坐在沙发内侧蜷缩起身体,眼睛盯着远处架子上的那盆只有叶子的玫瑰发呆。南汀落到我的肩头,用脑袋安慰的挨了挨我的脸。我轻笑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心里思索着。格雅说得没错,不算怀特在学校里帮我的那些事,就冲万一我身份被发现,他有可能成为我的救命稻草这一条,我就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舍弃怀特这颗棋子。在外人看来我的做法很卑鄙,但我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