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整个人呆掉的样子,熊河攀上我肩膀说道:“怕什么啊?他们都知道,我当初有个媳妇就是男的。敢多嘴,就打到他不敢说。”
他是以为我害怕这件事传出去才呆成这样的。“熊哥,这件事真不是这样的。”
“跟我还用解释那么多啊?”
“不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黄成已经在椅子上轻轻踢着我的大腿:“来了来了。老吴过来了。”
我赶紧爬上了椅子,提醒着阿彪:“注意了,连拍啊!”
阿彪点点头,手已经按下快门了。
我们的玩具望远镜也挺管用的,能看清楚老吴的动作。老吴走进了教室,面对空荡荡的教室,先是一惊,然后他愣了一下,发现了一双放在窗边桌子上的鞋子。他奔到窗子边,在教学楼的楼面,一盏微弱的路灯下,一套校服,摆成了人形,人形下还有着一大滩的血迹。
他惊慌着,转身跑下楼,黄成在那笑道:“他真的相信了啊!哈哈哈!”
我却笑不出来,心里全是钟禹的事情。他冲下楼,拉起那人形衣服的时候,就会发现在那边小花园的黑暗处,有着跑步声向着他聚拢,并很大声地喊道:“谢谢吴老师带我们去露营。”
阿彪已经按计划从椅子上下来了,黄成拉拉我:“宝爷,快点啊,别让老吴察觉。”
我这才跟着他们下了椅子,就冲下教学楼,成为最后一个汇集过去的人。毕竟我们这边是几十个人,而且还是在黑暗中,少了那么一个两个的他一时间也察觉不到。
就在我跑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了熊河说道:“唉,还是孩子啊,还玩那么幼稚的游戏去捉弄老师。”
我在同学的后面从缝隙看着老吴那张气愤得要杀人,却没有办法生气暴吼的脸。按理说我应该很得意,今晚的计划成功了。可是我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关于钟禹的那个流言,对于我的影响真的很大。
我爸刚去世的时候,就有个亲戚来我家说,让我妈妈把我买去当少爷是事情。我从小到大,因为长得像女生,在这件事上,被人说过好几次了。但是这几乎是我藏在心里的一个爆炸点,让我没有办法去忽略这件事。
当初景哥想对我那样,他的下场就是被我变相的逼死了。可是现在这件事让我心里很难受,堵着气却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出来。
老吴丢下那沾着道具血的衣服,说道:“都回去上课!哼!”
有些女生看着老吴就这么走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实内幕,而说道:“吴老师好像生气了。我们也是要感谢他啊。”
大家心里都有些不爽,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教室去了。陶静却挤到我的身旁,在大家都走了之后,才低声说道:“宝,刚才我听豆子说,他们班男生之间有传言,说你在露营的最后一个晚上,把钟禹给……给干了。喂!你……不会是真的吧。你长得那么漂亮,就算是要gay也是个受受吧。你是怎么……怎么让钟禹那啥的?你是诱受吧。”
我缓缓看向了陶静,一秒两秒,她还在那说,我朝着她吼道:“去你妈!就钟禹那样子,老子会操他?还不如操你呢?反正你脱光了就跟男生一个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下面的二两肉。就连头发抓起来的感觉都他妈跟男生一样。我就是玩gay,也把你当男生来操……啊!”
陶静终于动脚了,直接一脚就踹我腿上。我竟然没有躲开,就这么被她踹了小腿,也该感谢她没有再用色狼必杀技,要不我就真的废了。那一脚,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我一条腿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着陶静那气得都红起来的脸,就算这里光线不好,都能看出她脸色变了,她咬着牙说道:“看在你下跪求饶的份上,我原谅你的口不择言!哼!”
他饶过我就朝着教室那边走去。我一个人跪在地上,痛得我歪着身子摔在地上,咬着牙。大家都回教室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我也是活该,对陶静说那番话,太伤人了。一会买包零食去跟她说对不起吧。
不过现在,我要先去医务室!
我是一只脚跳去医务室的。那骚包校医就靠在医务室门口等着我呢。她笑道:“你声音那么大,我可是都听到了。你也太伤女孩子的心了,活该啊!”
“姐姐,先帮我看看,我的腿有没有骨折吧。那种暴力女啊!”虽然说陶静是暴力女,但是我却知道,这一次她没有直接杀了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的小腿黑了一大块,不过还好骨头没有断。陶静学的那种功夫,很少能一击把人打骨折的。就算她能做到,但是训练中,对力道的控制也会让她有所保留。
校医姐姐让我拿药,我没拿,就这么离开了。那老中医的药还有点呢。而且这一次也没有跟骚包校医玩暧昧,直接回到教室了。毕竟还想着要去跟陶静道歉呢。
我一瘸一拐地去商店买了一袋陶静喜欢的薯片,然后走回教室的路上,手机就响了起来。罗定的号,估计是真有事。
“喂!罗哥。”
罗定的声音一扫以往的玩世不恭,很严肃地说道:“宝爷,出来一下,有点事情需要我们两处理一下。”
“没空,我现在受伤了。”
“哦,高中和大专之间冲突。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明天高中和大专打起来,我们两扛把子都没脸。”
看看手中的薯片,犹豫了一下,我说道:“行!我过去一下,在哪里?”
“学校门口那大排档。”
从我们学校走到那大排档,平时是五六分钟的时间,可是这一次我走了十五分钟。大部分还是一只脚跳过来。
我跳进包厢,手里还拿着一包薯片的时候,让包厢里的人都吃惊了。
包厢里一张大桌子,上面坐着罗定,他的一个跟班,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但是看着面不善啊。还有一个是……钟禹!
今晚还不是因为他,我才被踢了这么一脚的,看着他我就心烦。罗定说是高中和大专的事情,那就是钟禹惹了大专的人了?
把那薯片往桌面上一丢,然后拖着椅子坐下来,还伸直了受伤的腿,皱皱眉。“钟禹干嘛了?”我问道。
罗定指指我的腿:“真受伤了?又被阴了?”
“陶静踢的!”
罗定那跟班就先笑了起来:“宝爷啊,你不是扛把子吗?怎么老被个女人踹啊?”
“那你让你老大去追陶静吧。现在我双手奉上。”当初罗定去给陶静送玫瑰,我就不该拦着。
那不认识的脸色不好的男人没好气地说道:“是因为你干了我弟弟,才被女人修理的吧。”
我看向那人,那人正瞪着我,而坐在他身旁的钟禹低下了头。我指着钟禹说道:“你弟?”
他点点头说道:“亲弟!”
我心里的怒气再次升腾起来。今晚怎么都是这档子烂事!“钟禹!”我拍着桌子就吼道,“现在你给我说清楚,我把你怎么了?好好告诉你哥!乱说一个字,我他妈的打死你!”
钟禹还说是学过功夫的呢,看看陶静,再看看他,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跟陶静一个武馆的,却连陶静都打不过了。
他别开脸,咬着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他哥倒说道:“你这么问他,他怎么好意思说?他同班同学,好几个都看到了。你的人把他叫出去,回来的时候,裤子衣服都是乱的,脱下裤子,内裤里,屁股沟里全是沙子!你还想赖!”
“那你听他说过吗?”我说道。
钟禹在那喊道:“我说了,我照实说的。哥,我真的没有被他怎么样。他是欺负我了,但是没有对我做那种事!”
“操!没骨气!”钟禹的哥哥就打了他一巴掌,“他把你弄爽了是吗?都那样了还说什么?宝爷,今天我让罗哥约你出来就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的,要不然我们两边打起来,钟禹那不好在十一中上课。我就说说我的条件吧。一会我们都出去,这包厢关上门,你把裤子脱了,给钟禹也操一回。一人一回扯平了。”
我缓缓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酒瓶,再摸出启瓶器。就在大家以为我打算开酒,用酒赔罪的时候,我的酒瓶已经朝着钟禹哥哥砸去了。距离太近,而且我找启瓶器的动作掩饰了我的真实目的,所以他的脑门给我砸的直接就流血下来了。
“嘭”一声响:“你他妈的先带你弟去医院检查吧。别在这里自己意淫了!”
他身旁的跟班就想打过来,但是我的拳头已经先挥了过去。好在只有这么几个人,坐着的是半张桌子,距离还够得着。
但是钟禹也不是完全的孬种,他看着这情形,也打了过来。我不是超人,还是被他打了一拳。但是我今晚也是怒了,直接就抓了酒瓶对头就砸,还掀了桌子。
罗定和他那兄弟就退到一旁,点着烟,看着我打架。我明白他的立场,他现在帮我也不合适,还不如退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