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夏柯动怒的却是另有其事,那就是此时还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的那位新入宫的温美人!
从刚才开始夏柯就一直没有说话,并不是像众人以为的那样,被自己的猪队友给蠢到内伤了,而是因为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温美人好生眼熟了。
本来一开始夏柯只是有些好奇,觉得有几分奇怪,可是听见她一开口,在看看跪在一旁的夏薇雪,仔细端详了许久,终于明白了!
她之所以会觉得温美人眼熟,不就是因为她有五分肖自己吗?
当然,这里所说的相像不是指她二人之间的外貌相像,而是说的行为举止,甚至可以说是她夏柯自己平时里边连她自己都没有怎么注意的小细节!
若说夏薇雪与她之间的相像比作是副画的话,那就是一幅低劣的西洋画,重在写实。而温美人与她之间的相像更像是中国传统的水墨画,更加注重的是一种意境之间的神似。
再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说若说夏柯是真品的话,那么夏薇雪与温美人两人就是仿品。
只不过一个是低劣的赝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真假,而另一个就是一件高仿了。
而这件高仿如今站在那件令人觉得不堪入目的低仿身边,孰优孰劣几乎就是一眼的事情。
就算是夏柯都不得不在心里边赞叹一句好心机啊!不管这个主意是温美人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她背后的人想出来的,都值得夏柯这一句夸赞。
不论夏薇雪这件事儿的结果如何,最后她们定然会与这件事毫无半点关联,甚至可以说是坐收渔翁之利。
果然宣景帝听见李德全带回来的结果之后,几乎可以说是大发雷霆,语音里边似乎有着雷霆之威,平素里可以说是多情似水的一双桃花眼此刻里边竟是一片寒冷!
“你自己看看!你主仆二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毫不知情,是被冤枉的,可是如今这封=份册子上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她温美人的宫里边可是从来都没有有过宜欢花这种药物!”
说到这儿,宣景帝语带讽刺的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跪在地上的夏薇雪,满脸嘲讽的说道,“莫不是你要说她是从宫外托人带进来的不曾?”
若夏薇雪真敢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就是真真正正的无脑了!她当这微微宫闱是什么地方?那些城墙边上日夜守卫的带刀侍卫,宫门口的小太监们是干什么的?
若是她真敢把这话说出口,那得罪的人可是几乎就是把半个后宫的奴才给得罪的一干二净了!有些时候强大的敌人往往就败给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上。
她夏薇雪最后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他才没那个心思去管。可是后宫里边虽说众人皆知夏氏姐妹二人不合,可是难免会有些性情偏激之人最后把这件事算在自己的娇娇身上。
果然,他当初取称号时,真真是有个先见之明的。春美人,春字...的谐音不就是个蠢字吗?从她夏薇雪入宫的种种情景来看,当真是对的上一句人如其名来着!
看见夏薇雪似乎真有自己刚刚说的那样为自己开脱,宣景帝再一次开始思考,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得那么大呢?
夏薇雪被宣景帝的话一阵抢白之后,整个人被这话给堵的是脸红脖子粗的,喃喃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哭喊道,“皇上,嫔妾是被冤枉的啊!都是她!”说着像是个疯子一样,双目充血的,哪里还有一点美人的模样,整个人就算是说是城西边上的乞丐此时怕都有人相信。
一脸癫狂的死死瞪着从刚才起就默不作声的锦心身上,“是她这个贱婢给嫔妾的啊!嫔妾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说着说着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此时夏薇雪看着跪在一旁的锦心,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杀父仇人一样。
趁着人不注意,猛地扑向锦心,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锦心的脸上。她本来就偏长的指甲,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更是在锦心本来白净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贱人!你说是谁指使你的啊!”就算是被反应过来的嬷嬷一把把她拉开之后,夏薇雪还是不住挣扎,准备在锦心已经血肉模糊的脸上再来一次。
锦心似乎是被夏薇雪这出人意料的一巴掌给打蒙了,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就要往一旁躲开。
突然紧紧抱住了一旁的夏柯的大腿,涕泗横流的说道,“昭容娘娘救命啊!娘娘救命!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这一句话几乎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众人表示这剧情发展太快,本宫跟不上编剧的脑洞了啊!讲真!大家拿的都是同一本账本吗?
不要说别人了,锦心那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就撞进了夏柯的视线,夏小柯表示...吓死本宝宝了!
在一群懵逼,或者说来时忘记给自己的智商充费的宫妃之中,幸运的是宫里边还有几位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资格宫斗老人。
宣景帝虽是童年时期见识过不少后宫里边的阴私手段。可是怎么说呢?就算是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智商爆表,那也是业务有专攻的不是!
这宫斗的手段他只需要了解的一个大概就好了,毕竟他信奉的是一力降十会,简单一句话就是有权任性。
如今唯一智商还在线上的大概就只有德妃、贤妃、淑妃,最多再加上一个从小寄人篱下,外表看上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实际上是宫斗技能满点的萧蔷这四人了。
在锦心说出这一句话后,没有几息,德妃到底忍不住,“你个奴才,如今莫不是为了开罪,开始乱攀咬了不曾?”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个狗奴才,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不想活了,到处攀咬人,没看见皇上听见你这句话脸都变了?
锦心经过今天事情的大起大落,眼下颇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意思了,满脸绝望道,“奴婢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啊!”说着把头是磕的砰砰作响。
光听着这声响,不少人就觉得自己脑门都是疼。不过听见那地上跪着的小宫女说的话,表情不免就有些微妙了。
“你莫要怕,把你知道的仔仔细细,半点都不能有所遗落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夏妹妹素来是个懂规矩的,你要是有半句妄言,就算是本宫都不会帮你!”
贤妃看似句句再为夏柯辩解,可是话里话外,几乎就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儿就是与她夏柯有关。
果然,这几个月夏柯的独宠想来已经在后宫里边引起了不小的怨气,就连贤妃这个老好人,此刻都忍不住站了出来。
锦心听见贤妃愿意出面庇护自己,一时间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外,脸上也不知是劫后余生的表情还是什么,连忙说道:
“回皇上,各位娘娘小主,奴婢那一日本来是在回落玉轩的路上,突然被婉昭容身边的素素姑娘叫住,说是夏娘娘有东西要脱奴婢交给我家小主,那就是这盒子香脂膏。”
说着似乎有些害怕的朝夏柯那边望了望,咽了口口水,“奴婢当时不解,便问道,‘姐姐为什么不亲自送到我家小主面前?’”
锦心当时提的问题,正是在场众人心里边的疑问,此时听见锦心说道这儿,心里边的怀疑不禁就消散了几分,越发觉得事情像是真的了。
“然后,素素姑娘说,是因为婉昭容知道她与我家小主之间素有嫌隙,害怕小主心高气傲,不接受娘娘好意。更何况如今婉昭容身怀有孕,自然是应该有人来为娘娘分忧...”
“因为素素姑娘再三强调不能让旁人知道,特别是主子知道这盒香脂膏是婉昭容送的,所以奴婢才会欺骗主子,说是与主子交好的温美人相送!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啊,我家主子毫不知情,求皇上开恩,放过主子吧!”
宣景帝听着锦心的声声指控,脸色当真是阴沉的可怕,一时间本来准备说些什么的贤妃,注意到了宣景帝此时的心情都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宫里边总有一些蠢货,一直在怒刷存在感。
本来被众人遗忘多时的沉小仪,这时候忍不住蹦跶出来,怒刷存在感了,“你当这后宫里边的主子都是能让你个小宫女随便说上两句就可以定罪的吗?婉昭容如今可是身怀龙嗣,哪里容得下你个小小宫女放肆!”
这句话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夏柯如今是仗着自己身上揣着一块免死金牌,皇上自然会想办法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了。
这是时候跟在夏柯身后的素素,小心翼翼的使了些暗劲儿,挣脱了夏柯丝丝==死死拉住她的衣袖。
这做奴才的只有为主子办事儿的到底,哪里还会有给主人抹黑的事儿?她本就是脾气爽利的人,不过是生生被落谨箍了大半年的性子,这才稳重了许多。
可是归根到底,她的骨子里边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小宫女素素!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