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离茶馆不远处有机械的轰鸣声，坐在茶馆里面。仿佛来到了另一个空间，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房间里飘荡着茶香，林暮生嗅了嗅鼻子，他明白柳浅是一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往后与柳浅在一起应该不会无趣。林暮生憧憬着未来，柳浅翻看资料的时候。特别安静。
想起了某些久远的记忆，他们也曾在湖边吹着风。那时候林暮生会偷看柳浅。甚至就连宋淼都发现了这一点，与宋淼在一起特别舒服。有柳浅在，心情就会忐忑紧张。
甚至现在还能回忆起那种紧张，林暮生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分不清是茶香还是柳浅身上的淡香，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咳咳。”柳浅轻声的咳了两声，对着林暮生说道：“你压到我的资料。”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靠的这么近。让柳浅都有些不适应。
“抱歉。”林暮生歉意的说道，又做了一件蠢事，还香不动声色的靠近柳浅。这个计划已经胎死腹中。
柳浅淡淡的瞥了眼林暮生。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有点问题，柳浅往旁边挪了挪。不习惯于林暮生靠的这么近。林暮生已经远远超过她的安全距离。
“你不饿？”柳浅对着林暮生说道。
“你饿吗？”林暮生反问道，面前只有一壶茶，是有些单调。
“不饿。”柳浅继续将眼神转向手上的文件。
最怕空气突然的沉默，林暮生见柳浅没有想要继续搭理自己的样子，便低头看手机。柳浅莫名的看了眼林暮生，觉着林暮生怪怪的，不过也具体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柳浅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此茶初入嘴中尤为苦涩，后味反倒是甜，回甘极好，这便是苦尽甘来。
林暮生跟前的茶杯还是满满的，看来林暮生并不喜欢这个茶，柳浅便对林暮生说道：“你如果不喜欢这壶茶，可以另外再点一壶。”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林暮生有些恍惚，他看了看眼前的茶杯。刚刚来的时候稍稍抿了一口，并不口渴，当时只觉得苦，便没有再饮。
转念一想，既然柳浅点了这壶茶，恐怕这就是柳浅喜欢的味道。爱屋及乌，林暮生当然要表现出也喜欢这样的味道。
“不必，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林暮生其实并不喜欢太苦的茶，舌头都涩住了，至于回甘也没有太在意。
“茶，需要品。”柳浅端起了手中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扬，她喜欢茶，也想要结交茶友。
林暮生学做柳浅的样子端起了茶杯，再抿了一口，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回，林暮生觉着没有那么苦涩，竟然还有一丝丝甜味。
“好茶。”林暮生是真的认为这是一杯好茶，然而柳浅早已不理睬他，又将目光投到文件上。
这是一个安静的下午，偶尔会听到纸张翻页的声音，阳光微微的透了进来。柳浅的侧面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晕，想要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时间过得飞快，柳浅花费了三个小时才将资料全部看完，揉了揉太阳穴，好一段时间没有看这么厚的文件了。
“林氏未免有些得寸进尺。”柳浅给出了一个初步的评价。
林暮生疑惑的看向柳浅，他在合作上面已经尽量让步，不知道为什么柳浅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在这份文件上，我看不出林氏的诚意。林总你口口声声说诚心与柳氏合作，可是你似乎搞错了合作的定义。”公事公谈，柳浅不会给林暮生留半点情面。
这让林暮生更加疑惑，对于柳浅的质问，林暮生哑口无言。在利益上林氏让步了不少，柳浅还是不满，再让步的话，那就是不平等条约了。
“我不太明白柳小姐的意思。”林暮生一秒钟进入工作状态。
“柳氏可以与林氏合作，但是同仇敌忾这种事，柳氏是绝不会参与。”柳浅说的温婉，但是已经点出重点问题。
林暮生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商人的笑，“原来柳小姐是在意这一点，可是既然林氏与柳氏要深入合作，那么同仇敌忾也不是不可。”
看来柳浅并没有在意林暮生给出的让步，她在意的是深入合作方面，柳浅不肯柳氏与林氏纵深方向的合作，看俩柳浅是不信任林氏。
“深入合作，林氏和柳氏都是大企业，无需深入合作，自成一派，很容易变成一山难容二虎。”柳浅继续与林暮生打着哑谜，说到底是柳浅不肯松口。
“如果柳小姐认为深入合作是没有必要的，那么林氏与柳氏的合作恐怕难以开展。”林暮生在这件事上已经不能再让步，他要的就是两家集团纵深的合作，而不是浅尝辄止的合作。
柳浅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如果林总这么认为，那么大可不与柳氏合作。”柳浅情愿搅黄这一次的合作。
林暮生深深地看了眼柳浅，他明白柳浅有自己的打算，也明白柳浅并不赞同林氏与柳氏的合作。
但公事就是公事，不能以私论公，林暮生必须取得柳浅的信任。尽管柳浅已经不在柳氏，可是柳浅的话在柳潜文面前是最管用的，林暮生过不了柳浅这一关，那么也会被柳潜文看不起的。
这样想着，林暮生就能理解柳潜文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原来柳潜文是有着这样的打算，一箭三雕。
一面撮合林暮生与柳浅的感情，一面又借用林暮生之口向柳浅传达一件不好开口的事情，一面又能刁难林暮生。
这下子不得不佩服柳潜文的手段，林暮生必须突破眼前的窘境，既然柳潜文已经给他下了一个难题，那么就解开这个难题吧！
“既然柳小姐不满意这份文件，那么我可以拿回去重新修改。”林暮生中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论林总如何修改，都不会让我满意。”柳浅咄咄逼人，说来林暮生对柳浅还是有所让步，换做其他人林暮生可就没有这么好脾气。
“那柳小姐要怎样才会满意？”林暮生耐着性子，这个时候柳浅不仅是他喜欢的女人，也是他要说服的合作对象。
“我们观念有冲突，当务之急难道不是解决你我观念上的冲突，我不赞同柳氏与林氏纵深方向的合作，两个大企业没必要组成所谓的联盟。”柳浅抓住这一点，就是不肯松口，除非林暮生妥协。
“柳小姐口中所说的联盟，未免有些夸大，两个企业如果只是不痛不痒的合作，那么也不需要我这么尽心尽力的拟定合作方案。”林暮生试图说服柳浅，那么就慢慢道来。
“柳氏现在到了瓶颈期，林氏可以为柳氏注入一股新鲜血液，这是对你我都有利的事情，我不明白柳小姐为什么一二再的拒绝。”林暮生早就将柳氏调查清楚，目前柳氏情况不容乐观。
“在这份文件中，我没有看到柳氏与林氏合作的必要性，能够为柳氏注入新鲜血液的可不止林氏一家，这个理由林总恐怕说不过去。”柳浅略过柳氏瓶颈期这件事，的确这是事实，但是又不是非得林氏不可，如果能够争取霍氏的合作，那么势必要比与林氏合作更好。
“柳小姐说的是，但是纵观b城，除了我们林氏，还有其他企业能够这么资本雄厚，并愿意对柳氏让步的吗？”林暮生也不甘示弱，他给的让步可是极其诱人的，原则性的问题是不会改变的，大不了再多给柳氏一些利益。
“林总说得好，商人虽然重视追逐利益，但是并不代表两厢观念不同也能硬凑在一起。柳氏尽管大不如前，却也有自己的底线，没兴趣成为别人的打手。”柳浅争锋相对，绝对不会妥协，柳浅会尽其所能，不会让林暮生达成所愿。
“看来你我是无法统一意见。”林暮生不想再争论下去，一会子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私情。
柳浅笑而不语，林暮生说的是事实，柳浅也不想争辩什么。
“那就请柳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重新拟定合作方案，你我毕竟不能代表整个集团，到时候两个集团一起召开董事会，让大家来做决定。”既然说服柳浅无望，那么只好拿出杀手锏，林暮生明白柳氏想要合作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众投的话林暮生不会输。
柳浅脸色一变，没想到林暮生直接将她逼入绝境，在一起召开董事会，那些董事站在柳浅这边的恐怕不多。
“这种合作案不适合公开化，通过董事会来决议是没有必要，再者说你我都是两家集团中占有绝大部分股权的人，难道还不能决定这小小的方案？”柳浅这个时候不得不拿股权来说事，绝对不会弄到董事会上去。
“柳小姐这句话可不严谨，你我手中的股权的确不少，但还有几个股权大户，柳小姐就直接忽略了吗？尤其是柳氏现任总裁柳皓然，你的大哥，对于合作他应该也有不少想法吧！”林暮生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柳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局面已经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