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间,回荡着绵长悠远的钟声,循着钟声极目远眺,可以在苍松古木的遮掩中隐隐约约见到一座千年古刹,斑驳的石墙见证着岁月的变迁,如一位睿智的老者远离喧嚣,冷眼旁观着世间百态千红。
古寺偏僻,山路十分崎岖,却因定远大师而常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这天是拈花寺一年一度的讲法日,为了见一见这位长年行踪不定的活佛,上至高居庙堂的皇亲国戚,下至险处江湖的武林高手侠义之士,都齐聚拈花寺,或为武学或为禅学,希望能得大师点化一二。
深夜香客们都已歇息,只有经堂还有苦修的僧人在诵经,忽然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划破了夜的静谧,已入入定状的老禅师被这声啼哭从浑然忘我中拉出,大师慢慢睁开眼睛,手指轻动片刻后微微叹息,此时正巧师弟定明怀抱一婴儿从禅房门前走过。
“定明,你进来”。
定明有些吃惊的走入师兄禅房,恭敬行礼后说道:“师兄,不知是哪位香客将孩子遗在我寺,深秋夜凉,孩子娇嫩耐不住夜寒,啼哭不止”。
定远禅师神色慈祥,仿佛对师弟的话充耳不闻般,只是看着孩子,一袭白色袈裟微尘不染,胡须全白消瘦异常,颈间黑色佛珠与那一袭白衣对比鲜明,目光炯炯有神,神采照人,定明忽觉臂间一轻,孩子被一股气流托起,慢慢的向方丈怀中移去,刚刚还啼哭不止的孩子在方丈怀中突然安静下来,孩子长的娇嫩可爱,带着红色的肚兜,只是眉间有股若以若无的黑气,双手扶住佛珠软软的靠在方丈胸前,好奇的仰起头,一只手想抓胡须,却因没有抓住佛珠而又重新跌回怀中,却也不闹,只是咯咯笑个不停,方丈怜爱的双手扶起孩子抱于胸前,孩子嗅着方丈身上的檀香,拱拱小身体寻得一舒适的姿势后就睡着了。
“这将是我今生唯一的弟子”定远大师抬头对吃惊不已得定明说道。
“师兄,这孩子来历不明且是女儿身,如何留于寺内,恐会有损师兄声誉,况且以师兄名望,收纳弟子岂可如此轻率,忘师兄三思!”
“定明!放下!”定远禅师说完此话后就闭目不再理会。
定明微微一愣,羞愧不已,但想到这百年基业,却仍想再言,见师兄似乎主意已定,无奈之下只得退出禅房不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