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叶凡与师兄洛飞早早的来到画室前。
“师尊。”两人同声叫道。
画室大门依然自动打开,还有师尊那亘古不变的声音。
“进来吧。”
进入画室后,师尊正盘膝打坐,两人便下跪行礼。
“叶凡。”
“徒儿在。”师尊可从来没有唤过自己的名字,叶凡有些诧异。
“既然你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么也该让你知道。我乃蕴武山太上长老,元一。”师尊不缓不慢的说道。
可叶凡的心里却激起万丈巨浪,听洛飞师兄说过。蕴武山除掌教之外,有四大长老。三长老司徒云长,二长老凌霄,大长老萧齐山,还有那鲜少在人前出现过的太上长老,尊称元一真人。
叶凡与洛飞对眼一望,有些埋怨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洛飞苦笑着耸耸肩:“师尊有过吩咐,不得轻易对人说出师尊的身份。”
叶凡张口欲言,却被元一真人打断。
“叶凡,你可知为何我会待在这长青峰之上,多年不下山。”
“徒儿愚钝,还请师尊明言。”叶凡恭敬的请教道。
此子挺懂礼貌,元一真人心中对他的好感加深。
元一真人起身站起,靠近窗户边,两眼看向窗外,声音中带着苍老。“蕴武山开山之时,祖师爷萧潭凭一人之力让蕴武山成为正道之首位。数千年来,蕴武山虽做为正道之典范,可事实上蕴武山一代弱于一代。你们可知为何?”
叶凡洛飞细心听讲,元一真人好似自言自语般。“祖师爷曾留下三件宝物,一是蕴武山镇山之宝《浩然正气》。修炼此功者,身居天地浩然正气,对敌之时威力无比。二是清风剑法,大成时,可将剑气藏于清风之中,让敌人无法抵挡,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两种功法是蕴武山立足之根本,非精英子弟不可修炼。大成,何其艰难。”元一真人感叹万分。
叶凡心中却有些疑惑,司徒长老说过,跟随着元一真人是学习画道的,这些东西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元一真人仿佛知晓叶凡的心思,回过头对着叶凡:“而第三件宝物,就是由我掌管。”
这第三件宝物是为何物?叶凡心中产生浓烈的兴趣,而一旁的洛飞师兄也静心以听。
“洛飞,去将画桌下的那副画卷取来。”元一真人指着房间不远处的桌子。
师兄答应一声,走去画桌前取出师尊所说的画卷。
平铺于桌面上,只见画卷展开后。
画中只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及漫天飞落的雪花。奇怪的是,这画中的雪花好似正在飘落一般。
“师尊,这雪花怎么会动。”叶凡指着画卷,小心疑惑的问道。
元一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表情,随即又恢复平静。
或许此子与这图有缘。
一旁取来一只灰色的箱子,打开后,元一真人指着箱子:“一人一支笔,画出你们眼中看到的,只有一柱香时间,都好好把握。”
说着,元一真人又将画笔分发,并在香炉上点起清香一枝。而他则靠在窗沿,一副沉思的模样。
这难道又是一种考验,这师尊怎么那么喜欢给人出难题,叶凡心中不禁想道。
洛飞师兄已然落笔,只见他挥笔自然,神色表情十分认真投入。可叶凡却不知如何下手,
因为他眼中的画,雪会动,这会动的雪,该如何画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叶凡依旧提着画笔没有下手。洛飞师兄已经快完成了,而自己还不知如何下笔。
望着手中的画笔,叶凡眉头紧锁,难道就要这样放弃,说不定师尊会将我赶出长青山,到那时,我又该何去何从。
不,不能这样放弃,好不易才有这安身之所,不能就此放弃。叶凡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挂着的雪景图,欲将之看穿一般。
台上所挂的雪景图,画中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画中无人,无树,也无其它。只有自天际飘落而下的雪花,一片片好似花朵一般,好似活着一般。
叶凡心中一片安宁,自己好像化作一朵雪花,随着微风飘落而下。
缓缓地闭上双眼,仿佛身入雪的世界一般。
雪的世界,只有满天的雪白,连自己的身体都是一片白色,自己好像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
时间在此刻,好似变得十分缓慢。
等叶凡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雪景图中有奥妙。可台上的香已经快燃尽,再不画就来不及了。
笔,墨,怎能画出会动的雪。
看着那根快燃尽的香,叶凡的心中焦急万分。
对了,我可以……
只见叶凡狠心将右手中指咬破,手一挥将血洒在纸上,纸上血红点点,正如那漫天飞下的雪花,只不过是红色的雪。
“师尊,我已经完成。”
洛飞师兄双手递上完成的画作,元一真人并未开口,只是扫了一眼,便放在一旁。
叶凡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画纸递上,站在一旁等候师尊的批示。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元一真人口中传去。
“好,好呀。”元一真人拍着叶凡的肩膀大笑着。
自己的画作被师尊认可,叶凡心中欣喜十分。
“走,今天为师高兴,带你们出去走走。”元一真人大笑着走出画室。
“好久没出门了,不知道现在的蕴武山变的如何?”画室前,元一真人有些庸懒的展了展身子。本来有些苍老的师尊,此刻看来却显的十分精神。白眉,白须,却显得十分精神的样子。
紧跟师尊身后,洛飞靠着叶凡轻声的说道:“小凡,你知道么,师尊已经快近三年没有出过画室。你倒底画了什么,才让师尊一反常态。”
“我不就是按照师尊所说,画出眼中看到的雪景图么。”叶凡有些无辜地说,加快脚步,跟上师尊。
“算了,不问你了。不过,你说,师尊要带我们去哪?”洛飞师兄又一次地问道。
叶凡摇头表示不知。
“难道,师尊他老人家想下山去。”洛飞猜测道,上山已经五年光景,若能下山一趟那该多好。
“师兄,莫要胡说,师尊听见的话,该生气了。”叶凡轻声提醒道。
洛飞急忙捂住嘴,蕴武山门规,不得随意出山门。
突然,走在前边的元一真人停下脚步。
叶凡与洛飞立即收住步伐,有些胆怯的站住。是不是刚刚的窃窃私语,被师尊听见,停下想要责罚我们。
“洛飞。”
“徒儿在。”洛飞师兄往前一步。“完了,完了,师尊一定是要责罚我。我一定要自己的承担下来,不能让师弟也受我连累。”
可,元一真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洛飞舒了口长气。
“去蕴武大殿该怎么走,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洛飞急忙上前引路,叶凡则紧跟其后。
师兄平日里要去紫云峰领取生活用品以及食物,所以,对山门之中比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