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轩来到了岐水南城,果然远远就看到了一个貌似少兴的男子,正在一条沟渠里忙来忙去。
而此地约莫有三万多人,这规模比他走前还要少。
这让苏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按照以前的设想,岐水的分流应该差不多竣工了。
可现在被少兴这么一搞,恐怕还得个十来年才能完成眼前这一条分流。
效果且不说,光是这劳民伤财的行为就让苏轩十分的愤怒,心里也在怀疑少兴倒底合不合适这人皇的位置。
本来夏朝就没有多少人口,投入生产的劳动力更是不足一半。
现在岐城还得分出三万多人来修分渠,一修二十多年。等于一生都投在了修分渠上。
那么岐城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追上其他的城池。
有更好的路不走,非要搞成眼下这种境况,苏轩岂有不恼之理。
“少兴。”苏轩走了过去,脸色无比的阴沉,可还是开口叫出了少兴的名字。
少兴闻言一怔,抬起头望向了苏轩,却发现来人有点陌生。
也难怪,当初苏轩遇见少兴时,他满脸的胡子,披头散发,和多数的夏朝百姓差不多。
可现在的苏轩一身整洁的衣裳,年轻的脸孔,和当年真是格格不入。
少兴也不是首阳城的百姓,至少首阳城的百姓当年就见过苏轩原本的样子,很快也就能联想到苏轩,可少兴却不能。
苏轩没有说话,手一抬,玄天枪顿时出现在他手上。
少兴见此,脸色大变,赶紧跑出了沟里,来到了苏轩的面前。
“少兴拜见人王。”少兴来到苏轩身边,立即跪拜在地,高声喊道。
他的声音很大,显然也有提醒还在忙的岐城百姓之意。
果然,一听少兴这话,所有岐城百姓皆都停下了手,赶紧爬上渠,跪满了一地。
当年苏轩不止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而且还救过他们中不少的命。
对于人王,岐城百姓可以说是由心的尊敬。
“起来吧。”苏轩轻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满说道。
“人王。”似乎很多人想说话,可口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变成了哭泣。
此地可有不少的大老爷们,可他们却跪拜在地,趴在地面嚎啕痛哭。
苏轩见此,脸色越发难看,他冷冷的扫了少兴一眼,这才看向了百姓说道。
“大家起来,有话慢慢说,我苏轩来了,不会再让大家受委屈。”苏轩放大声音,让每一个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人王,不关少兴大人的事,请人王不要怪罪少兴大人。”一个老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苏轩闻言,看了一眼少兴,将老人扶了起来。
“长者有话起来说。”
“人王,并不是我们不听首阳城号令,只是首阳城不让我们活,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啊,还请人王不要怪罪少兴大人。”老人凄凄切切的说道。
苏轩闻言,脸色一变,心里升起了疑惑,难道三官做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嘛。
“长者,你先一旁休息,少兴你来说。”苏轩扶着老人坐到一旁,对着少兴说道。
“人王,少兴对不住你,请人王降罪,少兴愿一人承担,与岐城百姓无关,恳请人王莫要降罪无辜。”少兴依旧跪在地面,向着苏轩叩头说道。
“当年我便有意要封你为人皇,奈何临时有事,去了天界,你集兵一方我且不和你计较,你现在跟我说说,你为何在一渠两修。岂不知如此行径,劳民伤财,少兴,我对你十分失望。”苏轩盯着他,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真的很失望,若是只修一大渠,现在恐怕已经竣工了,岐城可能已是遍野金黄的水稻。
怎会还如此落后,苏轩岂能不心疼,不痛心。
“人王,非我愿一渠两修,只是当年人王走后,三官便调走了其他城池调来的百姓,而且还要强征我岐城百姓去修首阳城。根本不顾我岐城水患之苦。我前去与他争论,却被他打了出来。说首阳城乃夏朝中心,必须优先修建,分渠往后再行修建。可,可人王,若真等到首阳城修建成了,我岐城还有多少人活着。”少兴说到最后,悲愤的流出了眼泪。
苏轩一闻,也是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明白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己走后,应该是三官称了帝,而当初岐城是没有反对的,也是认可三官称帝的。
这很好理解,一直都以首阳城为夏朝中心,三官一统首阳城,自然也就成了夏朝的人皇。
可上台后,三官便想大修首阳城,恐怕首阳城的变化也和这道修城令有关吧。聚六城修一城,自然焕然一新。
可问题是当初主要的工程是修岐城分渠,可这关系整座岐城百姓的生死以及民生。
把其他城池的劳力都调到首阳城去,岐城的分渠自然难修,再想抽调岐城劳力,那么分渠也就没法修了。
而修一座城池,少说也要十几年的时间。
十几年如果岐城没有分渠,那得历经几度岐水肆虐,得死多少人啊。
恐怕也因此,少兴才放弃了大渠改修小渠吧。
必竟小渠比大渠好修,也能更快,而且当初的岐城就已经没有多少劳动力了。
岐城的反抗也就在理所当然之中了。
现在苏轩总算明白了,为何岐城也有身份证了,恐怕也是三官搞出来的,为的就是人力普查,好调人去修城。
说起来,三官的行为也不算错,必竟修皇城关系到一国的国运。而修分渠却关系到岐城大量百姓的性命。
若是苏轩,恐怕也会陷入两难,何况是三官。
可少兴也没有错,分渠不止对岐城有益,对整个夏朝也是千秋功绩。
“大家都起来吧,少兴,你做的很好。不过现在先放下修渠的工作,改修一个祭台。我要诏告上苍,封你为华夏人皇。”苏轩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自己去追究责任的时候。
谁对谁错已经改变不了结果,既然少兴没有让他失望,那么他对三官所说的话依旧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