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欣欣摸着肚子很不文雅地打了个饱嗝,桌面上风卷残云般,只剩几个空空如也的碟子。
她没忘了汨司,老早就包了一只鸡扔进宠物袋里,还说道,“别把里面弄脏了,我可不给你洗。”
结了账,她就按店小二的指示往城东走,很快就看到不远处香火鼎盛的月老庙。
罗欣欣还未走进去,就看到门口里面人挤人的状况,而且大都是年轻的单身男女。
她缓步进去,看见一尊硕大的月老像,长到房顶,月老像前安放了三个圆形红塌。
一女,四十出头,村妇打扮,跪在一红塌上喃喃自语,罗欣欣乃修仙之人,耳力过人,听到她是在为女儿求姻缘。
罗欣欣淡笑不语地站旁边看着,觉得颇为有趣。谁知后面人头推挤,把罗欣欣推到塌上,后面就有声音传来,“姑娘,要快些,后面还有许多人候着呢!”
不知什么时候她后面跟了一条队伍排队的人个个在附和。
她转身看着月老像,心里也没什么期许,磕了三个头以示尊敬就站起来退出队伍中。
她在庙中逛了一圈,看见一口喷泉,她见人人都走过去喷泉洗手。
她走到喷泉边问一年轻女子,“姑娘,这是做什么?”
“姑娘不知道?”年轻女子反而反问罗欣欣,见她摇头,年轻女子说道,“姑娘定是外地来的,这口喷泉是月老题写姻缘薄之墨水所化,用泉水洗过手,月老爷就把你的姻缘写上了。”
见罗欣欣听完还无动于衷,年轻女子一把把她手拉过泉水中,“你也快洗洗吧,看你长得这么标志,耽搁了可不好。”
罗欣欣洗完手就打算走了,经过庙门口时,被一青衣白发老伯喊住,“这位姑娘,可愿意让老人家我算一算?”
算命?
罗欣欣低笑,走了过去,“怎么算?”
“可否拿手让我一看?”老者问。
罗欣欣把手摊开,伸到老者面前。
老者凝神老者罗欣欣掌心中的纹路,一会后又道,“把另一只掌也拿来。”
另外这一只掌有红莲的粉红色花蕊印记,罗欣欣有些顾忌,“老人家,只看一只手看不出什么吗?”
“呵呵,姑娘这藏着的这一只手定有些不让我的东西吧。”老者对她的保留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你的这一手,我看出了缘由,我只是想把那一手也看完,便能看出结果。”
“哦?老人家看的是什么?”罗欣欣不禁好奇。
老者大笑道,“来月老庙,看的自是姻缘。”顿了顿,又问道,“姑娘,可有中意之人?”
“没有。”罗欣欣这是毫无考虑就答了,除了家人,从未有过心念之人。
老者的双眼闪了闪精光,“月老替人撮合姻缘,若是姑娘没有意中人,月老就替你做主了。”
老人家这话让罗欣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说得好像乱点鸳鸯谱一样。
“我从没往这些想,一心修仙问道。”
“哈哈,既来之则安之,你的姻缘已经到了。”
罗欣欣被说得一头雾水,正想再问,老者却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把她打发走了。
待罗欣欣走远后,老者打开一本红本子,用趣÷阁写上罗欣欣三个字,第二个欣字写完之后,红本子上神奇地出现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
老者满意地看着这些文字,边看还边说:“不错!我帮她配得真不错!”
在熙攘的人群中,老者凭空消失了,周围的人也不觉得奇怪,就像他们本来就没看见老者一般。
去过月老庙后,罗欣欣采购了一些干粮,打算明日在船上吃。
吃过晚饭回到客栈,罗欣欣命店小二打来一大桶热水。她已经养成了泡澡的习惯,有条件的情况下她都要用热水洗去一身污迹汗水。
沐浴完毕后,她把汨司从宠物袋中放出来。
今日是月圆之夜,汨司显得比平时有精神些,九条尾巴在月光下时高时低地摇摆。
白色的皮毛在月华的光辉下程银色一片,像天上的银河一般耀眼。
罗欣欣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又走近看,真是银色。
九尾狐还会变色?
“汨司,你的皮毛是银色的?”
汨司不作答。
传说上古时代银狐的存在很普遍,他们法力无边,但到后面银狐就绝迹了,有人说他们一起搬到天河上住。
“你是银狐?”可银狐不是绝迹了吗?罗欣欣心底泛起一连串疑问。
“我是人来与九尾白狐结合而生的,我没到月圆之时,皮毛便由纯白色变成银色,这只有我已经不在人世的人类母亲知道,就只有你了。”
汨司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禁忌吗,那她知道了怎么办?
“传说银狐已经绝迹了?”
“在我们狐族剑宗里就有一银狐的石像,我们世世代代供奉。银狐是不是绝迹了,怎么绝迹的,剑宗内也没有答案。”
他之所以从不告诉别人,只是凭直觉觉得危险。
在远古时代,银狐是狐族的首领,他们力量强大,受万狐敬仰,难免有人觊觎这力量,在他修为尚浅之时就把他灭了。
罗欣欣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的动作,“放心吧,我绝不多嘴。”
汨司看了他一眼,狐狸嘴巴裂开了,却不是吃人的狰狞,温柔更多。
“我信你。”
罗欣欣随即舒坦了,看着他的皮毛越发喜欢,“我能摸摸你的毛吗?”
汨司伸长他的其中一条尾巴,伸到她跟前,轻轻地把她的身体圈起来。
好柔软啊,这是她第一个触感,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银色的毛顺着她抚摸的方向塌了下去。
与月光相互辉映,显得波光粼粼。
“真的好美!”罗欣欣忍不住赞叹。
听到她的赞叹,汨司第一次觉得他银色的皮毛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从前总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他的不一样。
“你母亲赞美过你吗?”罗欣欣问。
汨司摇头,记忆中她总是一脸忧心忡忡。
“不会的。”罗欣欣一口否决,“无论她表现得如何,她内心一定觉得你的皮毛是最漂亮的。”
罗欣欣的话像凿在汨司心上一样,有一丝感动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