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手里带着火铳,现在还能喊得出救命,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完蛋,就近是什么东西能让带着两只能够独斗大蟒蛇和一杆火铳的李二这么急促的呼救?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向营地赶去。
回到营地李二打着手电,原本燃烧的非常旺盛的篝火却不见了踪影,地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形的大坑,李二整个人悬空在大坑的边缘,手里的刀插在了土里,双手死死的抓着露在地面上的刀柄,两只大猎狗围在坑边不停地转着圈。我们赶紧冲过去把李二从坑里拉起来,坑里零星的还能看到没有燃烧完全的柴火,我们拉出了李二,两只大猎狗依旧是狂吠不止,好像坑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叫声中充满了不安的躁动。
狗害怕的东西太多了,但对于这种在恶劣环境中优胜劣汰的猎狗来说,山林里能让它们如此躁动不安的东西可以说掰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我拿着手电筒向坑里照了照,除了能看到没有完全熄灭的柴火,什么也没有了,四只大猎狗围着大坑不停地狂吠的。
环视四周,除了空山寂寂,夜风吹得林中的树叶沙沙乱响,王业扶着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的李二,我和胖子双手死死的抓着火铳,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水。并不是我们看到了多可怕的东西,正好相反的是,四周一片死寂,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我们心里都在发毛。
我忽然发现坑里的火星晃动了几下,凭着零星的火光看到这个陷坑大约有三四米的深度,怎么看这些火星都不想被风吹动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推动了一样。
我赶紧对胖子打了个手势,王业对四只猎狗打了个口哨,往后退开了几步,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在想:“这底下会不是有什么怪物?”
身处在这人迹罕至的原是大森林里,碰上什么样的猛兽也不奇怪,只不过看这样子,能够挖开这么大的一个陷坑,对我们地面上的几个人还保持着一定的警觉性,这东西看来不是个普通的猛兽。
还没等想明白,坑里冒着火星的柴火突然就飞溅了起来,一阵骚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拿着手电筒往里头一照,陷坑不算深,底下除了未燃尽的柴火什么也没有了,看看坑壁上的痕迹,在大山里跟着地质分队混了三年的地质知识,总算有点用处了,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洞不是人工挖出来的,像是某种动物用爪子从下面挖上来的,而且爪子很锋利,是个挖洞的高手。
起初我以为是穿山甲,随即我就打消了这种想法,穿山甲的个头小,不可能挖得了这么大的洞,其次是痕迹,穿山甲的爪子虽然锋利,却不可能挖得了这么深的印子。究竟是什么动物,我可真想不出来,就连对原始森林动物如数家珍的王业也连连摇头,对这种动物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估计这洞应该是我们在上面燃起了篝火才会引起这东西挖了一个这么大的洞,不过让我不解的是,费了这么大的劲挖了一个这么大的坑,李二明明已经半个身子都掉进了洞里,为什么没有被吃掉?难道这东西是吃素的?在没有得出结论之前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这断魂山就像名字一样,魂断大山,就算不被吃掉,凭空出来这么个大坑,胆子小一点的早就被吓死了,前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凶险在等着我们,也难怪以前到过这地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真想直到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心里又在祈祷着不要被我们碰上了,矛盾的心态总是会让人纠结一番。
此地不宜久留,我转身对他们说,看来我们不能等天亮了,得连夜行动,这地方人迹罕至,到了晚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猛兽出没,或许只有进了封闭的古墓我们才会安全些。
四个人四条狗,打着手电筒顺着原路又回到了距离湖泊最近的河床上,三台山和我们这座山之间被一条河隔开了,十几米宽的河水流的比较缓慢,我们把东西平均分到每个人身上,一人一个包,一只狗在前面带路,谁要游不动了可以搭在猎狗的身上歇息一会儿在游。
幸运的是我们四个水性都不错,王业打了个口哨,我带着一只猎狗在前面带路。要说这种优胜劣汰出来的大猎狗不仅身手灵敏,体力也是相当的不错,李二好几次差点儿沉下去了,都被这只大猎狗给拉了起来,也总算是有惊无险顺利的游到了对岸的三台山。
胖子一上岸喘着粗气:“我说,老邹,这可比我们在部队的武装泅渡要厉害啊,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开了,邓老爷子知道不知道,要直到胖爷我能负重七十公斤武装泅渡一条河,老爷子不得把他们给开了,你说是吧?”
我说:“邓老爷子要是知道了,那肯定得给你颁一朵大红花,然后给你家老爷子写上一块牌匾‘虎父无犬子’,到时候你家老爷子脸上得乐开了花不可。”
王业和李二比不得我们这两个当过兵的,有一会儿就得借着猎狗歇息一会儿,加上水流的阻力十几米宽的河道愣是游了十几分钟。
安全的到了三台山我们离古墓也近了许多,顺着河床向中间的一座山峰走去,山峰不算高,路面却着实难走,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由于天黑又不熟悉地形我们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到了地方我拿出罗盘对照了一下地形,又看了一下时间说:“时间还早,如果这里真有古墓,也只有这个位置了。”
胖子有些迫不及待了,抽出背包里的工兵铲,往自己手上吐了两口唾沫说:“还等什么,挖呀。”
我本来还想再仔细看看,他们三个都拿出了随身的铁锹工具,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挖了再说。除了胖子手里有一把德制工兵铲,剩下的都是农村里的土锹,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铁锹把给锯掉了一节方便随身携带。
三台山上相对其他地方树木不算多,但是积年累月的无人光顾,和别的地方一样地上都堆满了枯枝败叶,手上的土锹上下翻飞,每一下都能掀起一大块的淤泥,四个人轮番上阵,挖了五六米深才见到相对硬实一些的泥土。我用手抓了一把放在手电筒前看了看,和周围其他的土质颜色有所不同,有些发青,没错这就是封土,再往下很快就能挖到墓室了。
快挖到墓室的时候土的颜色又发生了变化,呈白色,这时候我们就得小心了,通常黑色的封土是盖在墓穴的表层,这种颜色是根据五行来排列的,青、赤、黄、白、黑以此对照着木、火、土、金、水,木主生发向上所以是在最上层,水代表润下所以在最下层,每一层都是有讲究的。
有些墓室里是有防盗机关的,有人说宋朝以后的古墓防盗机关是最为先进成熟的,唐朝以前的古墓大都非常的庞大,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王侯,墓穴也往往是大的惊人。尤其是这种掌握着实权的一方诸侯,虽然不可能有帝王墓那样浩大的工程,动员的人员也有限,里面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含糊,否则也配不上这样一块风水宝地。
历史上的古滇国存在于两千多年以前的秦汉时期,总共只有三百九十年的历史,东汉时,随着汉朝郡县制的进一步推广、巩固以及大量汉族的迁入,滇国和滇族被逐渐分解、融合、同化,最终完全消失。也因为受到汉民族文化的影响,古滇国在墓葬防盗措施上也引入了许多汉名族的先进技术,司马迁描述始皇陵:“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简直就是一本秦汉古墓防盗的现实版教科书。
这些机关经历了千年的历史,不可能像始皇陵一样有那么先进的技术,保证机关千年不腐万年不坏,大多都已经没有用了,最多也就是形像意不像,最后的封土也是最最坚实最难挖的。
我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了,王业带着两只猎狗到林子里去打猎准备午饭去了,等吃的弄好了派条猎狗来叫我们。
分工之后我和胖子接着在下面干活,胖子手里的工兵铲‘砰’的一下弹了回来,挖到了一层硬土,坚若磐石,胖子使出浑身的力气虎口都震出了血丝,也只是出现了一条白印子。
胖子双手揉搓着有些发麻的虎口骂道:“****,怎么还有混凝土?这他娘的可怎么办,我们又没带炸药,火铳也不可能打得动吧。”
我说:“这是夯土层,一般的王侯大墓里都会用夯土做地基,顶上都能出现夯土层,看来下面的古墓不小啊,古墓里的夯土大都有宫廷秘方调制,然后用干打垒分层夯实土层,比现在的混凝土都要硬实,别说是火铳了,就算是给你十把八一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