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老头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我对他说:“老头,相同的问题我在问你一遍,你若是交代清楚了,就可以免受那皮肉之苦,如若不然,可别怪爷爷下手狠毒。”
白毛老头冷哼一声:“小子,就你这两下子,还嫩了点儿,有种的就杀了我。”
我瞥了他一眼,对胖子说:“小胖,挑了他的脚筋,这家伙身手不简单,免得警察来的时候他跑了。”
胖子应了一声提着匕首就上去了,白毛老头闷哼了几声,愣是没有叫出声。还是那句老掉牙的话,此刻我们若不是应为信仰有别,一定能成为不错的朋友。这等骨气放在正道上,定然会有一番不简单的成就,只可惜时代造化弄人。
干完了这一切,我们又去了另一个房间,地上躺着的女人此刻早已是梨花带雨,哭得不成人样了。我就说嘛,她好歹也是个女人,严刑拷打能受得住,却断然是受不住这般。
保险起见,我和胖子又故技重施,最开始她依旧是嘴硬的很,直到我手里的匕首划烂了她的裤子,再也扛不住了,如实的交代了此行的目的,和那男的所言并无二样。
我们这才放下心,既然没有别人接应,我们也不必担心有人回来救他们,胡乱的找了一块毯子把她包了起来扔在了厅里,又用绳子在毯子外面绑了几圈。
我和胖子又合力把盛殓孙明义的棺材抬到了厅里,此时天色已黑,我和胖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简单的做了些吃的,就和胖子轮班在厅里守着,以防他们逃脱。
第二天天还没亮远处就响起了警笛声,我和胖子收拾了装备从后院跳墙离开了。临行前在孙明义的棺材前鞠了一躬,算是简单的道了别。
此事天还没亮,要去县城太早了,凭我们家的两条腿,就算到了县城也得是晚上了,更何况现在外面肯定到处都是警察,出去了免不了一阵麻烦事儿。两人一合计决定去碰一碰孙明义所说的山洞,我们俩是不信鬼神之事的,要说这诺大的村庄是有鬼作祟,我是无路如何也不会相信。这里面定有什么蹊跷,就算不冲着里面的宝贝,孙明义的孙儿也才两岁大,进了洞或许就能找到村子被死亡笼罩的秘密。
当年军阀所开凿的山洞村后的一个山凹子里,翻过孙明义家后的一座大山就能看见,我们俩爬上山顶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回头望了望这座小山村,到处都是破旧的房屋,年久失修,有些已经被大雨冲垮了,山头的另一边,零星的有一些破砖烂瓦,许是当年居民留下的。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在这里更加印证了此话,看着近在咫尺,我和胖子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山坳里四面环山,到处都是绿色植被,几十年没有人走过,根本就无路可走。好在我们都是在森林里行过军打过仗的,这点儿路程还难不倒我们。
山脚下有一处高约两米,光秃秃的山体面,虽不是岩层却寸草不生,胖子满脸惊奇的看着我。我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地方和孙明义所说的山洞相差无几。
胖子说:“山洞都被封了几十年,怎么还寸草不生?莫不是真有鬼?”
我说:“就算真有鬼,这点泥土也挡不住。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
山洞已经被封堵得严严实实了,孙明义的爹孙德年和老道两个人花了半年才堵上的洞,我们俩就算是再有能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打通山洞。
眼下只能去找孙德年当初出来的地方,或许还能进得去。孙明义说孙德年离开山洞时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爬上树才隐约的看得见自己的村庄,我们现在在山脚下,来时虽说也有不少的树木,却远没有到他所说遮天蔽日的程度,起码可以肯定我们左右两侧和来时的方向可以否定。
我和胖子又翻上了前面的大山,这座山比我们来时翻过的山要矮上不少,翻上去并不费劲。只是我二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加上来时我们又在那几个贼人的装备里翻出了不少可用的东西,接连的爬山路,我们俩都有些喘。
刚到山顶,还没来得及歇息,胖子指着前方就让我看。正前方的大山上植被依旧不是很多,却在东南方向有一片较大较高的小林子,长得非常的茂密,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我二人又跟着跑了过去,一路上胖子不停的发着牢骚:“老邹,你说这孙老头他爹不会是记错了吧?就这小林子,哪儿来的遮天蔽日啊?”
我说这方圆几公里都没个像样的林子,这儿好歹也有点那意思,先过去看看再说,实在找不到咱们也可以回去,等什么时候跟毒眼龙商量好了,我们再来一趟也行。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那片林子,走到近前一瞧,只见枝叶不见树干,地上却没有半根矮草,头上的太阳被浓密的树叶遮得密不透风。我和胖子在外面抓了几只鸟,找了些树枝,简单的编了个笼子。这才走了进去,到了里面,我才知道孙德年为什么说遮天蔽日了。在远处看不大的一片林子,走起来特别的费劲,常年不透阳光,树下的枯枝败叶都烂在了地里,有些地方都形成了沼泽地。我实在是想不出孙德年当年是怎么跑出这里的。
一边走我心里一边在打鼓,胖子走了没多远就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老邹,我们少说也有了百米远,怎么没看到树干啊?难不成这树是长在空中的?”
我说:“别他.娘.的瞎猜了,这世上哪有长在空中的树,许是树冠太大了。”
话虽如此,可一百多米没见树干,这树得有多大,我心里也没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大白天的即便在树林里,能见度低得好比夜晚一般,若不是进来时知道是白天,那树叉里透过点点点光线,我们都还以为是月光,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胖子手机那些从那几个贼人手里捎来的强光手电筒:“这玩意儿确实不错,比咱们当初在新疆用的探照灯差不到哪儿去。”
手电筒往前一照,原本黑漆漆的树林,前面忽然出现了光,中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走近一瞧,一颗巨大的树干挡住了我们,如此粗大的树干在这儿并不少见,两三个人便能环抱其中,只是这树枝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绕过树干,后面再没有了遮天蔽日的树枝,往四周一瞧,巨大的树冠在中间形成了一个空洞,环绕着空洞四周有四根相同大小的树干。
胖子说:“我就说一棵树照着么一边倒的长下去,肯定受不了,原来它还有兄弟。”
我说:“这里没有树冠挡着,孙老头他爹跑出来的那个洞应该不远了。”
胖子一听就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毒眼龙不是说这里面要是还有东西少说也得四五千年往上吗?咱赶紧下去拿他一两件,拿出去买咯,娶媳妇儿生孩子一并都给解决了。”
我笑道:“你连对象都没有,是打算花钱去越南买个媳妇吧。”
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可拉倒吧,要去越南买个媳妇儿,回来她就说我当初杀了他家谁谁谁,那不成了引狼入室。”
没有两步就到了天坑的边缘,探头往里看了看,约莫有二十米的深度,正如孙明义他老爹所见到的那样,底下空荡荡的,天坑的四壁整整齐齐的挖了一些小坑,每个坑里都摆着雕像。都是大眼睛小嘴巴的人像,只是姿势造型上有些差异,有的是跪着,有的站着双手朝天像是在祈祷什么。形态各异,干什么的都有,只是面部表情几乎都是一致的。
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从包里找出了绳索,又找了个地方固定住,顺着绳子滑了下去。花了一半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个洞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胖子说:“孙老头不是说这里面有孩儿鱼吗?听说那东西的肉挺好吃的,要不咱先去弄他一两只,吃饱了再干活。”
说到吃的我确实有些饿了,早上翻墙出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又在山里跑了大半天,要不是我们只记得赶路,早就饿的两眼发昏了。如今胖子提到洞里的孩儿鱼,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了。
我在绳子上晃了几下,把自己甩到了一米外的洞口,双脚一勾洞口的边缘,双腿一用力就跳了进去。胖子也照葫芦画瓢,跟在我后面进了洞。
黑洞洞的通道横竖也就一米多,好在里面越走越宽,走起来也不那么费劲,越往里面脚下也越来越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不知多远,耳边就听见婴孩儿的哭声。
胖子心头一喜就要快步冲过去,我伸手拉住他:“找死啊,孩儿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孙明义不是都说了,他爹在这儿碰到的是一个孩儿鱼窝,你就这么上去那还不得被咬烂咯。”
胖子被我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忙问:“那…那你说咋办?总不能拿绳子去钓吧,那也得有诱饵啊”
我说“能在这儿生活的东西,眼睛都退化了,只有靠其他的感官来分辨方向。看看包里有没有什么可燃烧的东西,直接点了扔过去,照吓它再说”
二人在包里翻了一阵,到也找出了一些固体燃料,翻墙出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细看,这几个人看样子准备还挺充足的,就差带上自动步枪了,我和胖子腰里都别了两把手枪。
越往里走地面更加的潮湿,地面都渗出了水,婴孩儿的哭声更加明显,直到手电光照到前面有些黑得发亮,我们才停下了脚步,点了一块固体燃料扔了过去,眼前立刻一阵骚乱,哭声更加的剧烈,听得我们俩都有些头皮发麻。
山洞里本就潮湿,有了固体燃料的作用,洞中显得格外的闷热。孩儿鱼在有水的的地方行动起来极其迅猛,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两只到了近前,我拔出腰间的青铜剑一剑就叉起一只。
胖子连连拍手称好,看着手里的孩儿鱼,正高兴的功夫,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现,我和胖子皆是一惊,向火焰的后面看了一眼,差点儿没把我们魂吓掉了,一张血盆大嘴足能把我们俩任何一个活吞了,一排排尖利的牙齿看得我们俩头皮子都快炸开了。
来不及细想,趁着固体燃料还在烧的功夫,我拉着胖子掉头就跑,胖子还不忘我手里的孩儿鱼,一边跑一边喊千万别把它扔了,要不就白干了。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洞口,再回头,那些孩儿鱼的哭声不见了,我心里还在想孙老头他爹果然没说错,这些孩儿鱼确实不敢过来。可这事儿真就经不起想,正要坐下来歇息,背后一声凄厉的斯叫声让我们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我让胖子赶紧跳出去,掉下来的绳子就在边上,先躲过去要紧,胖子丝毫不敢犹豫,隔空跳了过去,抓着绳子又往我这边荡过来了一些,伸手就找我要剑和剑上的孩儿鱼。
我双手刚抓住绳子,双脚一蹬洞口的边缘,整个人就飘了出去,与此同时里面那只巨大的孩儿鱼冲出了大半个脑袋一口咬了个空,气急败坏的在洞口边缘挣扎着。
刚躲过一劫,又来一难,出洞口的时候太过着急,直直的就蹬了出去,根本没来得及考虑。落回去的时候就遭了殃,直挺挺的眼看着就要撞进它的嘴里。胖子见状急忙朝着相反的方向拼命的蹬墙跑。
洞里的孩儿鱼好像知道我无处可逃,大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我直接落入他的口里,情急之下我摸到了腰里手枪,想也没想拔枪照着他的嘴里连射了几枪,弹夹里眨眼就空了。眼前的孩儿鱼吃痛,闭上了嘴不停的摇晃着,趁着这功夫我也落到了它的近前,在它的脸上斜着蹬了一脚,又飞了出去,落在了一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