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田舟笑着看他,不置对否。笔』趣阁ww『w.
“我听说炼器的术法,有很多是从‘术师合盟’里传出来的——”寒杉继续问,“你和他们交往很多?”
元田舟还是不言语,只是笑,神情很轻松,倒像是寒杉落在了他的手上。
寒杉只问了这两个问题,便站起身。苏娆看不过去,用脚尖儿踢了元田舟,“小弟弟问你话呢?装聋作哑,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元田舟只笑着吐出两个字,“蠢夫!”
乌拉妥儿不失时机地在一旁嘲笑,“自命不凡的家伙,怎么?又碰了钉子?”刚才在道观的时候,她只被解开了七成的禁制,且旁边一直有人盯着,施法完毕,很快又被人重新封禁,此刻正怒火中烧。
寒杉过去又想封上她的嘴,女孩儿一阵挣扎,怒喊道:“你言而无信,枉为男人!之前谈好的‘生意’——”
寒杉没犹豫,还是拍哑了她的声。
元田舟又笑:“欺负一个姑娘,哼哼,还是个贱男……”
寒杉站在床前,脸上分不出阴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休息一下,子时带你出去。”
女孩儿愣了愣,直直地盯着寒杉……
……
刘希光刚睡下,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怒骂着让人进来。这几天,他的糟心事儿可不少——
戏班子的杀手还没抓到;
城中又出了一桩案子,几百户人家失踪了壮丁,纷纷来报案,虽然大都是贱民,可推搪可敷衍,但熬不起他们的家眷天天在府外哭吵,连个觉儿都睡得不安生;
对了,还有前些日子进城的那个阔气公子,上头虽然没什么交代,只说一切遵其命、随其意就行,但谁能看不出来,那小子至少是个贵族,如果真在这城中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恐怕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可那小子忒张狂,就是不让侍从守卫靠近,就像那天那场大爆炸,城主府的水井都震冒漾了,可派人过去一问,那和尚老道还说没事儿,只是两人练功兴起,不小心放了一个屁……
“放他·娘地屁!”此刻,刘希光听完下人的禀报,怒骂道,“老子之前派人去护卫,他们像赶苍蝇一样往外撵,现在出了事儿,反倒怪我守卫不力?奶奶·的,真是欺人太甚!”
“老爷,那、那您见是不见?”下人问。
“嗯……”刘希光想了想,气势又颓了下去,“唉,都是中原来的‘祖宗’,能不见么?”
他穿好衣服,就急匆匆地去了会客堂,进屋的前一刻,脸上马上变得焦急担忧,快步走进去,“公子,公子现在何处?”
屋里只有两个人,正是那一僧一道,二人脸色黑,身体佝偻着,还在不断地“叩叩”猛咳,嘴角都溢出黑血,显然中毒颇深。
道人哭丧着脸儿说,“被、被几个悍徒掳走了,我二人也、也身受重伤,特请刘大人派兵满城搜捕!”
刘希光心中冷笑,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顺着往下说,“好好!二位大师,且说说那几个人的相貌特征。”
道人想了想,比划道,“四五个人吧……一个长这样,一个……诶?”他惊慌地看着刘希光身后,周围的侍卫也本能的瞧过去,但也就是这么一愣神儿的工夫,侍卫们眼前就是一花——
噗嗵噗嗵……
十多个人就这么被割了喉,纷纷仰倒。等刘希光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只冰刀,那道人在他身后冷笑,“还有个,长这样——”他抹下脸上的扮饰,刘希光斜眼儿瞥见了,“啊,是、是你——”
寒杉留着精致的短须,刘希光在那次寿宴上看得很清楚。可等他再看到对面那“僧人”时,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僧人”站直了身躯,身形依然很瘦,但个子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高,他撕掉假面皮,一张娇美清晰的脸便露了出来——
“啊!你、你——”刘希光的心寒到了极点。
乌拉妥儿眼中蒙着泪水,一步一步向前走近……
……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刺客”,城主府内顿时大乱起来,侍卫和将官奔走堵截,吵杀声响成一片,“黑痣”没来得及披上外衣,便推开门四处观瞧,眼中睡意惺忪,顺手拦住一个侍卫,“怎么了?”
“报、报大人,府中来了刺客,城主已、已被刺!”
“哦……啊?!”“黑痣”瞬间吓得清醒,关上门,反锁了好几道,靠在门上呼呼直喘,刚转过身,就看到黑暗中正站着两个人。
寒杉和乌拉妥儿已脱下了扮成僧道的累赘衣服,一身轻松,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人。
“黑痣”吓得浑身直抖,“噗嗵”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
“妥、妥儿,为兄也是逼不得已啊,不然咱们全家老小——”
乌拉妥儿缓缓地向前走,“乌拉家有条组训——”
“黑痣”脸色惨白,“我、我——”
“背叛家族者——”乌拉妥儿到了近前,举起手中的长剑,“千刀万剐!”以剑做刀横劈过去,“黑痣”哇呀一声大叫,只感头顶冰凉,但脑袋还在,一摸,只是纶巾头被削掉一大片……
他惊愕地看看堂妹,“妥儿……”
女孩儿已泪流满面,“以后,不准你再留乌拉姓氏,滚出族地——”
“黑痣”磕头如小鸡捣米,一个劲儿的叩谢,偷偷抬头,见乌拉妥儿已经转身退开,他眼中寒光一闪,突然猛地窜向一侧,手按住了墙上的一处机关,霎时,弓弩甭弦之声乍起,几百支箭矢从周围暗处向居中激射,乌拉妥儿一愣,眼见那寒光闪闪的利器,心中已一片死灰……
可就在她绝望心死的一刹那,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已被一股大力带飞起来,刚离地至半空,脚下便传来一阵金铁交碰之声,声音乍起乍落,屋中又回归平静……
寒杉把她稳稳地放到地上,走到“黑痣”身前,那个家伙又惊又恐,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口中还在哀求,“妥儿——”
噗!手起刀落,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透明的血窟窿……
寒杉擦干冰刀,冷冷道,“对仇人,下手要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