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举旗抗日
周平见薛诚虽然因为被告伤痛折磨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可执着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知道今天要是不让其安心的话,他多半是说得出、做得到。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让大夫给他治病的。
便压下心中敬配之情。开口保证道:“薛兄你宁愿自己被伤痛折磨而死,也不愿意用兄弟去换自己康复。重情重意,不愧愤而反击日寇侵略的热血好汉。可我周平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碰到抗日英雄落难,每一个不愿意给鬼子做顺民的人,都会出力相助的”。
“我今日给治病是被你们爱国热情所感动,不是因为和任何人达成一丝一毫的协议。等你的病好了,你们俩人是继续投军抗日也好,还是回家去种地也罢,绝不会有任何人找任何借口加以留难,薛兄你就安心治病吧”。
“在这大多数人为求一口饱饭而不得时乱世,你们还能碰到这样的贵人相助,也算是你命不该绝”。那医生看到周平匆忙跑出去留下的背影,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把嘴唇边的山羊胡须给摇的一颤一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叹学生顽皮的老夫子。然后有些不放心的转头对薛诚问道:“你要是相信这个小娃娃不是再拿大话哄你们,我这便与你动手治伤”。
“哈哈,咳,咳”薛诚爽朗的开口大笑,只是带动了伤口,笑声被告咳嗽声打断,显得有些无力。等咳嗽声停了开口说道:“我薛诚去掉还剩下一个肝胆相照好兄弟,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还有什么值得让人哄骗的,大夫你就放心动手吧”。
“羊踯躅9克、荣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O.9克,这是医界前辈发明的麻服散,你去用水煎一碗给你服下,能减少动手术时疼痛”。大夫从药箱里取出配好的药材递给掌柜的说道。见王山依照自己的吩咐已经把薛诚的伤口附近清洗干净,便把他也赶了出去。
周平抱着药箱来时,见到王山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苍劲有力的步伐踩的客房门口的木板‘咯吱、咯吱‘乱叫,便猜出里边已经展开治疗,就劝说他不要着急,这样不但帮不上,还会打绕里边治疗,见其立刻就停了下来,便陪同他一块在门口等着。
周平打量着停下来的王山,见其目光焦急的转来转去,额头上汉洙滚滚而下,便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和他唠起家常。
“王大哥,你是哪里人啊,家里有几口人啊”。
原本还急躁不安的王山听到周平的问话在,突然沉寂下来,心里左右挣扎,虽然自己从来都不愿意再提那件惨事,可是周平刚刚出手救了自己最敬爱的排长兼大哥,自己要是不搭理他的话,倒显得不够光明磊落,但是身为男人的傲气也不愿意撒谎骗人。
便强压着心里的悲痛欲绝,缓缓的说道:“我老家在辽宁阜新,自小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也和大伙一样,在父母的安排下,取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做老婆。她虽然出身农村没有受过好的教育知书达理,却也在传统的观念下三从四德,孝敬父母长辈。自己也是没有走出大山的农村娃,还没有被城里的花红柳绿给晃花了眼睛,两人一家人倒也过得和和美美”。
两人虽然没有经过轰轰烈烈的恋爱,后来随着儿子的出生,两人之间有了纽带的连接,随着慢慢的相处,两人间的感情日深,当时自己由于面皮薄,一些心里话说不出口,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想说她也听不到了”。
周平虽然听出他有些絮叨,说起了夫妻间的一些嗦碎小事,可是见他回忆到家人的的时候,悲痛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也不愿打断他的美好梦境,便耐心的听他诉说。
等到王山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把压在心里的对妻子愧疚之情说出来时,便害怕周平笑话自己没有男人气慨,一个大男人竟然如一个女人般絮絮叨叨,顾念儿女私情。看到周平眼里对自己没有一私轻视,只有理解。
便对他感激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原以为我们一家人会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等到儿子长大了给他娶妻生子,一代一代的重复下去”。
“在儿子周岁快到的时候,父亲要给小孙子庆生,便和自己进山想要多搞些野味,宴请左邻右舍。等到两人背着猎物回来的时,离老远就看到村子冲天的黑烟,知道事情不对,两人顾不得身上的猎物,便急忙往家跑”。
“进了村子不见了往日打招呼左邻右舍,只是偶尔透过敞开的门口看到一些倒在血水里的尸体,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发出’滋滋‘的燃烧声,由于担心家里的妻儿,便顾不得过去查看,直冲家里跑去”。
还是那道熟悉的院门,却变得更加残破,明显是被人踢踹所致。
院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头发已经花白的母亲正倒在血泊里。父子二人冲进去,想要扶起她,却发现早已经气绝。她的身上多了不少血窟窿,头部也明显受过多次重击。
突然想到媳妇和才满月的儿子哪去了?他慌忙叫着媳妇的名字,四下查看,最后终于在院子角落里,一副大石磨旁边发现了她。媳妇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流出一片血迹。小伙子痛哭着把媳妇揽到怀里,却发现她身上的骨头已经断了多处。媳妇的嘴里似乎含着什么。春生用手轻轻掰开,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节人的手指。
父亲突然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惶急道:“山子,找到小宝没?”
山子抬起头,见父亲老泪纵横,不过片刻的时间却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哭道:“没有找到,只看到柳儿倒在这里!呜呜……”
女父子两人在院内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未满月的宝儿。春生心想:难道是有**上的人抢小孩?他正准备说话,却见父亲惊恐地看着石磨。他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石磨下面露出一块花布,春生清楚地记得那就是宝儿的襁褓。他发疯似得冲过去,一把推开磨子,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却已经被压成了一团血泥。
春生悲愤地吼道:“谁干的?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