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知道的,伤害也许只是一瞬间,伤痕却可以永恒,而我……已不想在身上抑或心上留下多一分的痕迹。
我唯一值得相信的便是一个人的夜晚那无所遮蔽的孤独,但又怎样呢,我甘之如饴。
既不会有窃取你心事的朋友,也不会有束缚你行为的善意,在这强大的敌意里,我感受到的却是真切的安全感。
尤其当手下褪色的绣品被掀开的瞬间,那散发着略带潮味的羊皮卷扰动着我内心久违的激荡,我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触摸它时,那黏腻的泥土的感觉。
我把仅剩的珍惜都给了这些收藏品:那画里长着碧绿眼瞳的男人,他一定受了许多波折,他那样奇怪的长相,估计也就我能如此喜爱了,而我确实看的到他的可爱——他那样险峻的长相既彰显了他的坎坷,却一定也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坚强,我甚至看的到他面对别人混杂着嘲讽与厌恶的眼神的傲慢,可爱又可敬。
这是我最喜爱的收藏品之一,另一幅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便是一张只有残片的画像,只有一只眼睛还能看到,但你能想象吗?
黑宝石一样的瞳色,眼睑的弧度完美到不可思议,你从那只眼里看到的除了美丽还有澄澈的温柔,以及那淹没了一切的忧郁。
这两件都是我在原来的巫女词里无意间发现的,他们都很美,却无法及得上我最爱的那副古卷,我喜爱到不惜将它从藏书阁里偷出来,没有人会发现的,即使发现也没关系,只要能留下他,一切都没关系!
我注视着烛光映在墙上的影子,心中升起难言的满足——我会做到的,我一定会和你相遇的!
我知道自己也许和正常人是不同的,但我无法比较,毕竟我周围也许就根本没有正常人,那我又怎么确信和这群巫女不同的我就是不正常的?
所以,在一个理所当然的前提下,我放任了自己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收藏!
我喜爱收藏一些男人的画像,不过这也没什么,祠里的巫女多少都有点这种爱物,我更爱收藏的是男人的肋骨,这是个困难的爱好,不过
“误闯”巫女词的男人也不在少数,只要保持警惕,得点战利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在巫术古籍里,
“肋骨”是复活与创生的重要原料,但究竟哪一个能做到这点,我也搞不清楚——基础巫术可不会讲太多高深的东西。
可是我最爱的还是女人的盆骨和*,传说那是帮助你获得美貌的圣物。
看吧,即使说得再多也逃不过
“传说”,我不知道这一切我做的是否有价值,但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我这可悲的命运又该何处安放?
有时我也会向拜谒殿的犰嵊恶鬼祈祷,但我心里又有几分相信呢?而他又是否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灾厄里?
命运注定了你只能相信自己,自私也就成了值得信赖的美德,可弱小的我又有什么能够相信?
沉柯,你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