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酒吧吧”
“饱唱饿吹知不知道”
“嫌我胖,想让我减肥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优优放下手机嗔怒道。
“不敢不敢,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以下犯上的造次。”
“呵呵呵你以下犯上的次数还少吗”
“你是说这样吗”肖格趁其不备蜻蜓点水般偷袭了她红红的嘴唇,顺便把颜色带到她两侧的脸颊。
“你不要脸”优优感觉身体的血液上涌,有些微怒,唇瓣颤抖。
“是你先占了我便宜,这回我为什么不能还回来呢还没加利息呢果然在暴君手底下讨生活真是不易啊”
肖格假装一副劳苦大众长期被压迫的状态,越演越投入,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优优觉得现在的小孩儿各个是戏精,生活早早赋予了他们讨生活的各项本领。
“你说谁是暴君”优优怒目登视,插着腰踩着凳子,愈发像个绿林好汉里的翘楚,歹中魁首。
“我说日后我儿子应该是英气十足,飒爽勃发,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士无疑了”肖格盯着优优上下打量,不怀好意的,一抹坏坏的笑爬上鲜红的唇边。
那弯弯的红唇好似两条毛毛虫蠕进优优眼底,搅的她心里波涛一片,心绪不宁起来,只好错开视线四处躲闪。
“哎,我说你这个”
“别动”肖格突然高喝一声。
不知何意,优优一瞬间被镇住,当真没敢动,懵着眼睛看起来像只小绵羊一般听话。
“虫子啊你千万别动啊,我找个什么工具替你弄下来,别动啊”肖格仓惶环顾四周,搜索趁手的物品。
优优听闻这二字当场就想晕厥,不过有百分之九十是被他的状态给吓得。
她僵硬着身躯岿然矗立,眼神四处在身上扫射检查着,焦心灼肝。忽在左肩条纹衫肩线处发现一只正在蠕动的黑黄相间的小虫子,背后还收着两只透明小翅膀。
优优当场就觉得手指发麻,嗓子底部蕴藏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正要突突的往外涌。但这种时刻她却突然心思流转,强制自己抑制住尖叫,嘴角不自觉上扬顺便勾起心中的恶魔小九九。
肖格此时还在找工具,手边的铲子、抹布、筷子
“你说的是这个吗”优优强忍住心底翻涌上来的寒栗,勉强了笑意用手拈住那只小虫子递出去,自己不敢去看,嘴上还装作一副根本不怕的样子,“小虫子而已嘛有什么好怕的”然后顺手扔在肖格身上。
花容失色
惊慌失措
眼前的帅哥离当场去世就差一点点
优优看着他唇色惨白,拧眉蹙额,退无可退撞上餐桌撞到墙角的样子。场面一度窘迫不堪。
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的过火了。肖格他可能是真的被吓惨了,眸子里渗出寒光,凌冽逼人。
优优还是头一次见到比自己还害怕小虫子的男生,她收起了嬉笑,用两分迟到的真挚问他:“没事吧我刚刚不是故意”
半晌男生才捂着胸口抬眼,欲言又止,有些委屈又愤然。
优优心里突然涌满了愧疚,淹没了她的恐惧感。她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
男生声音瘪了下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隐翅虫你听说过吗”
优优汗也下来了,如菜刀差点掉落脚背上,后怕。之前大学里有听说过一位同学采风的时候被那种虫子咬过,皮肤溃烂一大片,好了好像还留了疤。自己虽是没有栽过,但已然闻风丧胆。
“让我看看你的手,你刚捏它的时候它有没有刺到你啊”恢复了两成后,肖格像是终于从恐惧里走出来恍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捉住优优的手指,“是这里吗还是”
优优也跟着低头检查手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觉得手指都麻麻地。
肖格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冲到洗手池冲肥皂水,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冲洗。
优优心里这会儿难受了,觉得自己好坏,像个恶魔
差不多冲了七八遍肥皂水后,肖格终于叹口气松开她的手,回过头。
“怎么哭了”
“肖格,对不起”优优一瞬间心里像灌满了盐酸,腿也软了,整个人扑向面前的男生,环住他,把眼泪鼻涕一起抹在他白色的t恤上。
“好啦别害怕了,我刚检查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有我呢不怕啊”肖格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不是,我觉得我好坏,我明明自己见了虫子也是怕的要死,刚刚突然见你比我还要害怕所以我才壮着胆子捉弄你的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
“你哈哈是有一点坏不过还有点可爱”肖格嘴角藏不住,像挂在天边的皎洁上弦月。
“肖格,你原谅我吧,不然我没有力气没有脸站起来。”听他这样说优优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绵软无力。
“那我就不原谅你了,这样你就长在我怀里了。”肖格眼眸低垂,戏谑道,随后粲然一笑。
优优看着他的宽松的白t恤被自己揉的乱七八糟,还有些明质的东西残留。领口也松了,露出他骨骼分明的雪白锁骨,凹陷处有节奏的呼吸着,一会儿便装满了慵懒性感的空气,丝丝清香缠绕着他新出的微微淡淡的汗味。她贪婪的悄悄把鼻尖埋在他的锁骨处呼吸,奇妙的能让人安定的味道。
如果能长在他怀里应该也不错,时间暂停,画面定格成永恒。他们一瞬便一生,不可变了。
“你是不是迷恋,馋我美丽的**了”肖格看着怀里犯花痴的小猫若有所思的说着,嗓音突然磁性。
“流氓,不害臊”优优青青紫紫,比颜料盒里瘪了的颜料全揉在画板上还要丰富。
“馋我承认很难吗谁流氓是你好不好还扯坏人家衣服”肖格拉着领口,像是后知后觉要把刚刚被偷看的春光全藏起来似的装模作样。
“咳咳,我们该走了吧还要排练呢,别让陈默他们等太久啊”优优努力离开让她犯罪未遂的现场,出去喝口水冷静。
肖格不露声色洞察一切的眼睛一直跟随着跳脱的腹黑小绵羊的一举一动。
牵着她的手出门去了。
优优一直不敢抬头对上旁边人的视线,肖格看破并不拆穿。
“呀,我刚刚锁门了没有啊”优优突然失忆一般脚步停滞。
“锁了,我锁的。”
“呀,我的颜料盖子是不是没盖上啊完了完了,全干了要”
“你的颜料大部分都过期了,早就干了。”
“你又知道了我加点水和和还能用好不好”
“哦,真是勤俭持家,日后必是贤妻良母。”
“呀,我的”
“你放轻松。”肖格回过头安慰一路上像个脱缰的野兔似的优优,她眼神一直闪烁。
“好吧。”
优优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隐隐不安,总觉得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如惊弓之鸟,可是不见弓箭,也未闻弓声。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她一会儿提醒肖格注意看来往的车辆,一会儿提醒肖格当心屋檐的店招会不稳固,会掉下来砸到人。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只小松鼠一样吗”
“你是在夸我像花栗鼠一般可爱嘛”优优嘴上打趣这,心里想着纵使脾气再好的人,应该也快被惹烦了。但她就是不安的躁动。
对方见话语无法平息,握着她的左手更用力了些。
排练结束后,小胖子陈默煞有介事的把肖格拉到一旁,妖里妖气的问:“怎么啦你俩又吵架了怎么看着优优晚上的状态不太对啊”
“你又百晓生了”肖格对于眼前这八卦的人有些不耐烦,扭头想走。
“哎哎哎,别走啊。这明显不对啊,她看起来情绪低落,或者又随时火山要喷发的样子。”小胖子开始脑补,仿佛自己是个过来人对女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想多了啊一我俩没吵架,我好的很,她也好的很。二她也没什么异常,不劳您费心了啊你还是好好练练你的歌词吧”
“我练歌词干嘛我又不上台唱歌,乐队已经有主唱了,我只是个鼓手”陈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中有些难以置信的落寞,“你该不会是要”
“所以说你要乖一点老实一点,不要这么多嘴惹到乐队主唱不高兴了,不然的话”肖格带着挑衅警告威胁和打压看着矮他一头的小胖子。
“好,我闭嘴”小胖子赶紧圆滑的转身离开,生怕被揪住错处导致梦想破灭。
夜风骤雨,吹落一池紫薇花瓣,连带着一朵朵粉色绣球花也溃不成形。
雨,延绵一百多公里,狂风也大作呼啸而至。
是台风的前兆。
优优闷在房间,悉心作画。肖格不在。
窗外电闪雷鸣,关紧门窗室内气温尚可。肖格出门前再三叮嘱优优,如果看到昨天的那种小虫子一定不能用手去拍,要用纸巾轻轻拭去或者吹落。说它们体液带有强烈腐蚀性,幸运的是昨天碰过虫子的手指没用力,不然可不只是微微痒了。
优优带着耳机,沉浸在艺术创作里,安静入定。
又一道闪电落下,明晃晃照的优优搁置了手中的画笔。桌上玻璃杯里所剩的水不多了,她起身出去。
“咚咚咚”
优优定了定,想确信自己没有幻听,摘下耳机后却并没有任何声音,她刚又要带上。
“咚咚咚”这次声音更急促也更重,像是带着逼迫齐齐压来。敲的优优心惊肉跳,又慌又怕。但不知来人,不敢开门,只在门前踱步,不知进退,亦不敢出声。
“咚咚咚”“请问,肖格住这里吗”一个女人声音在一墙之隔半丈之内高高亮起。
听见熟悉的名字,优优觉得来人应该没有恶意,火速开了门。
一位挽着黑发,端庄干练墨色西装内衬丝绸领结衬衫的女人,长相美丽大方,虽然青春不再,但眉眼依稀浮现一分经年华彩,在这样的年纪足够出挑了。她手里黑色的伞尖还在滴水,额前几根发丝被吹乱。
“阿姨,请问你是来找肖格的吗”优优见来人神色严肃,不敢松懈半分。
“对,肖格,他住这里吗”中年女人问道。
“哦,他现在不在,可能是去学校了”优优如是回答,悄悄打量着她,“请问您是”
“我刚从学校回来,并没找到他。我是他母亲。”中年女人眉间不可见的微蹙一闪而过。
“哦,原来是伯母,您先进来坐着等他吧,如果不在学校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需要不要我帮您再给他打个电话伯母,您喝不喝花茶”
“不用了。我只喝白开水。姑娘,你和我们家肖格认识吗”中年女人开始打量面前的年轻姑娘。
“哦,我们是合租室友。”优优心里开始飞速打转着想着一会儿的排着队的问题答案,忐忑不安,额头冷汗下来了,直觉告诉她背后的人不那么好应付。
“姑娘,你和他关系好吗哦,谢谢”中年女人接过肖格常用的水杯,抬速扫了两下,“姑娘,你多大啦做什么工作的”
优优心里一怔,正想着怎么开口,门开了。
“妈”肖格昨天刚接上的下巴再一次脱臼。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中年女人没有了刚才如水的淡定,她连指尖都表明了她此刻微怒的情绪。
优优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个局促的空间里很多余,想趁着等下双方交战热烈之际,没人注意便溜之大吉。
“妈”肖格微攥拳头,俊朗的脸多了两分雕刻的痕迹。
“别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但你搬出来住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我去你学校问了你同学,我岂不是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妈,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释,但你至少也是一副能听解释的状态。”肖格语气平静,但湖面已万丈波澜。
优优顺着墙边,刚想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