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新接连约球约了陆承曦好多次都没约成功,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惹怒了他,惴惴不安了好久,连带着整个广告部都处于低气压之下。这种压抑的氛围终于在陆承曦最新的一次应约中结束,他的脸上重新出现了欢欣的笑容。
花姐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私底下依然爱八卦,不过谨慎有分寸了很多。她跟陈雅清道了歉,两个人也顺利地冰释前嫌。这会儿她正跟陈雅清八卦着,“你说我们杨总看起来像不像是谈恋爱了?”
陈雅清一向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她虽然感受到杨培新的异常,但她并没有太在意。对她来说,一切不影响她工作的事情都是小事,不值得她分散注意力。
她随口应付着花姐,“杨总也不小了,谈恋爱也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唉,你不知道,据说……”花姐的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嗯?”陈雅清抬起头等着她的下文。
“呵呵,没什么……”她像是有所顾忌,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哦。”对于八卦,陈雅清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见花姐没再往下说,她也就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杨培新开着车等在小区门口,看到陆承曦和安然一身运动服出来的时候按响了喇叭。
他开玩笑地说,“承曦,你可放了我很多次鸽子了哦,这次可不是请一顿两顿便饭就能解决的,非要一顿大餐”
“可以,你订地方吧。”
陆承曦年前欠他的那顿也一直没时间兑现,总归要请他一次的。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最近很忙吗?我看你瘦了不少。”
“还好,已经忙完了。”
“对了,能不能提个要求,请我吃饭的时候别带上安然。要知道,我这个单身狗被你们俩虐得够惨的,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孤寡老人?”
陆承曦露出为难的神情,他片刻都不想跟安然分开。
安然笑着应允,“可以啊,只是杨总,别把我哥哥带坏了啊。”
“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对了安然,你怎么一直叫哥哥啊,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他是你哥呢?”
“叫习惯了啊,再说了,叫什么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怎么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对我们又没影响。”
“呵呵,说的也是。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承曦单独请我吃饭哦。”
安然都已经答应他了,陆承曦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略微沉思了一下说,“可以,地点你订,时间我来定。”他要选一个安然没空陪他的时间。
杨培新裂开嘴笑得开心,“好,没问题。”
到了体育馆,安然径自去跑她的步,让陆承曦陪着杨培新打球。他想陪她一起跑步,被安然严词拒绝了,她顾虑到杨培新特意开车去接了他们过来,总不好又放他独自一人。
在一个魏思佳拖着安然逛街的周末,陆承曦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请杨培新吃饭。
他在一个旋转餐厅订了位置,餐厅位于一家酒店的顶楼,吃的是自助餐,可以边吃边俯瞰这座城市的风景。
他主动为陆承曦拉开椅子,陆承曦虽然觉得不妥,但椅子已经被拉开,他只能道了声谢,顺势坐下,也没再说什么。
杨培新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想来想去还是选了自助餐。虽然是自助,但中餐西餐都很不错,还有各种口味的菜色,你想吃什么的都有。餐厅的环境也不错,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夜色也很不错。你看外面璀璨的星空,对应着城市的灯火,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嗯,看得出来你真的没有给我省钱。”
“哈哈,那是当然,给你省钱不是不拿你当朋友了嘛。”
陆承曦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大都是一男一女的情侣在约会,很少有像他们这样的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这里好是好,只不过好像不太适合我们两个大男人。”
“嗯?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吃饭?”杨培训假装听不懂。
陆承曦摇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不用,在哪儿都是吃饭,一样。”
杨培新含着笑问他,“今天怎么终于有时间陪我吃饭了?”
“安安跟朋友去逛街了,会很迟回家。”
“那我要好好谢谢安然了,要不是她的逛街,我这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杨培新故意装出吃醋的样子,“古话有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看来你是恰恰相反了。”
“别的女人跟我没关系。”
“知道啦,你的心里只有安然,现在可以跳过你的安安聊点别的吗?”
陆承曦默了声,安静地吃饭。如果不是杨培新主动提起安然,他也不想在别的男人面前聊起她,他巴不得把她藏得严严实实的,让所有人都不要惦记她才好。
陆承曦无心欣赏城市的夜景,他很快地填饱了肚子,然后坐着等杨培新吃完。
杨培新苦笑了一声说,“承曦,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不好意思。”他的头转向窗外,不时地低头看着手里,心里在埋怨安然一逛街就没了消息,不知道在玩什么,连他的微信都没回复。
杨培新放下筷子,“现在还早,你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跟我去下一场,保证不会让你不自在,怎么样?”
陆承曦再次低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又看到杨培新殷殷期盼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杨培新心里已经做好被他拒绝的准备了,霎然听到他说好,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你说好?”
“嗯。好。”
“我们走吧,我已经吃饱了。”杨培新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
杨培新带着陆承曦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酒吧,服务员都很熟稔地跟他打招呼。
陆承曦双手插着兜,好奇地环顾了一圈,从容自在地走进去,半分拘谨也没有。
“你以前来过?”杨培新一直以为他没涉足过这样的风月场所,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倒像是个常客。
陆承曦耸耸肩,“没有。”
只有安然才知道,他惯会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