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大名怀柔一入京便听说了呢,端的是年少英武。怀柔自小也学过几招君子剑,想请姐姐指点一番。”怀柔郡君笑道。
陆乾:“……”
虽说她娘的品阶在京算不上太大,但是“陆家刀法”也是小有名气的,陆乾在家除了陆家刀法外就只学了拳和上辈子的军体格斗。陆家刀法用的是一种异形长柄刀,双手武器,而剑是单手兵器,她总觉得另一只手空着很不舒服,所以很少摸剑,这俩是从哪听说她“擅长”剑法的?
“陆某不会使剑,郡君还是另请高明吧。”
“……”二人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
程昱歌扯着嘴角保持住微笑,“陆乾姐姐从小习武,想来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姐姐何必谦虚。”
陆乾:“真不会。”
怀柔郡君笑不出来了,“传言陆家小姐十六便因剿匪立下大功,想来武艺定然高超,当前盛世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都会几招剑法,陆小姐竟不会吗?”
“不会。”陆乾干脆利落地答。
二人:“……”
见怀柔郡君皱眉,程昱歌忙打圆场,“即便现在不会,与郡君喂招几个回合下来,凭陆乾姐姐的过人天资肯定就会了。到时两人一起学习,岂不更有乐趣?”
怀柔郡君这才压下心底的火气看着陆乾。
陆乾这会儿还不知道程昱歌想做什么,那她这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岁就白活了。程昱歌竟然想给他的前任未婚妻、现任弟媳介绍自己虚假兄弟情谊的闺蜜!还是在刚成完亲,三朝回门的时候,他脑子在想什么?
“陆某已有家室,与怀柔郡君一个未出阁的男子见面过久未免惹人非议,恕不奉陪。”陆乾抱拳,“还有事,告辞。”
陆乾转身走了,还不忘拉走从头到尾呆在远处的程昱桃。
“擅使长剑?嗯?”怀柔郡君的火气都发泄在程昱歌身上。
“郡君莫气,她不承认罢了。”程昱歌神色淡淡的,他现在可是五公主最宠爱的郎君,只要大家心照不宣,与郡君平起平坐的资格也是有的。
“我不管!你既然收了东西,自然要把事情办好,我要她休了那怪物,娶我为正君。”怀柔郡君气得用袖子抽了一下柱子。那怪物怎么那么好命!
“自然。”程昱歌瞥了眼那袖子,心底对这刁蛮的郡君更加看不上。他才回京不久,因他的娘是五公主左膀右臂,所以他才舍了陪公主的时间来陪他的。听说程府嫁儿子,便来凑热闹。谁知在成亲那天看到陆乾后,一眼就被那张脸吸引了,后来见陆乾对好似怪物体型的男人都能那样爱护,一心认定这是个罕见的好女人,想取而代之。
程昱歌心底嗤笑,他认识陆乾十几年,自然了解那就是个捂不热的,被冰山包住的臭石头,除了那张脸外一无是处。好在他早早地就与五公主相爱相伴,疯了才去嫁陆乾呢!
“郡君不用着急,公主府好久没热闹了,是时候办一场赏花宴了。”
“那她不来怎么办?”怀柔郡君皱眉。他虽然很满意陆乾只对夫君温柔,对外人冰冷的样子,但是要是这个“外人”是他的话,那就不开心了。
“郡君放心,到时候给陆小姐的帖子,可是五公主亲笔写的,她不敢不来。到时候,我那有样好东西给郡君……”
另一边,陆乾正拉着程昱桃走,忽然听到他问道:“夫人跟哥哥,以前,很要好吧……”
陆乾转头就看到程昱桃很失落地低着头,但是他太高了,低着头刚好跟抬起头的陆乾面对面,陆乾看到他好像刚捞出水的猫一样,心里忽然像被鸭绒擦过。
“我与他并无交集。”
“诶?”程昱桃不可置信,“可是你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啊。”
“道不同。”陆乾只简单总结。
程昱桃不是很懂陆乾的意思,不过夫人说不熟就是不熟,他信夫人,嘿嘿。
见他又露出憨憨的表情,陆乾忍不住问了,“在程正君处发生了什么使你不高兴?”
“没,没什么……”程昱桃躲躲闪闪,他不会撒谎,表情太拙劣。陆乾只静静地看着他,程昱桃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支支吾吾地说了。
原来,还是那群嘴碎的人在嚼舌根子,程昱歌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其他人再抬着他贬低程昱桃,说话十分刺耳。
“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陆乾难得夸人,自己也觉得别扭,赶紧转了话头,“程昱歌的话不用信。”
“嗯!”程昱桃可开心啦!夫人觉得他很好!夫人其实跟哥哥没有关系!他高兴地就想抱人,可是周围还有下人们看着呢,只能握住陆乾的胳膊摇晃。
陆乾:“……”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在武郎君院子里呆到中午,一大家子又一起用了午饭,陆乾跟程昱桃就回陆府了。
刚进院子青衣就迎了上来,他在陆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陆乾点点头,“带上来。”
“夫人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程昱桃懂事地说。
“你也要听。”
“奴家会不会给夫人添麻烦……”程昱桃一脸娇羞地用脚尖碾着地,满脑子都是红袖添香的美好画面。
下人们:“……”要死啊!长这么个样子就不要做这种动作啊!
陆乾倒没觉得这动作他做有哪里不好看了,就像一头萌萌的大毛熊用爪子刨地一样可爱。
两人进了屋,只留下锦华和青衣,其余下人全部撵远了些。
锦华前两天太冒进,差点惹夫人讨厌,他已经吸取教训变老实了很多。因为弄不懂现在这个严肃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所以更是安安静静站在边上当自己是花瓶。
等了一会儿,两个强壮的男仆押着一个较小的,只有十几岁的男孩进屋跪下。青衣等他们进来,去门口看了看,见其他人确实走远了,这才关上了门。
见到那个男孩,程昱桃眼睛瞪大,很不明白为什么他是以这个姿态出现的,不过夫人在场,他很懂礼地没有说话,抿紧嘴巴静待下文。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也是受人蛊惑才做下糊涂事,求夫人留奴才一条贱命吧!”男孩不停磕头,哭得满脸眼泪。
青衣一脸怒容,“老实点,还不快把事情完完整整说出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说!”男孩立马招了,随着他的话出口,边上的锦华慢慢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