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笙贺触及江川目光,也晓得他是个什么想法,所以解释了一句。
江川对此倒是没所谓,虽然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事儿,但如果是罗厚霖朋友,这个忙也应该帮。
救死扶伤,罗厚霖救过多少人的命,自己难以想象,现在就当是替那些他救了的人,还一点儿恩情吧!
抿嘴点头。
“罗院长,这样吧,这边我先过来再说,毕竟光看病例我也不知道能救还是不能救,相对看到病人,我还有几分把握。”
江川自顾自一句,虽然话是这么说,只其实江川内心是在嘀咕。
老子看不懂这个病例啊啊啊啊!
因为我根本不是学医的,所以就算让我看,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甚至连结论写在哪儿,都不晓得。
看个屁噢!
然而江川的谦虚,看在罗厚霖和高笙贺眼里,简直就是新时代的楷模。
不仅不提条件,而且全心全意为了病人考虑。
“江川,你真的不考虑从事这一行吗?”
罗厚霖眼神有些激动。
“如果确定下来的话,以后我退下来,这第一医院院长的位置,我就直接给你,如今有医术难,有医德更难啊……”
“……”
江川无话可说,确实是没想到,自己只是救个人而已,怎么还蹭了一个院长的位置。
尴尬挠头。
“那个,我确实不适合这个,现在还是别耽搁时间,我们尽快过去京州市看看,晚一分钟,病人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我已经买好机票了,这边车子在门口等着,走吧一起过去。”
江川话音刚落,旁边高笙贺已经挂了电话进来,赶着开口一句。
“江川,谢谢。”
看江川转身要走,屏幕那头的罗厚霖眼神难掩激动,目中感慨一句。
心中尤有不同情绪,江川抿了抿嘴点头,这才关电脑出门。
路上江川给钟达海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自己离开去京州市,另外也给周令钊发了个短信过去。
不太清楚高笙贺对于这个事儿了解多少,所以江川没有暴露周令钊。
那头回复了一个知道,另外的半句话没有,江川也摸不准意思,他说的大礼,是不是这个阿历克塞。
如果是的话,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儿冷淡过头了。
皱眉也是想不明白,反正已经都这样了,再继续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且到时候再看看吧!
跟着一起过去机场,两个半小时过后,江川得到了最新消息,已经进入京州市机场。
机场早已经安排人等候,直接一路向北进入了京州市第一医院。
一下车就看到,之前联络过的罗院长正在门口踱步,这会儿一脸的紧张,在看到江川过后,转而变成激动。
“江总。”
罗厚霖声音不自觉有几分颤抖意味。
“罗院长好,您就叫我江川行了,叫江总有点儿生疏,毕竟您是长辈,整得我这个小辈不好意思。”
“哈哈!”
罗厚霖倒也不客气,笑将着点头。
“好,好,江川,高院长,都快进来,这边我们先去病房。”
招呼着,罗厚霖前面带路,直接进入了住院区的方向,内里有一间房不断有医生进进出出,似乎情况已经危急。
之前在路上勉强从高笙贺嘴里套出来话,之所以说是套出来,主要原因是不想让高笙贺晓得自己看不懂病例。
那上面一堆专业名词,自己就是个菜鸡,看得懂就怪了。
不过动了动脑子,勉强得出来答案。
急性感染导致肺部呼吸衰竭,基本目前的情况是这样,但最蹊跷的就是,这个肺部病况,不同于以往任何的病症。
可以说根本就是一个新的病症,而且来势汹汹,在确定肺部情况的第二天,就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虽然也在培养合适的药物,但阿历克塞的身体却等不了,没办法只能根据现有病症,使用一些实验性药物。
但也只能暂时控制情况,没办法进行更深入的治疗,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病情已经有逐渐恶化的趋势。
整件事情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下一个药是什么结果,都只能继续往下试。
因为不试也会死,试也会死。
眼面前根本没有其他可疑解决这个事儿的办法,除了继续往下试试。
只是依照阿历克塞的身体状况,却经不起这么多次的实验,这也是罗厚霖找自己过来的原因。
虽然自己以往医治的病例,可以说是统统没有科学依据,但是现在的罗厚霖已经没得选。
从现在病房的情况看来,罗厚霖为了阿历克塞,确实是已经尽力了,也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才会找到自己。
别的也不说什么,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一路过去,路上有人给罗厚霖打招呼,最后站在阿历克塞病房门口,正要进去却正好里面有人出来。
身形高大,江川一米八几的个头,还差了一个脑袋,对方看到罗厚霖当场激动,一口国语异常标准。
“罗院长,这次的药物没有效果,根本没有任何的好转,而且还有逐渐恶化的趋势,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吗?”
“安东,你别激动,这一趟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已经联络了医生……”
“是苏维埃国的医生吗?我希望可以联络他们一同会诊,虽然之前说过相信华国这边,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只能联络那边了。”
安东一脸为难也蔓延紧张情绪,看得出来对方是真心的关心阿历克塞身体,希望他恢复健康。
原本或许确实是相信罗厚霖,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实验性药物拓展,原本的相信也渐渐磨没了。
大病当前,这是很正常的想法,都想找自己熟悉的人。
安东想要联络苏维埃国那边,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只罗厚霖叹了口气。
“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联络过苏维埃国那边,希望可以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但是那个方案已经试验过了,同样没用。”
“怎么会这样……”
安东听着,眼神一瞬间暗了下来,整个人失神坐在走廊,嘴里喃喃低声——
“我更希望躺在那儿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