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梦,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梦而已。
那些,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做真实的这种梦呢?
而且还是那种完全陌生又不曾熟识的场景,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是她?
中止蛇化的副作用在身上好像更加强烈了,不止是简单的脱力,好像那些鳞片在渴望着什么。
特别是被薛灵之前碰触过的那里,好像在变的灼热
白依晓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肩膀,这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以及手臂不寻常的灼热,都在令她难受,隐隐的还掺杂着一股不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薛灵紧张的凑近到问着。
实在是白依晓现在的模样不想是没事。
满头的虚汗不说,脸色也从惨白突然转变成红润,更别提还有着从表面就能看出来的克制。
“没事我没事,可能只是中断的副作用,应该是的。”白依晓喘了声粗气,这才控制了语气回答薛灵。
只是曾被摩擦过的左臂像是燎原星火一样,从那一处开始向上蔓延,现在热的有些发疼而已。
“我为你”薛灵的刚刚抬起的手还未凑近就被白依晓躲避开来,整个人一顿,话也中断,脸上更是一时有些看不出是何态度。
“我真的,没事。”白依晓有些费力的控制着那条灼热的胳膊,想要离薛灵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
对于薛灵的脸色她当然在意,但是,在他手稍稍凑近的时候她明显的就感觉到了那条手臂的渴望,想要凑近的渴望,甚至就连手下的鳞片都微微翘起,锋利的边缘正等待着薛灵手指的降临。
要不是现在她浑身无力,她一定会选择逃离这里。
那些鳞片的反应,让她怀疑薛灵在碰触它们的时候,曾被它们伤到,而且还沾染了鲜血在上面。
那些鳞片边缘的锋利程度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未伤到过她自己而已,而对薛灵的反常反应,无论她的怀疑对不对,她都不想知道结果。
“啊'本来还能堪堪坐直的身体此时猛然伏在桌面上,一手压着另一手臂,本就红润的不正常的脸上冷汗更甚。
那些鳞片似乎是察觉到了白依晓的意图,变的更加灼热,由表层到内里,让白依晓忍不住的痛呼出声。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
薛灵这次对于白依晓的反常,无动于衷的坐在原位,似是完全不在意。
桌面上的茶盏略微抖动,一层灵光赋于其上,室内再次变得安静。
”没事马上,就好。“白依晓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答道。
好几个深呼吸后才觉得这会儿的手臂还是自己的,覆在桌面上的灵光不止稳住了茶盏,同时也让她的手臂一阵舒适。
果然,是对薛灵有所图。
白依晓并不庆幸此时的舒适,完全是因为,这更加证明了对薛灵所图甚多、
只是此时的白依晓却没想到,薛灵作为灵力的输出者,对于自己灵力的掌控感知比她更加细微,在她手臂接触并吸收的瞬间他便清晰的察觉到了。
手指微动,灵力的输出汇聚在有所缺失的那一点处。
更多的灵力像是进入无底洞一样的被吞噬,悄无声息,又夸张贪婪。
”嘶“
薛灵抬手出其不意的那捏住吸收他的灵气正欢快的那一处,却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那些鳞片的边缘刺入手掌和指腹,让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薛灵,你做什么!“
白依晓大惊,看到的画面让她只是条件反射的扯动了一下之后,就不敢再动,可以说说是变的一动不动。
薛灵紧抓不放的手被刺破,鲜血染红了衣袖,鳞片上传来的如愿以偿的欣喜雀跃,体内的渴望被满足的那份安逸,都让白依晓陌生又害怕。
“别动,”薛灵幽深的双眼看了下白依晓,口中依然是平淡语气。
好似正在流血的不是他。
白依晓一时愣住。
为什么,不放开。
窗边不知何时盛开的花朵阵阵散发着清香,沁人心脾。
古籍有载。
血灵族族人,无魂印,其可吞噬万物之气,化至纯灵力融于体内,筋骨血肉皆是灵物,其肉可食,其血可饮,其根骨可为皿。
吸万物之气,凝于己身,可供吸收,与己无异。
切记,万不可迷失本心,更不可强求,血灵一族,能力非凡。
另一室内,一人安坐于桌前,嘴角擒笑,眸光泛红,吞咽下美酒。
喃喃自语道:“终于,有所进展了。”
说话间,眸中红光更甚。
摇晃着手中的白瓷酒瓶,水润的红唇一开一合:“这些凡人酿的酒水倒是有些意思,5果真是有滋有味,还带着香。”
鼻尖凑近狠狠一嗅,脸上化作一副舒爽的表情,再次执起酒瓶灌入口中,好不肆意。
随着哐啷一声,空了的瓶就被丢掷在墙角,与此同时,双眼间的红光隐隐褪去,那人再次开口说道:“唔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再次沉睡了,呵呵,白依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音落,室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就连呼吸声都不存在。
“嘟嘟嘟”
一阵敲门声惊起趴在桌面上早已醉倒的人。
“谁啊”
那人唇齿不清的问了一句,随后再次倒在桌面上。
“客人,您看这剩下的三瓶仙人醉还给您上吗?”
门口传来店伙计的询问。
“嗯?仙人醉?”桌面上的人影动了动,嘀咕一句,最终还是没想到仙人醉是什么,扬起手臂在半空晃了晃,直接冲着门外喊道:“不要了不要走,走走、”
门外瞬间就响起店伙计的声音,道:“得嘞,那您好好休息,不打扰您了。”
随后脚步越行越远,直至消失。
“你没事吧我我离远一点好不好。”
白依晓看着薛灵泛白的嘴唇,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手臂上的鳞片在吸收够薛灵的血后就已经自行消失在皮肤以下,就连原本的无力感也消失,身体再次变得充满活力。
反观薛灵,唇色发白,手掌上的伤口结痂却未愈合。
一直被吸收了那么多的血,一定特别难受,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的。
所以说,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白依晓摇着头稍稍后退一步,又不忍心的上前半步。
一方面觉得应该离得远远的,好不在给薛灵带来伤害,一方面又在想着就算有所伤害又怎样,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她喜欢薛灵,看到他第一眼时就沦陷了。
“过来。”
薛灵的声音比往常略低、这次的血液损失,促使他想到了某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白依晓依言走到薛灵身边,自觉的架在他的身侧。
虽然他还不曾虚弱到需要白依晓的这般搀扶,却还是未曾出言提醒。
熟悉的触觉再次出现在身侧,让她安心。
好闻的墨竹香充斥着她的鼻翼。
好想这么抱着一辈子都不放开。
“好了,别哭了,”薛灵的手在白依晓头顶轻抚,那动作熟练无比。
“我、我怎么抱着你了薛灵,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离你远一点,我好害怕下一次又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
说着说着,白依晓的眼里再次蓄满了眼泪。
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好没用,贪恋着薛灵的怀抱,薛灵的温柔,又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到薛灵。
“别怕,我相信你,亦相信自己,会解决的。”
薛灵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如果,有下一次这样的事发生,再伤害到你的话我就会离开。”
白依晓抬头看着他。
薛灵回视,说道:“难道你不应该是来照顾我。”
难得的薛灵还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