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叫你一起陪本主喝狼奶酒,看来不行了。”萧君肴淡淡的看她一眼,垂眸看着手中的酒壶,有些遗憾的说:“本主自己喝,你就在旁看着。对了,本主饮酒剑舞给你看如何?”
舒沄一怔,呆呆的看着他,透过面具看他那双眼,心竟然有规则没规则的跳动。
他突然变得好温柔。
语气,表情,眼神,都是那么温柔。
“好吗?”萧君肴淡淡一笑,又问她。
“随便你。”舒沄听到他的声音,感觉真不习惯,冷哼一声。
看她也有如此俏皮可爱的模样,萧君肴心情大好,翩然转身朝花园走过去,走到正中间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虽然是朦朦细雨的天气,可他孤身站立在院中,那霸气天然的气质将他戴着面具的脸突显得更神秘。
舒沄站在原地,看着他。
萧君肴身站的院落里有几棵枫叶树,他站在树下,左手提着酒壶,右手哗啦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闪亮的软剑,他冲着舒沄一笑,剑抖的笔直,黑谋荡漾着一抹柔情似水,他身子微向后一仰。左手运力将酒壶盖子震开,高高举起,透明的酒从高而下落入他的口中。
他收回酒壶,右手握剑一挥,身形一个翻转,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旋空而起,软剑在手中挥洒自如,左手的酒也时不时地朝嘴里倒入。
他身形如魅,在院落中飞翔,树上的枫叶缓缓飘飞,在他身边环绕。
他武功出神入化,让舒沄看的眼花缭乱,甚至有种被迷惑的感觉,然而,随之细雨纷飞,枫叶飘零,他除了舞剑之外还一边饮酒。
动作优雅,完美。
舒沄愣在原地,有些看傻了。
一直以来,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眼里,心里都只有阴谋诡计,而此时,他是那么柔情似水,会笑,会舞剑给她看。
这是他的苦肉戏?
还是不为人知时,最真实的他呢?
对面,萧君肴将酒壶一扔,身形旋转,将手中挥洒的软剑猛地从手里震飞出去,而他随着剑一起掠起飞过去,剑砰的一声,插进一棵庞大的枫树杆上。
他脚尖一垫,直接踩在剑身上,右手翻转,身影流动,随手一抓取的树杆上面的一张枫叶凑到唇边。
霎时,袅袅弦音从他嘴里发出来,声音太熟悉了。
舒沄见状,整个人都怔住了,一双眼不由的看着他。孤身只影的站在剑上,衣袂飘飘,墨发纷飞,与那熟悉的旋律一起飞扬。
不知为何,听着这隐隐约约的声音,她心中一颤。
这首曲子凤凰炫舞,上次在宫里听到太子妃弹奏时,她就心烦意乱,像走火入魔一样。
心神和神智都在体内不受控制。
而此时,她却没有这种感觉,仿佛像一首催眠曲,让她想要入睡,有种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
萧君肴一边吹凑着枫叶,一边稳住身形站在半空的剑身上,他不仅要内力控制在曲音里为她疗伤,还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远远站在院落走廊尽头处的她,如仙那般的安静,听着曲子的她,身上渐渐发生变化,那双黑眸慢慢转换成血红色,周身被一层耀眼的红光包裹。
却在这一刻,她的眼睛缓缓闭上,意识像突然被剥夺了一样,她未察觉出自己的异样。
在她闭眼昏倒摔下去时,萧君肴骤然一个身形掠过来将她抱住,带她回了房。
房里,他特意给她把脉,真的确定她怀孕了,他命人安排送药过来,才离开。
因为今夜是他的要忍受痛苦的月圆之日。
本想让她给他解痛,可她怀孕了,不想伤害她。
夜,凉风兮兮。
舒沄睡到下半夜才醒,至于为何她会突然睡了,她还一头雾水。
起床就见着非语趴在床边睡的像个死猪一样,一个月没见,发现她长胖了。
“非语。”
她起身坐了起来,伸手推了推非语。
非语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连嘴边的梦口水都没来得及擦就赶紧把搁放旁边的一碗药端到过来:“小姐你醒了,那赶快把这个安胎药喝了。”
什么?
“安胎药?”舒沄闻言面色一变,惊讶地看着非语,再低头看了一眼她端着的碗,里面黑糊糊的。
那是什么?
她没听错么?安胎药?
她突然的惊慌在下一瞬反映过来,那男人还真当真了,她根本没怀孕,只是她说说而已。
“小姐,你现在呢?肚子里有王爷的骨肉了,把药喝了,明儿王爷就会来这里接我们回去。以后你不会再受苦了,母凭子贵。”非语见她惊讶地样子耐心的劝慰,并总汤勺一口一口的喂她。
舒沄望着那黑糊糊的东西,就觉得反胃,伸手挡住:“我不喝,拿走。”
她才不要喝呢?
说着就要起床,她要去找萧君肴,她要寸步不离的赖在她身边,看他明儿怎么变出个君王爷来。
非语见状赶紧拦住,“小姐,你别乱动,别动了胎气,你就听奴婢一次话好不好,为了肚子的小王爷,你就喝了药。”一边拦她一边推开自己。
“非语,我没怀孕,是那个笨男人误解我的意思了。”舒沄推开非语站起来,一边穿外衣一边朝外走。
非语闻言端着那一碗安胎药愣在原地,喃喃不解:“没怀孕?”
舒沄衣服穿好后直接走出了屋,只剩非语在屋里傻站着。从屋里出来,她从走廊右拐径直就朝萧君肴的房间走去,他的房间离这儿不院,就隔两个走道。
这儿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就连狼狸都不敢进来。
所以,她畅通无阻的就找到了他居住的阁楼,走进院子里就静悄悄的,现在这么晚了,想想他应该是睡下了,或者是出去了。
舒沄心里想的不是睡了,而是出去了,所以她毫无顾忌的就迈步朝房门走去,正欲要伸手推门时,屋里传来有东西打碎的声音。
她不由一震,伸出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缓缓壮着胆子朝前倾去,那双紧绷的双眼朝门缝处往里面看去,透着细小的门缝可以在暗暗的屋里看到一个黑影躺在地上,好像在打滚,身旁边上全是茶壶碎片。
因为太黑,看不清容颜。
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萧君肴。
“呃…………”里面人影在地上翻滚,晃动,呻.吟,似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剧痛,拼命的强忍,不惜将自己逼到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甚至利用残留地上的碎片来刺痛自己。
人影因为太痛苦翻转过身来,脸上戴着青铜面具,他蜷缩成一团,满头大汗,原本深沉的黑眸,竟然是血红色的,不仅如此,他唇角溢满着白霜。
她在外面都能强烈感觉到一股恶寒之气,紧紧弥漫了整间屋子。
确定屋里的人是萧君肴时,她心尖一颤,手不由的推开房门跑进去,或许是本能反应,又或者她担心他。
门被撞开之时,躺在地上的人儿一惊,红眸一利,当看到朝自己扑过来的人儿,顿时眼底那抹杀气瞬间即逝,拧紧眉。
舒沄冲进来直奔他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刚触摸到就冰寒刺痛。
“喂,你怎么了?”她又惊又急。
“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萧君肴眼神冰冷,推开她,冷声低吼。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伤害到她。
所以,他推开她,吼她。
舒沄紧紧的抓着他不放,一副不走的神情,望着他的纯白的唇,担心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主变成怎样都和你没有关系,出去。否则本主杀了你。”萧君肴面色痛苦,双手紧捏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特别是她在眼前,体内无数细胞都在血液里叫嚣,嘶叫。
快要将他活活撕裂。
舒沄并不知他心里的想法,一意孤行的不走,她望着他摇头:“不走,你要杀就杀,我不怕死。”
萧君肴闻言眸色一沉,拧紧了眉头,捏着她的手腕更加用力。
他躺着,她跪着。
一个极力的忍耐,一个倔强的不走。
“我去叫人,你等着。”舒沄看他瞪着自己,那面具下的脸色开始逐渐变成雪白色,慢慢布满一层层冰霜,连颈脖之处也开始了。
她从没像现在如此焦急,她不想他出事。
她没等他回答,就侧身站起。
“别人救不了,你别浪费时间了。”萧君肴紧紧拽着他,血红的眼看着她,直到她转过头来,他低沉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救我。”
他说的是我,不是本主!
舒沄闻言一脸愕然,没反应过来,蹙眉问道:“怎么救?”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边问,一边撩来衣袖:“是我的血么?你不是说过我的血对你有疗伤作用吗?那你咬我…”
她话还没说完,萧君肴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冰冷刺骨的他沉沉的压在她身上,他俯身看着她。
突如其来的变化,舒沄震惊的瞪大一双眼,双手被他压在两侧,动都动不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你……”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低头吻住她暖暖的唇,顿时在体内叫嚣,奔腾血液瞬间不再延伸,不再冰冷。
他要的就是她,就是她这颗暖心,甚至是温暖的身体。
他的吻很霸道,狠狠吞噬,啃咬。
他的力气很大,舒沄根本无力挣扎,而且他脸上的面具磨她皮肉深疼。
她想拒绝,想要骂他。
她却想起那一晚,他来到她房里,那样对她,要了她。
那今晚也是如此么?
突然,她觉得胸前一疼,她反映过来时竟是他手掌握住那柔软。
“嗯…”她不由低吟了一声。
“沄儿……”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埋头亲吻着她的耳垂,颈脖,轻声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