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赞叹:“学得挺快。”
付守忆想起付继仁说过的那句玩笑话,“踢东林出局”,现在看来,指不定最后是谁先出局。
“房地产不是t的长项,这次我们以学习为主,总要交点学费。”
这话提醒了陶子。
“这儿正好有个适合t的。大姐,你把昨儿告诉我的事儿,跟付总和南总说一下。”
“可以吗?”
“如果要解决问题,由他们出面无疑是最快的。”
原来,大姐并不完全算工厂派过来的。
自从上次抗议事件之后,工厂管理层非常注意搜集员工意见。
所以依葫芦画瓢,让员工自己推选了几个人加入先头部队,到新厂区工作生活,算是体验用户吧,吃一吃这边的饭菜看合不合口,住一住这边的宿舍看舒不舒服,看一看这边的环境好不好……
“我们厂天南海北的员工都有,对面食的需求量挺大,尤其是早餐。不过现在食堂的承包商是户县本地的,做出来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上周我特意提了一袋包子回去,结果我们的人都说难吃。我还没敢跟他们说价格。”
“大姐说得比较客气。包子,一块一个,这么大一个。”陶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小圆圈,跟ok那个手势差不多,“里面的馅儿指甲盖儿那么大。”
t本就是做餐饮起家,杜容佩更是行家,所有人心里一算,立马知道里面的猫腻。
谭霜果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餐盘:“我觉得午饭还可以。”
苏南猜到问题所在,笑道:“我只吃过午饭。”
陶子补充:“晚饭也不太好,基本上就是午饭剩下的。给出的解释是不浪费。”
“不行就换,这不是试运营嘛。”苏南兴奋地指着杜容佩说,“这就有现成的,佩姨来承包,保证三个月把你们养肥。”
“我不行!”
“不行!”
杜容佩和付守忆异口同声拒绝。
前者没经验,有所畏惧很正常,但付守忆不应该反应这么大。
他看不上杜容佩的能力?
“承包这种大型工厂食堂跟自己开店完全是两码事。工厂一期搬迁就在年底,佩姨这边准备不足。”
苏南觉得付守忆这句解释简直就是画蛇添足,越发感到疑惑。
杜容佩倒是很赞同:“小付说得对,这种一般要同时供应几千上万人吃饭,我没经验。”
这时,陶子又透露了一个信息:“大家私下有传言,说承包这个食堂的人是户县某位领导的亲戚。”
苏南敲敲桌子,对打算回归带孩子的付守忆说:“德顺都把手神到这儿了,t还要坐视不管?”
谭霜果连忙一把抱起小小果,虽然小姑奶奶百般不乐意,还好桌上有个小橘子,转移她的注意力。
付守忆还是不在意:“不是有你吗?”
“我?我是新展的负责人,t在新展占的股份可不是最大的。”
“你想说,你现在归林立管?”
“甭管我归谁管,你们三个啊,最好见个面说清楚,这才刚开张就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还想不想长久合作?”
付守忆站起来收拾桌上的餐盘,把谭霜果、小小果、还有杜容佩和自己的都叠在一起。
苏南顺手把自己的也递给他,惨被拒绝。
“自己去。顺便把陶子她们的也收过去。”
陶子和大姐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
苏南都抢了过来:“给我吧,领导吩咐的,我们做下属的得听。”
付守忆没搭理他耍宝。
等他们一走,大姐好奇地问:“陶子,那个好看的年轻人是谁?比南总职务还高?”
“是我以前的老板,t的高级副总裁,也是t董事长的独生子。”
“哎哟,你说人家这才叫会投胎。长得又好看,家里又有钱。不像我们家那两个苦命孩子,落在我们这种爹妈身边,只能过苦日子。”
“大姐,孩子会因为没钱埋怨父母吗?”
“这倒不是,主要还是看你怎么教。懂事儿的会很体谅你。”
“你们家孩子一定很懂事。”
大姐自豪地点点头:“这倒是。他们知道我和他们爸爸一年到头在外赚钱不容易,学习好,不捣蛋,很小就帮着爷爷奶奶做家务。”
看着大姐两眼放光,陶子发现,原来除了爱情,母爱也能让人如此沉醉。
“很幸福吧?”
大姐捧着自己笑得咧开嘴的脸说:“我是不是太得意了?哈哈,一想起他们,我就全身都是劲儿,什么苦都不怕,只要他们过得好。”
正要走出餐厅,付守忆余光扫到玻璃门上贴的就餐时间,晚上是6:30开始。
他嘴角一弯,对苏南说:“借你饭卡用用,今晚帮我请几个人吃饭。”
“请谁?”
“我难得过来一趟,就上次奠基仪式的时候,跟我一桌的那几位吧。”
“在这儿?食堂?”
“嗯。”
苏南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不怀好意地笑了:“请他们?那你至少要多考虑两个人。”
新厂区原本就没几个人上班,平日里,新展和户县政府的工作人员5:30就离开。
不过今天,大家都很爱岗敬业。
新展班车司机在楼下等了四十多分钟都没等来一个人。
等他不耐烦地把电话打给行政,这才得知,原来是领导突然视察。
此刻,会议室里,t的付守忆、东林的林立、德顺的曹墨蓝,以及户县的相关领导围坐一起,听陶子汇报最新的工作进展。
之后,付守忆问了几个问题,有的陶子答不上,还是苏南亲自解释。
林立和曹墨蓝有点惊讶,付守忆一向待人温和谦逊,陶子又是t出来的,照理说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她。
接着,付守忆继续发问,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直到户县政府的人出面回答也无解。
大家都觉得气氛很诡异。
谭霜果坐在付守忆身后作为列席人员参会,看不到他漂亮的脸,很难想象他咄咄逼人的样子。
虎父无犬子,至少在坐的三个继承人都挺有商界大佬风范。
等到会议终于结束,众人松了一口气。
“今天劳烦大家了,我请吃饭。”付守忆摇了摇自己手里的饭卡,“南总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