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我放弃苗苗？”
“我是希望你能够理解她家人今晚的反应。你们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很多东西你们都还没有尝试过，很多人你们都还没有见过。这一生，你要怎样过，跟谁一起过，都没有想好。”
汽车已经离开酒店，赵普明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光，久久不发一言。
“如果今晚苗苗家人要你们结婚，你靠什么养家？苗苗妈妈没说错，不要这个孩子，我们家确实松了口气。所以，在这件事上，你确实对不住他们，也对不住苗苗。不管她是不是自愿，你是男人，应该承担这个责任。”
有点哽咽，赵普明说：“我不会见苗苗，但我想知道她好不好。”
赵普新叹了口气：“我会跟她表姐联系，有消息会通知你。”
……
一晚上，在各种房产、珠宝以及现金的“狂轰滥炸”之下，施妈妈和施爸爸有点焦虑，太多啦。
最后，律师拿出那一沓文件，看了一眼林父。
林父招招手，示意他拿过来，然后自己亲自开口：
“照理说第一天见面，说这个，有点不好开口。但迟早要提，我也就不遮掩了。”
“东林是我一手创立，不过，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林家是最大的股东，从林立成年起，我就逐步转给他一些东林的股份，到目前为止，他也跟我不相上下。”
“我呢，父母也都已经过世，就林立这一个孩子。今后我手里的，迟早是他的，也是他未来孩子的。”
施小爱隐约猜到林父要说什么，有点意外，她看了林立一眼，对方除了紧锁眉头，暂时看不出其他表情。
施妈妈突然问道：“这个，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婚前协议？”
林父很意外，不过他看施妈妈的态度并不是很抗拒，应该说，好奇的成分更重。
“您是怎么知道的？”
“嗨，电视上不都那么演吗？”施妈妈来了兴致，“有钱人结婚前，一般都会要女方签这个。您放心，我们嫁闺女不是图钱。再说，您刚才送了小爱那么多，我们都觉得这礼太重。”
林父赶紧拍拍文件，解释道：“这里只涉及东林股份，对林立其他财产没有约束力。婚后，他如果想把所有身家都送给小爱，我不反对。而且他的婚后收入，同理，除了股份，他都可以给小爱。”
律师也在一旁解释：“林董主要是为了保证在任何情况下，东林的正常运营都不受影响。而且这份协议的约束力，仅针对施小姐，并不涉及她和林总未来的孩子。”
施小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也就是说，我如果想得到更多，就得努力生咯？”
长辈们都哈哈大笑。
只有林立，依然皱着眉，冷冷地开口：“孩子成年前，股份谁来看管？”
林董指着他，但笑无语。
律师摊开文件，翻到那一页递给林立：“归您，其次是林董。除非……”
林父把话头接过来，笑着说：“除非你跟我都死掉，东林就只有靠小爱了。”
施爸爸的社会经验到底比施妈妈多，将心比心，如果施小爱是跟一个普通家庭的男孩子结婚，自己这点家底，估计也会想尽办法只留给她一个人。
经营一个大企业不容易，林家父子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
不过这事儿怎么没人提前告诉他们一声，而且看样子，小爱和林立也不知道。
施小爱对这份协议并不反感，也没细看，就签了。
只是拿起笔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别扭。
律师提醒她，可以也请律师看看。
施小爱摇摇头：“算啦，我又没想要东林。再说，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打起官司来，我可请不起天价律师团跟你们撕。”
今晚，施小爱依旧是回家去住。
林立开车送他们，不过施小爱想跟自己父母一辆车。
林立就跟保镖开车跟着后面。
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的汽车，施爸爸叹口气：“这也不是他的意思，你别跟他置气。”
施小爱半躺在后座上——只有在自己爸爸开的车上，她才是这种彻底放松的姿势——没说话，抱着毛绒玩具狗使劲揉。
施妈妈也盯着窗外发呆。
施爸爸笑问：“你怎么也不说话。我看你刚才没觉得什么啊？”
“道理都懂，但确实太突然。总归是被人防着，心里有点不舒服。”
施小爱在后头长叹一口气，猛地坐起来。
“来吧，今晚还有他大事要跟你们说。”
林立没开车，自己一个人在后座发呆，想给施小爱发信息吧，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今晚这事儿，他确实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前他明确问过林父，得到的答案是不需要签婚前协议。
那林父今晚为何会来这么一手？
林立想得更多，东林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谁要求林父这样做的？
正当他想得出神，车突然一个急刹，林立差点没坐稳。
“怎么了？”
“对不起。林总，前面的车突然右拐了一下。”
的确是施爸爸方向盘没握稳。
此刻，他们车里也是一片惊慌。
施妈妈顾不得抱怨施爸爸的车技，转身盯着施小爱，大声喊道：“苗苗怀孕了？！”
施小爱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哀怨道：“我摔倒了，你就不关心关心我。”
“赶紧说！”施妈妈直接无视她的抗议，然后突然想起吃晚饭时，施小爱跟她小姨偷偷摸摸的样子，“你小姨知道？你们刚才就是为这事儿进进出出的？”
“嗯。他们去外公外婆那儿跟男方见面。”
施爸爸有点担心老人家受影响：“怎么去爸妈那儿？”
“不然去哪儿？这种事儿，还能到外面去说？不嫌丢人啊？”施妈妈怼回去，又立马问，“你告诉林立了？”
“嗯，说了。”
施妈妈气得不好：“你是不是傻？这种事儿你怎么能告诉林立。”
施爸爸不在意：“他们马上就是两口子了，这有什么？”
“还没结婚！没结婚！万一林家觉得我们家孩子不自爱怎么办？我们小爱可是很乖的，我一直管得很严。你说你小舅妈，平日里挺精明一个人，管苗苗管得鸡飞狗跳，结果还管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