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一脸死灰的盯着秦怀仁,口中怯声问道:“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困住我这帮兄弟?”
秦怀仁嗤笑一声说道:“妖你大爷!你过来,小爷要问你话。”
那船老大闻言,紧忙向后退了几大步,一脸惊恐的说:“我不过去,今年我们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怀仁道:“貌似还挺有骨气,我问你,这种勾当你做了几回了?”
船老大战战兢兢得说道:“这是第一次。”
秦怀仁口气中充满危险味道又问:“真的?”
只见那船老大突然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大爷,我真是第一次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九岁子女。出海本身就不是什么赚钱买卖,我一家老小日子真是不好过呀,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起了打劫大爷您的心思,大爷你要相信我,求你放过我吧!”说完,便一个劲的砰砰磕头。
秦怀仁本就是一个十八岁的纯良少年,听见船老大的肺腑之言如此心酸,竟是起了一些恻隐之心。刚要打算放过他们,秦玉莲眼角含泪从舱内跑了出来大叫道:“大哥,不好了,爹的遗骨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怀仁瞳孔一缩内心大惊,眨眼之间一步蹿到船老大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提在半空吼道:“你们把我爹的遗骨弄到哪里去了?”
只见那船老大脸色突然转变,不再像之前一样怂包狞笑道:“小畜生,叫你跟老子狂,老子就是不告诉你。如果老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别想找到你爹的骨灰。”
秦怀仁闻言,眼睛瞬间血红,表情也变的狰狞。只见他的脸颊和脖子上渐渐的长出一根根绒毛,霎时间将皮肤覆盖,竟然转变成一副猴儿相。船老大将秦怀仁的变化尽收眼底,吓得他眼睛圆瞪,嘴巴大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怀仁又问:“你说还是不说?”
那船老大张着嘴,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恐惧尖叫道:“我……我……妖怪呀,不要吃我,你快走开。”一边叫手脚还不停的乱抓乱踢。
船老大已经被吓傻了,秦怀仁则是渐渐失去了理智,只见他一拳轰向船老大的胸口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秦玉莲见此情景吓的惊呼一声瘫软在地。
秦怀仁将渐渐软下去的船老大丢进海里,转身又来到一名水手身边,解了他的身上的定身法,同样一把提了起来又问:“我爹的遗骨在哪?”
那名水手吓的面如土色慌忙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你说的那坛骨灰被他给扔海里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求大王不要杀我。”说着,指向另外一名水手。
秦怀仁闻父亲骨灰被扔进海里,仅剩的理智终于完全丧事,仰头向天发出一声怒吼,那吼声直传凌霄,天上忽然凝聚过来一大片雷云,轰隆隆电闪雷鸣,拇指大小的雨点劈啪掉下;海面上狂风骤起,大浪滔天。脚下的大船好似一叶扁舟般在海面飘荡,顷刻间就有翻掉的可能。
“你们都该死!”秦怀仁充满杀机的吼道。话音刚落便一把将手中的水手丢进海里,其余的水手也都被他一脚一个踢飞进海里。
“大哥!”见到兄长发疯,一旁的秦玉莲早已泣不成声,用仅存的力气叫了一声,希望能换回秦怀仁的理智。
所幸的是,她这一声喊叫起了作用。秦怀仁在将那若干水手全部丢进海里之后,也渐渐恢复理智,脸上的绒毛缓缓褪去,秦怀仁又变成了往日的俊美少年,只不过脸上依旧一片阴沉。
秦怀仁转头对玉莲说道:“索性出发之前我已用蜜蜡封住坛口,不至于父亲骨灰逸散大海。小妹,好好去陪伴母亲,我现在就下海寻找父亲遗骨。”
秦玉莲急忙跑过来抓住怀仁的手问道:“大哥,茫茫大海你到哪里去找,我们还是先跟母亲报告此事吧!”
怀仁道:“这你就无需多管了,即便是把整个东海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父亲遗骨,你照顾好娘就是。”说完一甩胳膊挣脱玉莲的手,捻了个避水诀扑通跳进海里。
秦怀仁分开一条水路一路向海底游去,心中盘算自己乘坐的船所航行的路线,将这海底从船的正下方,一路朝着大唐边境找去。这一找就是一夜时间,秦怀仁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也不曾找到秦琼骨灰。
秦怀仁心中暗道:“难不成是被掩在泥沙里,没有被我发现。”如此想来,秦怀仁也不拖沓,施展起七十二变中那翻江搅海的本事,一路又朝着大唐国方向而去。凡他经过之处,无论是鱼蚌虾蟹还是珊瑚海藻,尽皆避之不及死伤一片。
秦怀仁在这边搞的天翻地覆,早已惊动巡海夜叉领着一路虾兵蟹将前来。见秦怀仁正在无差别的惊伤水族,夜叉当即喝到:“何方来的妖人,竟敢在我东海撒野。”
秦怀仁见那夜叉相貌丑陋语言粗鄙,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只是轻哼道:“小爷有急事,滚一边去。”
那夜叉闻言大怒,急命虾兵蟹将上前擒杀秦怀仁。可这些虾兵蟹将哪里是秦怀仁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秦怀仁打得支离破碎。夜叉见怀仁来者不善,大喝一声亲自出手向怀仁袭来,秦怀仁见状出手毫不留情,巧妙避开夜叉的武器,反手一拳轰了过去正中那夜叉左胸直接穿透过去。
那夜叉吃痛抽身而退,虽然身受重创鲜血四溅,可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适,只不过是行动速度稍微缓慢了一点。原来,这夜叉本是一个魔鬼鱼,他的身体看似宽大,实际上一大半都是他类似翅膀的鱼鳍,若是常人受秦怀仁这一拳早就结果了性命。可这夜叉的身体也仅仅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并未伤及到脏腑。
不过即便如此,夜叉心中也明白,眼前之人非他所能敌,所以毫不恋战转身就逃,口中还喊道:“大胆妖人,有胆的你别跑。”
秦怀仁心烦意乱也没心情理会他,就这么放任他离去,再次寻找起父亲遗骨。可是没过多少时间,那巡海夜叉再次回转,这一次他带了更多的帮手前来,直接将怀仁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后,一名长相还算俊俏、头生双角的年轻男子上前一步道:“我乃东海龙太子,你是何人,竟来搅扰我水族。”
秦怀仁见来人竟然是龙太子,也不想再节外生枝耽搁时辰,便起手道:“吾乃南瞻部洲大唐国逍遥王,今日事出有因,若有惊扰之处,还请见谅。”
龙太子冷哼一声道:“无论你有何种原因,杀伤我众多水族,岂是一句见谅便能了事。听说你法力高强,我龙宫巡海夜叉竟非你一合之敌,今日本太子就来会会你,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看枪。”说完,手持长枪便朝着秦怀仁面门刺来。
怀仁见状心中微怒,抽出腰间那柄魏征送的宝剑还击而去,霎那间与那龙太子交起手来。但见两人好杀:银胆枪、八卦剑,为争雌雄来相见;这个称我事出有因未留心,那个道你大胆狂徒还争辩。枪来剑往不留情,稍不留神鲜血溅;分心劈脸刺,着臂照头伤。这个轮剑丢解数,那个刺枪逞刚强。白虎爬山来探爪,黄龙卧道转身忙。喷彩雾,吐豪光,两人神通不可量,一个是东海龙太子,一个是大唐逍遥王。这厢海里相争处,东海水宫也遭殃。
两人斗经有八九十合未分胜负,但并非是那太子手段有多高明,怀仁身手不济。实在是龙太子本就是水族,水中乃是主场,而怀仁还要一边掐着避水诀一边施展手段,本就不习水性的他,一身本事自然去了三四分。即便如此,那太子也已经渐渐招架不住,浑身多处带有伤痕,顷刻间有败亡的可能。
就在两人打到难解难分之处,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两人闻声休战,各自退后,只见远处一队人马分水而来,领头的不是东海龙君敖广是谁!
敖广来到进前,看了看浑身是伤的龙太子,又看了看虽然衣衫破烂但一脸从容的秦怀仁,起手施礼道:“本王是东海龙王敖广,还请上仙留名。”
秦怀仁也起手抱拳道:“我乃南瞻部洲大唐国逍遥王秦怀仁,若有惊扰之处,还请龙君见谅。”
敖广道:“原来是人间一方人王,失敬失敬。多谢王爷对小儿手下留情,但不知王爷到我东海有何贵干。”
秦怀仁见敖广言语客气,也不好搏人面皮,遂恭敬道:“我本从长安而来,本想由福州城渡船到东海中一座岛屿安葬我父,怎料途中船工起了歹心被我识破,只可惜我父遗骨被那些贼子抛入大海,故我不顾安危潜入东海寻找,只因父亲尸骨未寒,若就此遗失,岂非不孝。”
敖****言,沉吟片刻。
毕竟不知秦琼尸骨下落,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