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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愿你醒来即能看到(1 / 1)

早上醒来时,晨光微熹。

云起没有惊动奶奶,没有掀开被子,只是半起身坐在床上。

望着窗外曙光微亮,朦胧的纱窗不甚透彻,一缕缕微光撒进房内。

如星星盏盏的萤火,伴着空中浮尘的飘扬,呈现一种奇异美。

云起湛湛坐着,身子微动,眸中闪过点点星光,又转瞬一闪而逝。

红光的闪烁,在有些暗黑的房间,显得有些耀眼。

她轻轻起身,爬出床外,赤着脚走到窗边附近。

拿过闪着的手机,轻轻摁键打开。

看着发来的时间,他起得很早。

诗6:00:00

“早安”

诗6:00:45

“醒来想着发给你,不知,你可醒来”

诗6:01:05

“应是不曾,毕竟天还未亮透彻。”

诗6:01:53

“那便愿着你醒来即能看到。”

诗6:02:42

格莉琴的卧室

格莉琴独自坐在纺车旁。

格莉琴:

我已失去安宁,

我的心儿烦闷;

我再也找不回

失去了的宁静。

没了我的爱人,

死一样的冷清;

世间所有一切

通通叫我寒心。

我可怜的头脑

已经狂乱颠倒,

我可怜的心儿

已经破碎枯槁。

我已失去安宁,

我的心儿烦闷;

我再也找不回

失去了的宁静。

我伫立在窗前,

翘望着心上人;

我奔出了家门,

一心将他找寻。

他的步履豪迈,

他的仪态高贵,

他唇边常带笑,

他眼里闪光辉,

他的谈吐优美

如同潺潺小河,

难忘啊他的吻,

和他手的紧握

我已失去安宁,

我的心儿烦闷;

我再也找不回

失去了的宁静。

胸中充满渴望,

催我去他身旁。

要是能找到他,

一定抱住不放

我要将他亲吻,

吻个心满意足,

即使吻得窒息,

我也全不在乎

玛尔特的花园

玛格莉特和浮士德

玛格莉特:

答应我,亨利

浮士德:

什么都行啊

玛格莉特:

告诉我,你怎么看待宗教

你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

可我想你对它看法不好。

浮士德:

别谈这个,宝贝儿你知道我对你好;

为了爱人我可以流血牺牲,

也不想破坏谁的感情和宗教。

玛格莉特:

这还不行,自己还必须有信仰

浮士德:

必须

玛格莉特:

唉我真希望能说服你

你竟然不屑于参加圣礼。

浮士德:

我对它们心存敬意。

玛格莉特:

可不存在渴望。

你久已未去赶弥撒,办告解。

你到底信不信上帝

浮士德:

我亲爱的,谁又敢讲:

“我信仰上帝”

不妨去问教士或圣贤,

他们的回答呀,看来

只会是对问者的揶揄。

玛格莉特:

这么说你是不信喽

浮士德:

别误解我,可爱的人

对他谁敢直呼其名

谁能自以为:

我对他虔信

谁能有所感悟,

并且敢于说出:

我就是不信神

这包容万物者,

这维系万物者,

他不是包容维系着

你、我和他自身

头顶,天不是浑然穹隆

脚下,地不是平稳凝定

不是有永恒的星辰升起,

慈蔼地将人间照临

我不是凝视着你的眼

万物不都在涌向

你的头,你的心

不都永远神秘地,

有形无形地活动在你左近

让它们充满你的整个心胸,

当你完全陶醉于这种感受,

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

称之为幸福心爱神

对他我却无以名之

感情即是一切;

名称不过是声响,

是环绕日光的云影。

玛格莉特:

道理嘛都说得十分美妙;

和神父讲的也不差多少,

只是言词不一样罢了。

浮士德:

在充满阳光的尘世上,

善良人无处不这么讲,

但谁都用自己的言语;

干吗我又不能不一样

玛格莉特:

你的话听起来也差不离,

可是我总感觉还有问题;

要知道你毕竟不信上帝。

浮士德:

可爱的宝贝儿

玛格莉特:

我早已感到心里不舒服,

看见你和那样的人经常相处。

浮士德:

怎么啦

玛格莉特:

那个你常带在身边的人,

他叫我打心眼儿里感到厌恶;

一生中没有任何东西

如此刺痛我的心,

像此人那可憎的面目。

浮士德:

宝贝儿,别担心他

玛格莉特:

他一来我便心神不宁,

平素间我可善待所有人;

然而每当我渴望见到你,

对他的恐惧便油然而生,

并认为他一定是个坏蛋

上帝饶恕,要是我冤枉了好人

浮士德:

这样的家伙也肯定有。

玛格莉特:

和他们交往我从来不肯

他每一次跨进门来

就东张西望,含讥带讽,

而且有些个盛气凌人;

显然对什么都不抱同情。

他的额头上分明写着,

他不喜欢信仰虔诚的人。

在你的怀抱里我感到

如此快活、自在、陶醉,

他一来我立刻心中发紧。

浮士德:

你呀,真是个敏感的小天使

玛格莉特:

这感觉已完全把我控制,

只要他一朝我们走来,

我甚至觉得不能再爱你。

一见他我便没法祈祷,

心灵深处仿佛被咬噬,

你呀,亨利,想必也如此。

浮士德:

那是你对他反感

玛格莉特:

现在我必须离去。

浮士德:

唉,难道我就不能

安安静静在你怀中躺一小时,

和你紧紧地心胸相偎相依

玛格莉特:

唉,可惜我不是独自就寝

今夜我乐意为你打开房门;

只是呢我妈妈睡得不沉:

咱俩要是让她给碰见了,

我会立刻没有了小命儿

浮士德:

我的天使,这不要紧。

这儿有一小瓶安眠药

只要倒三滴进她的饮水,

管叫她一觉睡到天明。

玛格莉特:

为了你我什么不能干啊

但愿不会对她健康有损。

浮士德:

要那样我还会劝你,心肝儿

玛格莉特:

亲爱的,只要看见你,

不知怎么我便百依百顺;

我为你已做了许许多多,

再没什么不能做的事情。

糜非斯托:

那小妞儿,她走啦

浮士德:

你又偷听了吗

糜非斯托:

我听了,而且听得详细分明,

博士先生接受了教义的考试;

希望这也没使您觉得扫兴。

姑娘们全非常注意,想知道

你是否循规蹈矩,是否虔诚。

她们想,虔诚的男人肯定温顺。

浮士德:

你这怪物没办法洞悉,

这忠诚而可爱的人儿

唯有一个信念在心里。

只有这信念使她幸福,

她又因它自苦,总以为

会把自己的心上人失去。

糜非斯托:

你这超肉欲的纵欲的追求者,

一个小姑娘已叫你心醉神迷。

浮士德:

你这火焰和粪土合成的怪胎

糜非斯托:

姑娘她对相面术倒真是很精,

在我跟前不知怎的总不自在,

是我的嘴脸泄露了我的隐情;

她感觉出,我准是一位天才,

或者甚至就是魔鬼本人呐。

喏,今天夜里

浮士德:

与你有什么相干

糜非斯托:

我嘛自然也感到欣喜

井旁

格莉琴和丽丝馨带着水壶。

丽丝馨:

压根儿没听见芭芭拉的事吗

格莉琴:

一点儿没有。我很少和人往来。

丽丝馨:

肯定喽,西碧勒今天才告诉我的嘛

她到头来一样也上了当。

还自以为多了不起

格莉琴:

怎么啦

丽丝馨:

发臭啦

她现在吃喝都喂养着俩。

格莉琴:

丽丝馨:

活该她到头来受这报应。

跟那小子一直纠缠不清

让人家陪着散步,

赶舞会,逛乡村,

在哪儿都出风头,

喝的是葡萄酒,吃的是肉饼;

自以为是个大美人,

脸皮厚得来毫不害羞,

竟然接受他的礼品。

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一朵花儿终于凋零

格莉琴:

可怜的丫头

丽丝馨:

瞧你还同情她

当咱们整天蹲在纺车旁,

到晚上母亲也不让出门,

她却跟情郎甜甜蜜蜜地呆在

黑暗的过道,门前的长凳,

一点儿也不感到时光难混。

这下活该她抬不起头来喽,

只好穿着囚衣去忏悔罪行

他肯定会娶她的。

他有那么傻机灵小伙儿

到别处照样海阔天空,

他也早溜的无影无踪。

格莉琴:

丽丝馨:

格莉琴:

真坏

丽丝馨:

就算她嫁给他,也没什么好。

青年们会扯烂她的花冠,

咱们会在她门前撒碎草

格莉琴:

往常别家的姑娘有失检点,

我责骂起她们来多么大胆

舌头从来没打结的时候,

对人家的过错毫不留情面

黑的总嫌它还不够黑,

恨不得再给添油加醋,

以示自己清白和幸福美满。

现在自己也丢人现眼了吧

然而实在可爱,实在美好,

主啊那让我铸成大错的根源

内外城墙之间的巷道

壁龛中供着一尊痛苦圣母像,

像前摆着几只花瓶。

格莉琴插鲜花于瓶中。:

你苦难深重的圣母,

请俯下你的圣颜,

垂怜我的痛苦

你利剑穿心,

怀着千般哀伤,

仰望儿子殉难的惨状。

你仰望着天父,

发出声声的哀叹,

为了他的和你的苦难。

可对我所受的

彻骨的痛楚,

谁又有同感

只有你知道,唯有你知道,

我可怜的心儿为何惶怵,

为何颤栗,有什么期盼

我无论走向何处,

都难受,难受,难受,

在这心胸里边

只要一人独处,唉,

就痛哭,痛哭,痛哭,

哭得来心碎肠断。

今天清晨,

我在我的窗前,唉,

为你采摘这些鲜花,

曾用泪水把花浇洒

一大清早,

朝阳刚照进我小房,

我已坐在床上,

悲伤又凄凉。

救救我帮我摆脱

耻辱和死亡

苦难深重的圣母啊,

请垂怜我的不幸哀伤

格莉琴家门前的街道。

瓦伦廷士兵,格莉琴的哥哥。:

我常常参加朋友的饮宴,

没少听众人吹牛扯淡;

他们一个个在我的面前,

起劲地把少女之花称颂,

同时一个劲儿地把杯干

我胳臂肘支撑着餐桌,

沉着冷静地一旁坐着,

笑眯眯地捻着胡须,

听凭小子们胡乱说;

随后端起一大杯酒,

说道:谁爱怎么活怎么活

不过呢,全国有哪个女子

比得上我亲爱的妹妹

配给格莉琴她端茶倒水

于是嗵嗵当当举座喧腾

一些人喊道:说得对,

她使全体女性感到荣幸

这一下夸夸其谈者全哑啦。

现在可好我恨不得

扯光自己头发,不再见人

任何无赖都可以谩骂我,

讥讽我,对我嗤之以鼻

我就像个赖债的家伙,

听人说什么都冷汗直沁

我恨不得给他们一顿饱打,

却没法把他们的话否认。

是谁过来啦,那么蹑手蹑脚

一行两个人,如果我没看错。

是那小子我定立刻抓住,

管叫他别再想把命活

浮士德和糜非斯托上。

浮士德:

就像在圣器室的彩窗前,

有长明灯向上忽闪忽闪,

越往两旁光线越见黯淡,

黑暗步步向前方进逼,

我胸中也如黑夜一般。

糜非斯托:

我焦躁虚弱像只小猫,

偷偷地爬过了救火梯,

然后再悄悄把院墙绕;

偷一偷嘴,交一交尾,

这在我完全符合节操。

须知后天又是瓦普几斯之夜,

我已经是肢痒难熬,

预感到过节的美妙,

准备要狂欢个通宵。

浮士德:

我看见那后边华光闪闪,

莫非有宝藏正冒出地面

糜非斯托:

你即将从地下取出那钵儿,

并因此感到意外的惊喜。

最近我往里边瞟了一眼,

它盛满着漂亮的银狮子。

浮士德:

没有首饰,没有指环,

让我把心爱的人打扮

糜非斯托:

这种玩艺儿我发现有一件,

好像是那么串珍珠项链。

浮士德:

好啦去会她不带礼物,

我心里实在感到痛苦。

糜非斯托:

其实你不用于心不安,

能占的便宜为啥不占

让我贡献一件艺术真品,

趁眼下满天繁星璀璨:

我要给她唱首道德之歌,

好更有把握地把她蒙骗。

抱着齐特尔琴自弹自唱。

一大清早啊,

小卡特琳,

你干什么

来到情郎的家门

不行哦,不行

他放你进去

还是少女,

出来已变成妇人。

你千万得当心

一成好事,

便道再见,

女孩儿啊真可怜

你们要自爱,

就别给任何小偷

献出一点真情,

除非戒指已戴稳。

瓦伦廷:

该死的家伙骗子

你在这儿勾引谁

先砸烂你这鬼琴

再打肿你的臭嘴

糜非斯托:

琴碎成两半整个已完蛋

瓦伦廷:

这下轮到你的脑袋被砸烂

糜非斯托:

博士先生别跑振作精神

紧紧跟上我,我有办法。

快拔出你的拂尘来呀

只管冲刺由我招架。

瓦伦廷:

你就招架吧

糜非斯托:

我干吗客气

瓦伦廷:

再看这个

糜非斯托:

没问题

瓦伦廷:

我看这家伙是个魔鬼

怎么我的手麻木啦

糜非斯托:

快刺啊

瓦伦廷:

哦,天啊

糜非斯托:

这小子现在老实啦

赶快咱们得马上离开:

有人已在叫抓凶手,抓凶手。

我尽管善于对付警察局,

却逃不过血腥的制裁。

玛尔特:

来人啊来人啊

格莉琴:

快拿灯来

玛尔特

只听见在吵,在骂,在打,在杀。

众人:

那地上已死了一个

玛尔特:

凶手呢逃走了吗

格莉琴:

谁躺在那儿

众人:

你妈养的儿子。

格莉琴:

万能的主啊这是造的什么孽

瓦伦廷:

我要死了很快,

很快就要死了。

你们这些娘儿们喊啥哭啥

还不过来,听我给你们讲

众人把他围住。

我的格莉琴,瞧,你还年轻,

还远远不够聪明,

把自己的事情弄糟啦

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你:

你已经成了个婊子,

而且是自作自受啊。

格莉琴:

哥哥上帝怎么这样骂我

瓦伦廷:

别把上帝牵扯进来

可悲的事情已经发生,

结局怎样已由不得你。

一开始你勾搭上一个,

很快他们便蜂拥上门,

要是开头已经有一打,

马上嫖客会挤满全城。

一旦结下了耻辱之果,

你只好将它偷偷养活,

还得扯起黑夜的纱幕,

将它的头脸掩藏包裹;

是的,你真想把它杀死。

纵然它能活下来长大,

也终将暴露身世形迹,

面目决不会变得美丽。

偏偏它样子越是丑陋,

倒越是喜欢出人头地。

我真已经预见到未来,

正派的市民全鄙弃你,

都将你这个妓女回避,

像回避带病毒的尸体

当他们盯着你的眼睛,

你心中便不由得颤栗

再不会让你戴金项链

再不准你在祭坛旁站立

再不许你穿着挑花衣裙,

到舞会上去春风得意

你只能在阴暗的角落,

和乞丐残疾人混在一起。

即使是上帝将你饶恕,

这世上也没你容身之地

玛尔特:

快求上帝饶恕你的灵魂

你难道想遭更大的报应

瓦伦廷:

你这拉皮条的无耻婆娘,

我真想扑到你干瘪的身上

我要狠狠给你一顿饱打,

好把我的罪过通通清偿

格莉琴:

哥哥我好命苦啊

瓦伦廷:

我说,别哭眼抹泪啦

一当你抛弃自己的清白,

就给了我的心致命一击。

我作为堂堂的一个军人,

不惜一死,为走近上帝。

大教堂

安魂弥撒,管风琴伴着合唱

格莉琴站在人群当中。

恶灵立于她身后。

恶灵:

格莉琴啊,你大大地变了,

不再像从前那样纯洁无邪,

你来到这祭坛的面前,

手捧翻得破损了的经书,

一半出于戏耍之心,

一半怀着对主的信仰,

口中喃喃地把经念

格莉琴啊

你的头脑哪儿去了

你的心中怎么会有

如此深的负罪感

你为你母亲的灵魂祈祷

是你害得她痛苦长眠

谁的鲜血洒落你家门槛

而且你的腹中

不是已经在蠕动膨胀,

不是已使你和它恼火,

因为预感到眼前的灾难

格莉琴:

唉唉

这些萦绕我脑中的思想,

这些内疚自责,

我真恨不能抛到一边

合唱:

等天怒之日来临,

世界将化为灰烬。

恶灵:

怒火将你攫住

喇叭发出哀鸣

坟墓纷纷震颤

而你的心

从死灰中

被重新震醒,

去经受炼狱中

烈火的非刑

格莉琴:

我真想逃离这里

那管风琴的鸣响

叫我快要窒息,

那唱诗班的合唱

叫我胆寒心悸。

合唱:

一当末日审判开庭,

一切**都将暴露,

一切罪行都被严惩。

多么憋闷啊

墙壁的列柱

将我紧逼

穹隆的屋顶

将我压抑闷气

躲起来吧罪孽和耻辱

终将暴露无遗。

想要空气想要阳光

可悲啊,你

可怜的罪人有啥可说

我该求谁来替我开脱

正义之人也难免咎错。

格莉琴:

恶灵:

合唱:

恶灵:

你的嘴脸会使

圣洁者转身规避。

与你握手会使

清白者恐惧胆寒。

可悲啊

合唱:

可怜的罪人有啥可说

格莉琴:

高邻,您的药瓶

诗6:03:35

晦暗的日子

旷野

浮士德。糜非斯托。

浮士德:

身处困厄完全绝望长时间凄惨地飘泊在人世,如今却遭逮捕被当做罪犯关进监牢,受着可怕的折磨啊,这可爱而不幸的姑娘竟糟到这地步,这地步背信弃义的、卑鄙的精灵,你竟对我隐瞒了真相只管站着发呆吧只管让你的鬼眼睛恶狠狠地东张西望只管站着,面对我执傲地站着,使我讨厌你如同眼中钉抓起来了处于没法挽回的悲惨境地落进了恶魔和没心肝的审判官的手掌与此同时,你却诓我参加无聊的消遣,不让我知道她与日俱增的痛苦,让她无助地挣扎在毁灭的路上

糜非斯托:

她并非第一个喽。

浮士德:

狗可恶的禽兽你巨大无比的精灵啊,把这蛆虫变回狗的原形,就像它夜里喜欢溜来我跟前的那个样子,在漫不经心的旅行者脚下打滚,等人一跌倒就攀上他的肩膀。这该诅咒的东西,请把它变回它喜欢的原形,让它在我跟前的沙土里爬行,我好将它踩死并非第一个天呐天呐哪个有良心的人能理解,为什么竟将不止一个无辜者推进苦难的深渊,为什么在那位永远宽恕世人的神眼里,有了第一个备受死的折磨,还不足以补赎所有其他人的罪衍仅仅这一个女子的苦难已令我心如刀绞;你却对千万人的不幸发出狞笑,冷眼旁观

糜非斯托:

眼下我们又到了智慧穷尽的边缘,你们人类则会神经错乱。如果你不能坚持始终,又何必当初与我们结成伙伴你想飞却害怕晕眩,对不是我们硬攀上你,还是你硬把我们攀

浮士德:

别对我那样翕露你的狗牙我讨厌得要命伟大而庄严的地灵啊,你洞悉我的内心,曾惠临我的书斋,为什么让我和这幸灾乐祸的无耻家伙作伴,使我与他难解难分

糜非斯托:

说完了么

浮士德:

救救她否则叫你倒霉让你受到最可怕的诅咒,千万年不得解脱。

糜非斯托:

我解不开复仇者的锁链,拔不掉他的门闩。救救她可到底是谁推她进了火坑是我还是你

浮士德怒目四顾。:

你想用雷劈我好在没有打雷的本领赐予你们这些可悲的凡人

击碎持异议的无辜者,暴君难堪时就以这个办法泄忿。

浮士德:

带我去让她恢复自由

糜非斯托:

你想铤而走险么要知道在城里你还欠着血债。在杀人现场的上空,复仇的精灵正守候着凶手的归来。

浮士德:

你还说这种话全世界的杀戮和死亡都归罪于你这凶神带我去,我说,快将她搭救出来

糜非斯托:

我带你去;听我告诉你我能做什么你以为天上人间全由我大权独揽吗我乐意使狱吏神志不清,好让你弄到钥匙,用你这人的手牵她出来。我放风在外边备好魔马,把你们俩载走。我能做的就是这些。

浮士德:

那就快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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