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云起脱口而出,“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映雪楼云起么?”
沈仙儿一脸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小女子耳力不佳,许是当时未听清楚,还望楼主见谅。”她可不敢说,她压根没把这当一回事,根本未记得他说过的那些话。
看她神色,云起也分辨的出,这丫头怕是根本未去记自己那日说的些什么话,全然不当做一回事,心中有几分失落。
只是转念一想,今日她能来,还不是因为那句欠她人情的话前来讨要,自己主动来的,更显得二人缘分笃深啊。
“我说过的,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可说来。”云起道。
“不必的,我说过,那件事是举手之劳,不用挂齿。我虽是个女儿家,也是言出必行的。今日我是想打听一件事儿的真相,还请楼主按映雪楼的规矩来,开个价。”沈仙儿一脸正色道。
“那好就依规矩,你说你想要查的事情,查清楚后,答应我三个要求,当然这三个要求不伤天害理。”
青林在一旁听着,心说,主子,规矩好像不是这个吧?
秋霜面上也有异色,据她所知,映雪楼办事向来的条件不是银钱,就是消息互换,这次楼主所说之三个要求倒是从未闻之。
“好,成交。素闻映雪楼楼主说一不二,小女子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楼主无论能否查清事情真相,都对小女所说之事守口如瓶。”
“这是自然,映雪楼向来只做买卖,不涉足各种纷争,更不会对事主之事有任何胡言乱语。”
“如此最好,小女所求查探之事为一年前空灵谷的灭门惨案,我想知道是何人所为。”
空灵谷灭门,这就是她要报的仇么?云起心道。
“好,有消息如何联系你?”
“相信以楼主的神通,定有通天之法。”沈仙儿狡黠的一笑。“那小女子静候楼主的消息。”
说完主仆三人遂行礼转身离开。
“青林,着白虎堂悉数出动,全力查清此事,务必一月内查清事情真相!”云起沉声吩咐道。
“楼主,白虎堂悉数出动?”青林下意识的问道。
“嗯?”云起语调上扬哼出一个音。“还需要我再说第二遍?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青林赶紧快步出去安排,心道,主子,白虎堂悉数出动,您确定么?您是要将南疆国搞得天翻地覆么?
白虎堂为映雪楼在南疆的分堂。对外映雪楼、白虎堂看似各自经营,没有任何关联。白虎堂现下已成为南疆国最大的消息来源。旗下有影卫、暗卫,及其他暗中势力怕是有上万余人。
沈仙儿主仆三人返回城中,思及又好些时日未去怡红院了。三人遂在回府的路上先去了怡红院。
今日街上不甚热闹,稀稀落落的,怡红院门口没有往日人流如潮的场面。
张妈妈循例一身艳红,风情万种的站在门口。
“沈公子,您来啦!快、快,里面请。”张妈妈扭着有些微微发福的腰肢,招揽着沈仙儿主仆三人。旋即,拉着沈仙儿进了怡红院。
“老地方,雪融姑娘正等您呢。”张妈妈悄声在沈仙儿耳边低语。
说话间,引着沈仙儿迈步往牡丹阁走去。
沈仙儿心怀期待,嘴角勾起一丝微微的弧度,伸出纤纤素手,将对开门盈盈推开。只见一女子身着白纱襦裙,头发也简单的盘起,只簪了简单的白玉发簪,一身素雅清淡,眉眼盈盈的笑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看着她,道“小姐!”
“冬雪,我好想你呀!上次好不容易溜出来,你却刚好不在。今日终于得见。”
沈仙儿满眼的开怀与白女女子抱在一处,心底还有浓浓的心疼,眼中闪过一抹痛惜,要不是为了各方打探消息,冬雪也不至于会栖身于怡红院,做这儿的头牌,将其作为查探消息的据点。想她那样纤尘不染的样子,却为了她委身于此地,她说不出的愧疚。
“近来一切可好?可有遇到什么难事,不顺心的事?”沈仙儿握紧了冬雪的手。
“一切都好,小姐。你放心吧。”看着沈仙儿的神色,冬雪知她定是心疼自己,接着复又说道。
“小姐,怎的就信不过冬雪呢?我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受欺负呢?你想想,从来还不是都是我欺负别人。”说着,水杏眼眸眨了眨,闪过狡黠的笑容。
沈仙儿甚是无奈的刮了下冬雪的小鼻子,道“你呀!”
“不要总是说我啦,倒是小姐近来气色渐好。看来婆婆的药很是有效呢。婆婆也传回消息来说,她正在东辰国多方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毕竟药方是从那里得来的。”
说着冬雪头微微扭转,看着秋霜、夏荷说道,“婆婆,可是说了,让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小姐,务必按时服药。要是她回来前,小姐有何闪失,婆婆说你们知道她的手段的。”说完,用鬼魅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
夏荷想想只觉得不寒而栗,身上竟忽的传过一丝冷意。猛然间,她又想起那次,她偷偷拿了婆婆的药材做了秋玉芙蓉糕,一个不小心让婆婆发现了。婆婆竟然给她下了百笑散,待她整整笑足了一日,饭不能吃、觉不能睡,生生受了十二个时辰后。因小姐说了好话求情,婆婆方才给她解了毒。
想到此处,她摇了摇头,下定决心,定要好生看着小姐,让她一顿不落的把百花丸吃了。
看着夏荷面上一片紧张肃然、如临大敌的表情,冬雪抿着唇,咯咯笑出声来了。
“还有一事,最近查探得消息,东辰国二皇子南宫明似在暗处打听主子的消息,仿似他要找的一个人,此人恐怕正是小姐。但他为何有此举动,还未打听的到。小姐,这段时日定要多加小心。”
“东辰国二皇子在找我?”联想到秋霜报回的消息,空灵谷出事之前曾有东辰国的一伙人入境。她仿似感觉到了什么,却抓不住。总觉得两者之间应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