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狰笑着，说道：谁说没有粮食了，我就支撑不下去，我现在把老五杀了，我把他的肉做出腊肉，吃完粮食，我再吃他的肉，他现在虽然变瘦了，但至少有三四十斤肉吧？怎么也能在支撑二三个月了！”
凌霄天尊淡淡地说道：“他说到这里，老夫吐了他一口唾沫！”
“呸！”展昭和宁绝心也齐齐吐了一口唾沫。
“当时老夫愣住了，傻傻的问道：可是，还有二三个月呢，你怎么度过？你怎么能吃兄弟的肉，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兄弟？怎么能为了活命杀兄弟，吃兄弟的肉？”
凌霄天尊嘿嘿冷笑，道：“当年，老三也是这般冷笑，他说道：你说得对，吃完老五的肉，还有二三个月呢，所以啊，你也要死，只要你死了，你的肉就足够再支撑二三个月了，那时，我就可以出去了，我就可以活下来了，我就可以继续享受美好的人生了！老九啊，你最小，平时我没有少照顾你吧，没有少为你挡刀吧？今天做兄弟的有难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死吗？你现在可以还给我了，你反正也不想活了，你就自裁吧！”
“老夫当时又吐了他一口唾沫，道：“当初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乃是心甘情愿，如今，却不是！老三，你做错了，你不该杀老五的，我们兄弟都愿意为彼此去死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们的兄弟情谊！”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和我们说，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想死，你想活下去。你只要说这一句，哪怕你说要吃我们的肉活下去，我们也不会犹豫，我们自裁便是，肉给你又何妨？”
“但你却偷偷下手杀死了老五，自己的兄弟，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恕做兄弟的不能从命！”
“当时，老三就笑了，他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也和我一样，也怕死，既然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你又不肯自裁，那我们就来好好较量一场吧，谁赢，谁就能活下来！但有一点，不管谁活着出去，只要有一丝可能出去，那就要为兄弟们报仇！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师父！毁了那该死的教规！因为导致这一切的，是师父，是那千刀万剐的破教规！”
“老夫当时恨恨地点头，然后便冲向了老三，与他战在了一起！”
“最后，你赢了，你杀死了老三？”展昭又忍不住问道。
“不，老夫没有赢，老三却死在了老夫的手上！”说到这里，凌霄天尊已经泪流满面。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既然没有赢，那老三怎么会死？”宁绝心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说法也太自相矛盾了吧。
“因为就在老夫使出全力，用最强一击对着老三攻去的那一刹那，老三忽然收回了攻势，任由老夫的攻击落下他身上，将他一掌拍得骨断筋折，吐血而亡！”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宁绝心感觉自己有点蒙，像听天书似的，云里雾里的。
凌霄天尊眼中泪水滴滴地渗出眼眶，咬牙继续说道：“当时，老夫也这样问他：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三口吐鲜血，断断续续答道：老九，我的好兄弟，三哥在这半年里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我们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去，师父这样对我们，我们不能放过他，报仇，一定要报仇！我们三兄弟，你虽然最年轻，但武功却最高强，能够为我们兄弟报仇的，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办到，你知道吗？”
“老夫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变得好乱，都分不清他说的话，哪句才是真心话了，良久，老夫问道：我知道你有恨有怨，但也不能为了报仇杀了自己的兄弟吧？”
“老三苦涩一笑，一边吐血，一边说道：现在粮食已经所剩不到五斤，不杀了老五，我不死，你拿什么支撑剩下的半年？”
“老夫当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哽咽着问道：你，你不会想让我吃你们的肉，撑过剩下的半年吧？不！不！！不！！！我不吃人肉，不吃兄弟的肉！”
“当时老三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吼道：你必须吃，只要有一丝希望可能出去，只要能活下去，你就必须吃，然后给兄弟们报仇！即使隐忍十年二十年，也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报仇！！！他吼完，便气绝身亡了。”
凌霄天尊惨然一笑，道：“接下来，不用老夫说，你们也可以想得到，知道老夫是怎么样活下来的。兄弟们都不在了，只有老夫还在，老夫身上，有他们的力量，身体里有一部分属于他们，老夫从那以后，拼命一般修炼，老夫要活着，老夫要替他们活下去，老夫要报仇！”
“在日夜不停修炼中，不知道天日，终于有一天，在老夫吃完最后一块肉的时候，那个断龙石慢慢被人打开了，然后那个混蛋进来了，老夫知道一年过去了。”
“老夫知道那时的身体状态根本打不过那个混蛋，贸然出手只能是打草惊蛇，徒劳无功，绝对报不了仇，所以老夫忍下来了，和他出了密室，不久成为了萨满教的守护者。”
“十一年，过了整整十一年，终于有一天，老夫等到下手的机会，那混蛋因为放松了对老夫的警惕，在一场教中聚会上，喝醉了。老夫悄悄地潜进了他的房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被老夫趁机将他给干掉了，老夫左一刀右一刀，将他剁成了肉酱！”
“杀掉他之后，老夫终于成为了萨满教真正的主人，而老夫上位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破教规给毁了，让它随着他一起毁灭！”
凌霄天尊目光扫向展昭，沉沉问道：“展昭，你若是老夫，你会不会杀死那混蛋，将他千刀万剐，为兄弟们报仇？”
“会！”展昭叹了一口气，答道：“此仇，是非报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