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没有任何人,惨白月色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愈发孤寂,男人站在窗前,风姿如竹,月色更为他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闻弦脸上没什么表情。
平静的有些诡异。
他手上捏着一张纸条,上面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下手。」
纤长的睫毛垂下,男人苍白的脸庞透露着几分脆弱,他默默将那张纸条移到烛火上方,神色几分恍惚,黑漆漆的眼瞳一眼望不到底。
细小的火苗瞬间吞噬了纸条。
寸寸化为灰烬。
闻弦雪白的指尖都沾到了火苗,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缓慢地移开了手。
动作迟缓。
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不知道。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女人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明明只是浅浅一瞬,转瞬即逝的温柔,却是让人再难忘记。
姬澜……
为什么你偏偏是姬澜?
第二天早朝。
礼部尚书恨铁不成钢地站了出来,手里拿着玉笏,“陛下,选秀关乎我大齐的子嗣绵延,怎可如此儿戏,说取消就取消?”
伏玥:“……”
她就知道。
这女人肯定会跳出来喋喋不休。
伏玥有些头疼,她单手支着脑袋,“朕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话音刚落。
伏玥就发现,满朝的大臣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
“!!!”
伏玥猛的坐直了身子。
朕刚刚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有心无力=不行??
女帝白皙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朕不是这个意思,众爱卿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朕的意思是,如今朕登基不过几月,根基未稳,政务繁重,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考虑关于子嗣方面的事情啊!”
礼部尚书在心底逼逼赖赖。
根基未稳个屁。
陛下你一上位就给朝廷来了个大放血,那些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臣子,哪个不是被你直接下令抄家斩首,手段雷厉风行到让他们这些老臣都汗颜。
你说说,现在朝廷里面,除了安丞相那个老匹夫手里还握着一部分权力,其他人哪个不是完完全全被你控制在手里的?
听伏玥这样说。
众臣纷纷复合道:“是是是,陛下操持国事实在辛苦,臣等能够理解,能够理解。”
伏玥:“……”
你理解个屁。
别以为朕眼瞎,你倒是把眼底幸灾乐祸的意思收一收啊!
上个朝都一肚子火。
伏玥被气走了。
去了御书房批了好半天的折子,伏玥把手里的笔一扔,漂亮的脸蛋阴沉着。
她愈发觉得皇帝实在不是个正常人能够当下去的。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全年无休。
堆成山的奏折几乎能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叮咚——又有一大波奏折向您袭来。】
伏玥:“……滚。”
统子悻悻地下线了。
就在伏玥准备传午膳的时候,有个老太监提着食盒来了御书房,“老奴参见陛下。”
伏玥抬头,她倒是认出了这个是她那便宜老爹身边的太监,“周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父君有事想要找朕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