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然的小脸纠结地扭在一处,“可是……你真的硌到我了。”
但旋即,对上斩烈风通红的俊颜,她立刻明白了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斩烈风强忍着身体的变化,将叶安然扳到一旁,让她平躺在身侧。
“……”叶安然动了动唇。
“睡觉!”斩烈风跟见鬼似的轻斥一声,转过身不再理她。
叶安然小心地松了口气,不行,明天一定要跟斩烈风强硬地要求睡回小床去。
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折腾了一夜,她也困得不行了,很快就去梦中跟周公相会了……
第二天,叶安然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发现斩烈风居然还在房间里,“主人,早。”
斩烈风低头看文件,板着张脸,“早什么早,这都几点了?”
叶安然不经意地撇撇嘴,昨晚不是他闹腾,自己至于这么困吗?
她掀起被子,盘腿坐在床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将军,你找我?”
萧炎推门进来,正好看到叶安然坐在床上,他先是愣了下,继而看到她微敞的领口和慵懒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忙不迭别过眼神。
斩烈风狐疑地抬头,看了眼萧炎,又看向床上的叶安然,不悦地蹙眉。
他站起身大步来到床边,扯过杯子把叶安然裹了起来,“着凉了。”
叶安然不乐意地想松开,“昨天明明是你拉……”
话说了一半,给斩烈风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一瞪,她立马噤声。
“这床放着碍事儿,搬出去。”斩烈风回到桌前,眉眼都懒得抬一下。
萧炎刚要动手,叶安然从床上跳下来了,光着脚噌噌噌跑到他面前。
“这是将军的命令。”萧炎尽量不看叶安然。
经过这几次,他已经有经验了,当着斩烈风的面打量叶安然,一般都吃不了兜着走。
“等一下!”叶安然见他还要搬,索性一屁股坐在小床上。
“恩?”斩烈风近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扫了她一眼。
叶安然下意识地一缩脖子,但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人权总是要争取下的。
“这是我的床,你当初给了我,就是我的。”她硬着头皮挺胸看他。
“将军?”萧炎求助地看向斩烈风。
斩烈风若有所思,没急着说话,叶安然的手抓着床沿,有些紧张。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到叶安然面前,一字一句地开口。
“女人,记住你是我的,我让你睡那儿,你就得睡哪儿。”
萧炎差点咬到舌头,将军这话怎么听着都那么别扭呢?
当然,他也就只敢暗自腹诽,如果说出来非得给斩烈风削死不可!
叶安然没来得及说话,斩烈风俯身将她抱起,睨了眼萧炎,“还不搬走?”
“是,将军。”
萧炎忙拖着床往外走,经验表明,这种时候装透明有利于身心健康。
叶安然急了,手脚并用在斩烈风身前乱蹬,她那细胳膊细腿儿怎么可能拗得过斩烈风。
见还是不管用,叶安然转头冲萧炎大喊,“萧副官,我告诉,昨天晚上他……”
“女人!”斩烈风脸色瞬间变了,一把将她扔在床上,翻身压住了她,顺手扯过枕头捂在她嘴上。
唔唔!
唔唔唔!
叶安然剩下的话都被悉数遮掩,萧炎逃也似的离开。
明明已经入冬,可萧炎的额头上还是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抬手抹了一把,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叶安然也真是的,她和将军晚上的那点事儿,就不用四下宣扬了吧?
要知道,她说者无心,他作为听者……那可是有罪的啊!
见房门关上,斩烈风这才松开了她下了床。
“哼,偶像包袱。”叶安然愤愤地扔开枕头,嘀咕了声。
“你说什么?”斩烈风轩眉一挑。
“我说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叶安然翻了个大白眼给他,眼下没了小床,她心情特别不好。
“女人,你再敢乱说,小心我……”
“你以为你不说,”叶安然一扬脖子,“他们就不知道你会拉屎放屁了吗?你当你是神仙啊……”
叶安然全然不理会斩烈风杀人不偿命的眼神,依旧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昨晚没睡好已经很郁闷,今早连自己最后的阵地都丢了,难不成以后真要跟他同床共枕?
“女人,你自找的。”
斩烈风咬牙切齿,迈步上前,扳过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上去。
倏的,叶安然大脑一片空白,片刻的呆滞后,忙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叶安然粉面通红,“你……”
斩烈风抬手擦了擦嘴角,“这样,可以闭嘴了?”
叶安然立刻双手捂住了嘴,警惕地瞪着他,这个男人简直太过分了!
下次再找到机会,一定要把和他的契约关系订得再清晰明确些!
咚咚。
“将军……方教授来了。”
屋外萧炎壮着胆子敲门,他刚刚将房内的动静都听入了耳,只以为两人一时又情难自抑。
斩烈风抬手指了指叶安然,“再敢乱说话,我就当是你主动邀约。”
叶安然愤愤难平,但又慑于斩烈风的威胁,只能乖乖闭嘴。
斩烈风坐回桌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让他进来。”
方教授在萧炎一个劲儿使眼色之后,也猜到了七八分,进来后目不斜视地来到桌前。
“怎么样了?”斩烈风之前吩咐他对比了叶安然处理前后的水质。
“将军,有个好消息!”
方教授难抑内心的激动,从纸箱子里拿出半截瓶子,“这个是之前的井水,我试过培育菌群,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它们根本无法生存。”
“然后呢?”斩烈风更关心眼下的结果。
“这个,是现在的井水。”方教授拿出另外半个瓶子,里面只装了浅浅一层,还有些黄豆粒。
见黄豆粒长出了尾芽,斩烈风松了口气,这说明水污染果然得到了解决。
“将军,这还不是重点。”方教授眼神里都放着光,“正常来说,在空气湿度、温度都合适的情况下,第四天豆粒才会破芽,长成这样至少要七到九天!”
什么?
斩烈风微微一愣,从取井水到现在,明明才过了两天——这意味着,新的水源对于作物生长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他下意识瞥了眼叶安然,她迅速垂眸,佯装依然生气,不知不觉间,早已掩去了眼底的异样。
“将军,我会再取些井水,趁着冬天先做实验,如果证实井水真的可以促进作物生长,明年的产量就会有巨幅提高,足以缓解亚兰的粮食危机!”
方教授说这话时,眉飞色舞,俨然发现了新大陆。
“好。”斩烈风点头,但心内始终有个疑团。
“将军,你说会不会人的尸体会对水源有刺激作用?”方教授试探着开口,“不然城西的井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叶安然嘴角一抽,忍不住插话,“方教授,你不会打算让主人杀几个人扔进去吧?”
斩烈风以手抚额,他理解方教授欣喜的心情,所以没戳破,可叶安然倒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不对,不对,”方教授也意识到自己高兴糊涂了,“尸体的已知有机化合物中,貌似没有如此强大的刺激作用……”
叶安然看了眼斩烈风,不屑地撇嘴,就这样还是他口中的鼎鼎大名的植物学家呢?
忽然,斩烈风想起了昨晚她说的那个冷笑话——屎壳郎在一旁,亮起了眼神。
他嘴角忍不住轻弯,在叶安然眼里,怕是把方教授当成了被打开的脑袋了吧。
“方教授,这件事你先做实验,有进展再通知我。”斩烈风顿了顿,敛去了笑意,神情严肃了几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将军,请说。”方教授放好实验器具。
“三天前,我变异了。”
斩烈风此话一出口,方教授脸色骤然变了,他下意识地望向床上的叶安然。
斩烈风摇头,“没事,她都知道了,事实上,我变异的时候……她也在。”
什么?
方教授满眼震惊,“她……没有被咬?”
斩烈风看了眼叶安然,叶安然知道自己躲不掉,索性跳下床穿好鞋,“咬了啊,疼死了……”
“恩?”斩烈风不悦地挑眉。
“是很疼啊,我咬你一口,你试试?”叶安然不乐意地嘀咕着。
方教授看叶安然的眼神都变了,出于本能地,退后了两步,“那你……没被感染?”
叶安然的眼底付出一丝狡黠,她忽然想逗逗这个方教授。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方教授的手指都在颤抖,显然在害怕。
哇呜!
叶安然大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朝着方教授的脖子扑了上去!
方教授惊得腿一软,靠着桌子滑坐在地上……
突然,叶安然的后衣襟被人扯住,她挣了两下,没够着,扭头就看到斩烈风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
叶安然不高兴地皱眉,“哼,无聊,玩玩而已嘛。”
斩烈风将她拽入身前,覆在她耳旁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抑的**。
“想咬人?晚上,我陪你玩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