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秘书组的人都来齐了。乔素素让人去叫了李莎莎，带着她自己办公室的其他人去了设计部。对于左念念的到来，她没什么感觉，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淡化在她的生活里。
这是乔素素临时召开的会议，她带着一群人走进设计部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大家都知道今天是设计作品的决策进程，所以都有些紧张。乔素素在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短发扎丸子头的女孩，之所以会注意她是因为她跟其他人很不一样，别的人在看见她进来的时候无一例外都站着或伸长了脖子，仿佛乔素素的手上端的不是电脑，而是她们的命一般。
这个女生就安静现在窗户边上，现在的天气临近初冬，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有了雾气。女孩伸出手在玻璃上的雾气上画着什么，画得很大，乔素素隐约能看出鹿角，但雾气消散得很快，水雾还会滴水，画面有些乱。
东尼被乔素素这么大阵仗给吓到了，他刚喝进去的咖啡差点吐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是要一个人来找我。”东尼凑到乔素素跟前，颇为有些怨恨。乔素素笑了笑，在东尼的电脑上插上自己的优盘，把自己先前做好的ppt发到进来的秘书组电脑里。按道理说，这次筛选不应该让东尼参与进来，但乔素素自认自己的意见还不足以决定作品的去留。
乔素素事先已经把每幅作品的署名去掉了，她不想让东尼为难，这些也是她们秘书组先挑过了。
“经过我们的初次筛选，挑出了六幅，但总裁那边的要求是两至三幅，所以我们想请你看看，站在设计的角度来进行一次筛选。”
东尼打开ppt认真的看了起来，设计部每周都会有作业，所以对于一些作品即使没有名字他也能大概知道出自谁的手。
“首先，请各位看到第三幅作品。”东尼很快进入状态。
“这幅作品的瓶身设计很俏丽，但也繁琐，咱们的香水瓶在设计上是需要出色的外表，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用香水很多的同志，如果有，大家认真看看，它跟市面上的有一款香水设计很像，就是洛俪塔诗香水。”东尼话音一落，坐席中有人窃窃私语了，看来是有人用过。
“洛丽塔系列都比较具有童话感，诗香水打的是梦想的力量。它的瓶身设计是以金属包边的花瓣形状，香水主体呈粉红色，与形状有很好的呼应。咱们所看到的第三幅作品它也是采用诗香水金属包边的方法，但图案很复杂，看不懂可能觉得很高级，咱们这款香水是面向白领，蓝领阶层，这类女性是具有一定的知识能力的，所以我们不能抱着糊弄的心态。我的意见是删除这幅作品。”东尼没有任何的犹豫，快狠准的指出了作品的弊端并给出意见，一击即中。
剩下的作品东尼也或多或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翻到左念念的作品时，东尼停顿了，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左念念的作品，因为这幅作品成形前，左念念曾经来咨询过他的意见，并请教了一些关于瓶身设计的问题。
“各位，不好意思说，这幅作品我不能提意见，因为这幅作品的作者曾咨询过我，我在这幅品上看到自己的一些东西，所以还是由各位来投票吧。”东尼如实相告。
乔素素觉得也只能这样，于是采用匿名投票的方式在几幅有争议的作品上进行裁决。投票结果出来得很快，左念念和那个乔素素自己很喜欢的作品都被留了下来。这其实乔素素的意料之中。乔素素统计票数的时候东尼走过来，轻声说，
“你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是吗。”乔素素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认为我的意见代表所有人的想法。但你最后这个投票的提议很好，我忘了咱们秘书组的人就是典型的白领蓝领阶层了，她们的想法很具有借鉴性。”
东尼帮乔素素收拾东西，就在大家陆续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左念念挤了进来，
“素素，我的入了吗？”她的眼神充满了希冀，乔素素没有回答她，但东尼回答了，
“你的瓶口中国结尾环设计很特别，所以留下来了。”左念念眼睛一下就亮了，她抓着乔素素的手激动的摇晃，
“素素，还有其他人吗？”乔素素平静的点点头，正当她要关闭ppt时，李莎莎出现在门口。
“素素，东尼，你们过来一下。”李莎莎站在门口。乔素素放下鼠标走过去。
“一个小时后会议开始，今天总裁不参加会议，新总监会参加，还有我们合资的外企也会派人来，所以一定要准备好。”顾清不来？乔素素记得自己听顾清打电话是三点走啊，他今早走得这么早，就是出发去老宅了？一想到老宅，乔素素的心思沉了下来。
乔素素回到电脑桌前，关上电脑。左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办公室。
“东尼，你应该知道另一幅作品的人是谁吧。”乔素素转身对东尼说。东尼挑挑眉，
“当然，她可是我的宝贝。”乔素素有些惊讶，宝贝这个词让她有点理解不了。东尼感觉乔素素在误会些什么，较忙解释，
“不是你们中国人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很棒，是一个人才。”乔素素咧嘴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你通知这两个人等会一起参加会议。”东尼做了一个ok的手势，送乔素素出门。
玻璃窗上那幅鹿的画已经被水蒸汽蒸得面目模糊，可鹿角部分依旧很清晰。乔素素抬头望向四周，却没有看见那个短发扎丸子头的姑娘。